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妖道》第45章


谩!?br /> 顾惊寒不动声色,却轻轻捏了一下容斐的手。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顾惊寒却总觉得,似乎缺少些什么。
“今日若无你们,我必不能如此轻松将他战胜,恐怕还要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临字苦笑道,“眼下这样,他入业火,我就此封墓,倒也算得完满。”
顾惊寒忽然道:“这是你的魂魄,那你的功德肉身呢?还有,他为何要说能让宝珠发光之人,前世便是大功德之人?”
临字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你会知道,但绝非现在。”
说完,他不再看顾惊寒和容斐,近乎虚无的手掌轻抬,忽有四道流光自四个方向飞来。
落地后,咒怨祭墓门的苏清率先现出身形,鬼气萦身,跪到临字身前。
其后,顾惊寒在幻象中所见的美人蛇也游动过来,对着临字展颜一笑:“国师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说罢,她妙目一转,却是落在了容斐身上,眼神似乎一怔,就要开口。
却被临字一指堵住,退到了后面。
荀老大的身影紧跟在后,肩上坐着一个白骨小孩,空洞的眼眶里燃着两道幽绿的火焰,在转向临字时微微一闪。荀老大眼神发直,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死气,尸斑遍布,竟是已经死去数日的模样。
见顾惊寒看着荀老大,临字道:“他早就被陆沉渊杀了,不过是傀儡。”
最后从流光中走出的,是一双滴血的绣花鞋,伴随着诡异的童谣。
“此间事了,你们可从树顶离开。”
临字道,“顾小子,我这四分之一的寿命给了你,希望你能走到最后一步,迈出去。”
顾惊寒眸色一沉,心头微凛。
真的是……此间事了了吗?
“走。”顾惊寒道。
玄虚一怔,差点没哭了:“这、这就走了?累死累活敢情就看了个电影?我、我……”
“别废话,赶紧跟上。”容斐眉毛一扬,拖起还腿软的玄虚就走。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
主墓室内,巨树苍碧,白玉无瑕,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临字的身影陡然泛起一阵涟漪,旋即寸寸消散,落入白玉棺中,与陆沉渊微弱的魂火凝为一体。
当年陆沉渊吃下了他的心脏,他的血肉,他早已没有了功德金身。只有他自身灰飞烟灭,才能永久地让陆沉渊消失人世。他不是什么大善人,贪恋这花花世界,在最后那一刻,没能狠下心来自毁。
所以如今的残局,都是他该得的。
一只手抓起了即将彻底消散的魂火,临字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如若……他成功了,我们……真能有下辈子,就让陆沉渊那个狗东西……真做一条狗吧,让我也好好……收拾收拾他……”
魂火渐渐熄灭。
那只手慢慢握紧,掌心淌过一抹冰凉。
白玉棺内再无任何一丝气息,啪地一声,一块木牌砸落。其上封字已经黯淡,光芒消失,也因此,露出了被光芒掩盖的,牌尾的一行小字——
“九月十八,斐生辰,寒赠。”
从巨树上方爬出去,是一个极长的盗洞。
三人在盗洞绕了半晌,才终于找到了出口,扒拉开头顶碎石,钻出了血墓。
仿佛许久未见如此光明。
玄虚被刺得眼泪直流,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一副没出息的模样,估计奉阳观的道士看了能打烂他的屁股。
顾惊寒和容斐靠在树下。
三人都跟逃荒的难民一般,早没有半点形象可言。这样下山去,恐怕连容家人都要不认识他们的大少爷了。
用溪边的水简单擦洗了一下,三人又歇过片刻,才启程下山。
“顾天师,容少,我怎么觉着,这事有点虎头蛇尾的,不太对啊,”玄虚颠颠地凑过来,小声道,“那个美人蛇,还有那个小孩和荀老大……那都是什么?国师不是那个陆沉渊吗?怎么那美人蛇朝那个严子棋叫国师?”
“还有那个木牌,你们那个剑……”
“就你有嘴,整天叭叭叭的!”
容斐烦不胜烦,一个凌厉的眼刀刮过去,玄虚一激灵,立刻噤声缩了缩脖子。
容斐看向顾惊寒,顾惊寒却摇了摇头:“血契是真的断了,他这一份执念已解。其余的,等下一个骨灰盒苏醒,或许能问出一二。”
说着,他做了个手势。
话题到此为止。
既然活着出了血墓,就不要再回忆起那些噩梦。
三人都不再提及,脚程加快,很快就到了山下。
容家留下守着的汉子见到三人,差点没激动哭:“少爷,顾大少,玄虚道长,你们可出来了!这都一个多月了,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要炸墓了!”
“一个多月?”玄虚一愣,“我们明明就进去了一两天啊,怎么会……”
他转头看向顾惊寒,却见顾惊寒万年不变的冷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天要塌了的表情。玄虚立刻就虚了,能让顾天师都露出这副表情,那还不真得是天要塌了?
“顾、顾天师……怎、怎么了?”玄虚小心翼翼道。
顾惊寒道:“我和容少的婚礼……好像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qwq这一章很多伏笔,写的有点慢,晚了!自锤狗头!
第36章 婚前
海城火车站。
黄昏的落日熏满火车喷薄的蒸汽,鸣笛声伴随着渐近缓速的钢铁身躯停止。
霞光遍布,疲惫的乘客蜂拥而出,整个安静空旷的车站立刻热闹起来。
一名身着烟灰色风衣的冷峻青年一手拎着箱子,一手半扶着靠在他肩头的神色慵懒困倦的大猫,手指体贴地抚平怀里人微皱的深蓝西装马甲下摆。
他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偏头低声道:“回去再睡。”
“嗯……”
容斐勾住顾惊寒的肩背,眼睑抬起,向四下一望,笑了笑,“这就一个多月了。他们该不会都以为我们逃婚私奔了吧,在岐山连个电报都没有,也没人来找找……奉阳观把人接走了?他们卦算得还挺准的。”
玄虚还没出站就被奉阳观的拖着跑了个没影儿,他也是生怕再被这两位土皇帝压榨,犹如长了飞毛腿,眨眼就溜了。
顾惊寒和容斐也没想留他。
岐山一行,他是带着奉阳观的任务去的,总得回去。不过玄虚兄弟很够意思,顾惊寒和容斐成亲,他人不一定到,但份子钱先给了。
容少爷掂了掂兜里的东西,眯着眼笑起来。
向外走着,顾惊寒搭在容斐肩头的手一动,轻轻捏了捏容少爷的后颈,下巴微抬,“那边。”
火车站外围,熙攘的人群稍散。
一辆汽车停在路边,容夫人形容端庄地挽着容培靖的胳膊,扬起笑,略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往家里报声平安……”
顾惊寒和容斐一上车,容夫人的满面笑意便变作了嗔怒,“若不是长青先生还记得往家里来封信,我和你们父亲都要去岐山亲自看看了。”
顾惊寒眉心微蹙。
容斐有些诧异道:“长青先生?那是谁?”
容夫人回头横了容斐一眼,无奈道:“长青先生就是惊寒的师父,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整日事事都不走心,也不知你天天除了逞凶斗狠还会想什么。”
容斐气定神闲,懒散靠进车座里:“想我什么时候能娶媳妇啊……”
“你这臭小子!”
容夫人气笑了,柳眉一竖,一股母老虎气势就起来了,旁边充当布景板的容培靖都不禁有点龇牙,瞪了容少爷一眼。
“伯父伯母,师父来信,可有什么交代?”顾惊寒突然道。
容夫人的气势被打断,也不好意思当着未过门的儿媳妇面再训这没大没小的儿子,便抬手拢了下鬓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了说你们在岐山是办正事,可能会耽搁几日,婚期按照长青先生的意思,是挪到了这个月十六。”
“后天?”容斐眼睛一亮。
容夫人点头:“是后天。所以惊寒,今天按照规矩,我们就得送你回顾家那边,新人成婚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礼俗在这儿,不能坏了规矩。”
顾惊寒对此并没有异议,颔首道:“有劳伯母。”
从火车站出来,车果然先去了顾公馆。
顾家已经贴上了喜字,白色小楼颇有了点喜气洋洋的感觉。
顾惊寒下了车,容斐将他送到门口,又缠着亲了一口,才上车回去了,差点没把容培靖和容夫人的老花眼给辣瞎了。
顾公馆里,听到动静来开门的顾小五也是堪堪捞住自己掉下去的眼珠子。
他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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