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妖道》第63章


顾惊寒飘到容斐身旁落座,淡声道:“魂飞魄散,绝无转生。这是天道定律,无有例外。”
容斐抬眼:“那这个宁云安是假的?还是说,云璋其实并没有真的魂飞魄散?”
“不能肯定。”
顾惊寒蹙眉,他顿了顿,说,“而且方才……那个秀姨看到我和者字了。”
“什么?”
容斐倒水的手一抖,差点摔了壶。
他愕然一瞬,旋即就明白了顾惊寒的意思。秀姨若是真的看到了顾惊寒和者字这两只不愿现身就绝不会有人看见的鬼,那就证明那个秀姨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都不是玄虚这样的天师。
而且她看到了,却仍装作没有看到,又代表着什么?
“无妨。暂且静观其变。宁云安的话有假,玄虚也不可尽信。”顾惊寒继续道,“玄虚的本事虽差些,但绝不至于连现在的宁云安都打不过。”
容斐放下茶壶,笑着叹了口气,往顾惊寒身上赖着靠:“顾大少,遇上你,我才知往日里那些走马斗枪的日子有多无趣。哪儿像现在神神鬼鬼尔虞我诈来得有趣刺激?”
“担心了?”顾惊寒分辨着容斐眼里的情绪,笃定道。
容少爷翘着二郎腿掂了掂脚,偏头在顾惊寒下巴上舔了一口,舌尖细致地绕着圈,如同含着一小块冰块一般吮了下,桃花眼一弯,低声道:“宽慰宽慰我?”
“嗯。”
顾惊寒成了魂魄,嗓音低沉中掺了些飘渺,如风似雨,格外缠绵入耳。
声音刚落,两片冷而削薄的唇便从那点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舌尖上掠过,汲走了最清甘的一丝余味。
容斐唇瓣微颤,后颈被按住。
顾惊寒的唇如道寒凉的雨丝一般,划过容斐的唇角脸侧,落在了他的耳畔。
微含,唇舌一卷,就将容斐略染上淡红的耳垂纳入了口中。
很软,有点凉。
重重吸咬一口,怀里的人就控制不住地张牙舞爪,勒住了他的肩背,情动地仰起脖颈。
这是容少爷的弱点。
顾惊寒心里有些愉悦地戏弄着口中的耳垂,湿滑蔓延。
他下意识地将舌尖探出一点,往里送了送,轻盈地打了个转。
容斐的身体骤然绷紧,一口气仿佛断在了喉间,好半晌,才闷哼出来。
顾惊寒没想到容斐反应这么大,伸手摸着容斐微弓的脊背顺着,正要开口问,就见容斐似是有些难堪地别过脸,抓着顾惊寒的手向下摸。
“你们鬼……不是吸阳气吗?都给你了!”容斐声音微抖。
顾惊寒一怔,亲了亲容斐的眼角,“换条裤子?”
容斐从顾惊寒身上爬起来,边从包袱里翻东西边低骂道:“娘的……我看该补肾的是我……怎么会这么快……”
快速换好裤子,容斐摸出一张顾惊寒的净水符,正要开始洗裤子,却被斜地里伸来的手截住了。
顾惊寒拿过符箓和容斐的裤子,垂眼用额头蹭了一下容斐的额头,“我洗,别生气。”
说完,顾大少已经招出来了水流,开始表演凌空给媳妇洗裤子的绝技了。
容斐确实没生气,他只是借题发挥,打算给自己等下的行为铺个台阶。毕竟某个意义上他俩还是童子鸡,快点也没什么。
于是,等到顾惊寒洗着裤子,眼角余光瞥到容少爷把小小的自己小心翼翼地扒光了,摆弄着胳膊腿儿放进从热变温的水杯里时,也只是动了动唇,没有多说什么。
“啧,真想一口吃了。”
容斐亲了亲小顾惊寒的头顶,把在水杯里泡好澡的小顾惊寒捧出来,长大了嘴在唇边比划了比划,眯着眼笑:“宝贝儿……你要平常也这么娇小玲珑,这么温软可爱,我能干得你断手断脚……”
顾惊寒把洗好的裤子往架子上一晾,一步出现在容斐身后,勒住了容斐的腰。
“容少,知道鬼压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了,回家了,没有出门计划了qwq短期内能安稳日更了……最近比较肥,负荆请罪qaq
第46章 试探
冰冷的唇舌触感犹存,湿软而肆虐的颤栗渐渐从身体里褪去。
容斐动了动有点发麻微颤的双腿,撩起眼皮来瞥了靠在床头的顾惊寒一眼,半张脸闷在凌乱的衣服里,回味般舔了舔下唇,哑声道:“这个鬼压床……有点爽啊。什么时候真刀实枪来一回?我惦记你……可很久了。”
接触到容斐隐藏着炽烈色彩的眼神,顾惊寒轻轻揉着他额发的手指一顿,在他后颈捏了一把。
“等回海城,圆房。”
顾惊寒感受着手指间温热的肌理触感,闭了闭眼,道。
容斐抬眼:“你的阴气解决了?”
没有回答容斐的问题,顾惊寒顺着他湿红的眼尾摩挲了片刻,转而道:“我们得回观里一趟。有些东西要拿。”
容斐一听来了精神,翻身坐起来,“要准备让你回身体里的东西?”
顾惊寒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回归肉身需要时机。暂时还不是时候。要拿的东西是给你防身的。我未成想会带你陷入这样的境地,所以要给你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话说出来,顾惊寒却微微皱了下眉。
其实说到底,这些险事都是他招来的。若没有他,容斐应当还是海城飞扬跋扈的那个容少爷,不会撞见怪异鬼事,也不会身临险境,一头雾水,无法自保。
他们互相了解,所以从未说过分离的话语,但顾惊寒却不想容斐真的处在他无力保护的境地。
听了顾惊寒的话,容斐笑了笑,抬手跟个登徒子似的拍了拍顾惊寒的大腿,又朝里摸了两把,才道:“你在过意不去?别这么想,我容斐娶的媳妇,就算是欠人五千万大洋,我也得当了裤衩陪着还债。更何况,现在只是陪你游山玩水,解决些妖魔鬼怪,算不了什么……”
眼看顾惊寒唇瓣翕动,将要开口,容斐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转头在顾惊寒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截住了他的声音。
容斐用鼻尖亲昵地蹭了下顾惊寒的侧脸,笑了声:“别跟我说什么有命没命的屁话,我人都让你上了,你就是我的命,懂不懂,顾大少?”
像是一口绵软而又藏着辛辣的糖,强横地被塞进了嘴里。
顾惊寒的喉结动了动,有些涩。
他吻了下容斐的鼻尖,不再说话。
两人相互靠着,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彼此之间。这种独特而奇异的温暖氛围令人昏昏欲睡,尤其是容少爷这种饱暖之后又十分餍足的人。
没多久。
顾惊寒半透明的身躯渐渐虚化,托着身上的容斐缓慢地靠进了床榻里,才抽离出来,重新在地上化为人形。
给容斐压了压被角,顾惊寒穿墙而出。
整个白日被厮混过去,眼下外面已是天色昏暗,夕阳欲坠了。
院角阴暗的角落,浓重的黑色已然聚集,沉而凝,几乎要将花蕊层叠、摇曳生姿的秋海棠累折了腰。
顾惊寒看了眼那株海棠,又将视线移向站在角落的者字,“你叫我来,是要解除血契?”
“当然不是。”
者字一笑,将手里的东西扔给顾惊寒,“对这血契你知道的太少了,这可是解不了的。而且我的执念还没有完成,你想摆脱我,还有点早。”
顾惊寒眉头微动,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是宁云安刚进院子时给者字掏出来的那面小镜子。
镜子是铜镜,拳头大小,很是平常。镜子的背面是镂刻的花纹,中间嵌了块装饰品。
“阴阳碟碎片?”
虽以魂魄之身无法感受到太多气息,但顾惊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镜子背面嵌着的东西。
者字点点头,道:“就是阴阳碟的碎片。云安说正是在碰过这面镜子后,他才多出了一些不属于现在的他的记忆,还懂了一些道术。我猜测,若是能把阴阳碟的碎片收集齐了,应当就会恢复他的记忆。”
顾惊寒面色冷淡道:“你说你的要求只是找到云璋的转世。”
“我可没有坐地起价。”
者字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你通过血契感受得到,我的执念确实是没有完成,不是吗?”
“我是要找云璋的转世,但首先他要是云璋。”者字淡淡道,“我想要他恢复记忆,我要的是我的云璋,而不是这个把我扔到院子里过夜的宁云安。”
他抬起头,直视顾惊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惊寒皱起了眉。
他竟然从者字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对他同病相怜的叹惋。这是什么意思?
黑暗吞没日影,夜色彻底降临。
沉默半晌,顾惊寒开口:“碎片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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