《原来的世界Ⅰ禁地蛇神》第63章


白晓杨这时欠下身,说:“我感觉他不是疯子,很有可能是装疯的。”边说边把疯子张子坤嘴里塞住的树叶扯了出来。
张子坤长喘了一口气,脸上戏剧般地浮出怪异的笑来,朝白晓杨说:“你不是妖精!你是仙姑!你是仙姑!嘿嘿嘿……”
白晓杨皱了一下漂亮的眉头,说:“你不要装疯子了好吗?我知道你是装疯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庹观?”
张子坤脸上依旧一副痴迷的傻笑,说:“你就是仙姑!你就是仙姑!你是玉帝派来救我的仙姑!他是妖怪!是土行孙!嘿嘿嘿……”说着眼神朝向庹观。
白晓杨有点无奈地抬头望了一眼兆丰。
现在兆丰也是一头雾水……
白晓杨朝兆丰说:“兆丰叔叔,怎么办?放了他吗?”
兆丰神情严峻,他死死地盯住张子坤的眼睛。
张子坤一直在躲避兆丰的眼睛,痴迷的眼神游移闪烁。在这种游移闪烁间,兆丰似乎捕捉到了某种信息,他从疯子张子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躲躲闪闪的鬼祟!
兆丰突然朝张子坤厉声喝道:“看着的我眼睛!”
此刻兆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种犀利的穿透感。张子坤被兆丰的这一声呵斥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脸上的傻笑瞬间收敛消失了,眼神里满是惊惧的神情。
张子坤惊惶不定地看着兆丰。
兆丰依旧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眼睛。
兆丰企图透过张子坤那双散乱的瞳孔进入到他的内心深处一探究竟,然而,他从张子坤的眼神里看到的却是一片苍白迷茫,连刚才从张子坤眼神里捕捉到的那一丝鬼祟的气息也消失了。此时张子坤的瞳孔里如同升腾起了一层稀薄的雾气,兆丰渗透不进去了。
兆丰有点失望地蹲下身,开始给张子坤松绑住他的山藤。
白晓杨说:“兆丰叔叔,你真的要放了他?”
兆丰说:“一个疯子,绑着他干啥?这么冷的天,绑到半夜不被野狗吃了也会被冻死的。”
庹观这时却不愿意了,咿咿唔唔地上来拉兆丰。
兆丰朝庹观说:“想不到你还挺心细的,不过这回你是瞎心细了,他是个疯子。”
庹观似乎从兆丰的唇舌间读懂了兆丰的话,满脸失望地退到一边去了。
兆丰解掉了张子坤身上的山藤,没有了束缚的张子坤突然从石碑下翻身站起来,就像受了极大惊吓的兔子般转身就朝树林的深处跑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白晓杨一脸迷惑地看着兆丰,说:“兆丰叔叔,我怎么感觉他真的不像个疯子?”
兆丰看着张子坤消失的方向,说:“如果他真是在装疯,而且把我的眼睛也迷惑了的话,那他的智慧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达到的境界了。那他就一定是个高人!”
白晓杨说:“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
兆丰说:“前提是他如果真是在装疯!”
这时庹观又朝着兆丰打着急迫的手势。
兆丰叹了一口气,朝庹观说:“你这人啊,说不定人家是故意给你设了个陷阱就等着你去跳了。”
白晓杨说:“庹观真的要去救庹铮?”
兆丰忧心忡忡地说:“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能拦得住他吗?只有我跟着他去一趟了。我还真怕是别人给他弄的一个陷阱,就等着他去跳了。”
白晓杨听兆丰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说:“兆丰叔叔,事情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吗?会不会你和万祖祖都想得有点多了?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人心是有点浮躁、有点乱,可是也不像你和万祖祖说的那样,又是陷阱又是阴谋的。”
兆丰看了一眼白晓杨,叹了口气说:“小杨子,我和你万祖祖何尝不希望如此啊!”
白晓杨又说:“你真的要和庹观一起去把庹铮救出来?”
兆丰说:“我就是不去,庹观也会去的。我和他一起去,兴许还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白晓杨沉闷了。
兆丰说:“这样吧,小杨子,我先把你送回家'文、'里等着我们,我和庹观先'人、'去潘家祠堂看看再说。只要他'书、'们不虐待庹铮,就让庹铮在'屋、'里边接受一下教育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晓杨点点头。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树林。
第79章 惊慌失措
兆丰和庹观走了之后,白晓杨的心里又空落落的了。站在房间里的那扇小窗户前,看着窗外迷迷蒙蒙的夜色,心里涌起纠结而又复杂的情感。
对于庹铮,她真的有种万念俱灰的失望。既然都万念俱灰地失望了,又何必还要去想他呢?
想到这儿的白晓杨脸上情不自禁地抽扯出一抹惨淡的笑,脸上却挂着两滴冷冰冰的泪珠。
她用手背把脸上的泪珠轻轻拭去,在黑暗中试探着走到那张架子床边坐下来。
她的手不由得又放在了那块小猪仔一样的大鹅卵石上,想起万展飞对她说的神秘莫测的话,她再次侧下身子,把耳朵贴在鹅卵石上,想再谛听那种水滴滴在池塘上面的美妙声响。
然而,此时的石头却像是睡着了,确切地说是沉默了。无论白晓杨怎么屏住气息谛听,石头还是石头,里面都没有发出一丝她渴望听到的声响。
白晓杨有点纳闷起来。
她把耳朵朝鹅卵石贴得越加紧密了。
凉凉的石头硬邦邦的,根本没有一点心有灵犀的感觉。
难道这鹅卵石也会睡觉?
想到这儿的白晓杨不由得在黑暗中窃笑了一下。
看来她的万祖祖依旧像哄小孩子似的在哄她。不过在万祖祖的眼中,她小杨子不就是一个永远也不会长大的孩子吗?这是万祖祖把她像疼心肝肉一样地疼啊!
想到这儿,白晓杨的心里生出些许感动,心里的某个柔软的部分变得脆弱起来。虽然她心里有委屈,有伤感,可是,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疼她爱她的人,父亲白瑞峰是爱他的,万祖祖是爱她的,兆丰叔叔也是爱她的,庹观也是爱她的,就连萍水相逢的张幺爷和张婆婆也是那么的爱她的。虽然这个世界让她感到迷茫,可是,在她的周围依旧充满了浓浓的温情。
这个世界,始终是浮游在爱的空气中的。
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此时的白晓杨被一种心里滋生出的暖意包围着,这让她既感觉不到寒冷,也一度忘记了孤独。她觉得自己依旧是幸福的。
眼泪又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了下来。
这时,奇迹再一次的发生了,她的耳朵里又传出两声宛如天籁之音的吡啵声,是水滴落在池塘上的悦耳声响……
白晓杨的心灵随着这两声清脆悦耳的水滴声颤动了一下,她怕这美妙的声响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消失,于是闭上眼睛,集中所有的意念竭力去捕捉传出这种声音的源头。
渐渐地,白晓杨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穿过一层神秘的薄雾,在白晓杨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溪流在一个浅草坡上曲折蜿蜒【文、】地顺流而下,朝着一片幽深【人、】的竹林流淌进去。溪流两边的大小【书、】鹅卵石有的光洁如玉,有的【屋、】粗糙嶙峋。各种奇异鲜艳的野花沿着小溪的两岸层层叠叠地开了个满,一层稀薄的雾岚缥缈地悬浮着,神秘地渗透进竹林的深处。
竹林幽静,有鸟雀婉转的鸣声偶尔从里面传出,更映衬出竹林的空旷和深邃。
白晓杨打着赤脚站在浅草坡上,青青的浅草沾着早间的晨露,踩在脚下湿湿的、软软的。清凉的感觉从脚掌心传递至心灵的深处,非常舒服。
身处在这种神奇境遇中的白晓杨,她的心灵此时变得无比的坦然和轻松,她似乎处在了一种博大的爱的境遇中,心静如水,空灵飘逸。
那片神秘的竹林诱引着她,于是她顺着溪流朝竹林走去……
竹林里悬浮着稀薄的雾岚,有神秘的小动物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窥视着她。此时白晓杨的心灵变得既清晰又敏感,就像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哪怕是一丝轻微的风从水面上拂过,也会漾起层层涟漪。
白晓杨小心翼翼地跨进了竹林。溪流在竹林里也变得温驯安静起来,悄无声息,静静地游走,缓缓地流动,就像有灵性似的引导着白晓杨朝着一个神秘之地深入。
神奇的鼓声再度隐约地传来,白晓杨的心里顿时好奇起来。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上一次的那场梦境。于是她顺着溪流,寻着鼓声传出的方向走去。
突然,白晓杨听见林间传来一阵如同佩环轻叩般的少女的歌声:
雪域之巅的水啊,
从母亲的额头滑过,
再柔的心灵,
也柔不过涓涓的溪流,
柔美的女子顺水流啊,
百转千回,
黑黑的长发缠住了哥哥的脚踝,
蓝天是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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