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传奇》第2章


“伏倒!”八百人倒卧于地,以盾护身,勉强撑过了一阵阵的箭雨,伤亡很小,麴义也步行持盾带枪混在先登部队里。当骑兵冲近时才发觉地形越来越不开阔,没有更多地思考对策的时间,眼见两军已经接触,两翼突然出现的弓箭手早已将前军彻底压制。
“起!”此刻随着麴义的指挥,八百人腾地而起,部分冲得太快的骑兵收不住被直挺挺地连人带马掀翻,刀手拼命地只砍坐下马,混在队伍里的短枪手往马上一直乱戳,两翼的弓弩手丝毫没有放慢射击的频率。一时间,血舞漫天,人悲马嘶,整支白马义从部队如同一只原本素静的白绫染得血红,在缢杀的一瞬被撕裂得粉碎。
严纲艰难地整理着残存的主力,却在部队刚从混乱中恢复的一瞬,被麴义拖抢赶到,未及严纲有任何反应,麴义冲着马头就是一枪,力量强劲到直接捅穿了白马,刺中了严纲的胸腔,胸甲四裂,严纲艰难支撑着但还是随着坐下马倒地。附近的几名先登士兵默契地往麴义周围一靠,几人阻挡着往这边支援的白马义从,另几人持枪和麴义一起送严纲这位与乌桓征战多年的老将上路。战场的形势就是在这一瞬间扭转的,袁绍后面的大军刚好抵达,颜良文丑的骑兵部队乘势出击,公孙瓒的部队一时是进是退的犹豫贻误了全局,以机动性与远距离作战的白马义从被彻底击溃,袁绍的河北军团一路追击,通过界桥,越过了磐河。
公孙瓒主力溃败,整个磐河东岸的平原都让了出来。前军主力两千白马义从几乎全军覆没,但是万幸他留了后队护身,王牌部队白马义从仍然有将近还有一半的战力,溃军的重整花不了太多时间。
当袁绍的部队到达了磐河东岸,无论是主帅还是各个将领、谋臣,都猜测对方的反攻也应该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却没有定论,再加上审配、郭图等人按照惯例的一阵争执,所有的决策都不了了之了。作为新降之将麴义基本没资格说话,即使他已经连立大功,却由于其傲慢的性格被众谋臣所排斥。大战之后双方都需要休息,也是突袭的好时机,今晚尤其不能掉以轻心,至少麴义是这样安排的。
值夜的任务落在了屯长江越头上,除了自己可以直接调动的一百名先登士兵,于淼也接到命令带着自己的一百个人来协助。江越和于淼是多年的生死兄弟,是麴义在西凉对抗羌人组建先登营时最初加入的士兵,论近身战斗技巧,江越自觉不如于淼,自己也由于兴趣和部队需要,在随麴义来冀州时开始尝试练习弓箭,因为这个原因,麴义曾表示这场战斗后,提升江越去指挥一千五百名弓弩手辅军。
这座营寨是公孙瓒军之前建立的旧寨,可能由于屯兵已久,营寨建得十分牢固,防御设施修筑完备,寨门是朝着四个方向各开了一个。而从整体上来看整个袁绍军团,却是在背水结营,有利有弊,倘若界桥后路被一只奇兵截断,整个大军就毫无退路了。
在寨墙和箭楼上的防御,江越很快指挥五百个弓弩手完成了,其中一小部分或五或十地散在了寨里的掩体后面,先登士兵都以队为单位驻守在营寨四个方位,中军只留了少数人站岗,当最后派了三支斥候进入树林后,剩下的只有漫长的夜晚。
布置完了一切,江越、于淼和其他几名弓弩手的屯长便坐下来烤火闲聊,聊白天的战事,聊此战之后的人生计划,聊对自己孩子的培养,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静谧安宁。有了白天的胜利,似乎以后的战斗会轻松起来。
第二章 巡哨,最后的斥候
风夹杂着落叶,四处穿梭着,不放过任何一处树间的缝隙,几匹快马飞驰而过,卷起阵阵烟与尘。
“马上就到巡哨点了,大家动作小点,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有情况马上报告!”为首的军官模样的人一声令下,其余四人便放慢了速度,趟着马慢慢想四周分散,空气中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马嘶。
阵阵的困意袭来,杨威打了个哈欠,寂寞无聊,慵懒地看着毫无气息的四周,暗暗哀叹自己接了个倒霉的差事。
想当年参军的时候,杨威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凉州兵马强壮,各路诸侯都喜欢在那里募军,其结果就是土地反而荒芜,兵乱更是四起,为了生计,稍微符合年龄青壮年又不得不全部跟着各路军队才能生存。当杨威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旋即就当了逃兵。面对气势汹汹十倍于己方的黄巾主力,杨威跟着战友们一个冲锋还没到,自己就先摔在了地上,于是就这样躺了一段时间,直到战友的血把自己的战衣染红,惊醒的杨威翻身而起,在四周人们惊愕中,趁着混乱捡了匹战马跑了。在后方十几里处恰巧遇到了增援的官军,杨威马上报告了战况,然而当带着增援赶到杀退了敌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那支部队唯一的幸存者了。军法如山,杨威断不能说自己是逃兵,人们也已经把他当成孤身杀出重围求援的英雄,这样的事迹下,军旅生涯的磨练,他辗转成了先登营的一员,而在心里他自己却无论如何也难以释怀。
杨威早已厌倦了在这样的心里阴影下去做这样一份心里压力巨大的高危险斥候工作,真正在战场上做一次英雄,便可以卸甲归田放下一切包袱,杨威这样想着,仔细算算多年的军饷应该够自己娶妻生子过个安稳的生活。
在思绪中沉湎过深,杨威不知不觉中已经离战友很远了,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安静,于是勒马准备回头。却在这时,杨威隐约听见一种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接连几声,紧随其后的就是有人落马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的呻吟。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妙,立即策马返回预定集合地点,远远看到几匹倒地的战马和几名战友的尸体,一匹幸存的战马身上带着箭,发着无节奏的马嘶狂奔。还未等反应过来,身边突然冒出了自己的斥候队长,一鞭子劈在杨威的马上,喊了一声“快走!”眨眼的工夫杨威就奔出了好几十步,回头时已经看不见队长的影子,却能感受到空气中那些伸向自己的箭头发出的气息,伴着零星透过的树荫的月光和箭支钉在树干的力道声响,杨威突然感到自己似乎已经一步迈入了地府,灵魂却游荡在天际……
奔出几百步远之后,杨威把这瞬间的转变前后联系了起来,大概猜测了整个过程。在他们的巡哨点附近埋伏了敌方的弓弩手,不知道是事先就藏好了的,还是刚刚才摸过去的,结果因为杨威陷入沉思而耽误了回头报告情况的时间,敌方弓弩手就动手干掉了除了自己以外整个斥候小队,拼死逃出来的队长用最后的机会救了自己,可能现在已经凶多吉少。如果事件的前后是这样的话,那么敌方肯定是想偷偷袭营,这个要马上报告回营地,现在更紧急的是,地方的渗透部队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自己回去。
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的运气了,没跑多远,还是有一支箭射中马的后腿上。杨威感觉到坐下马突然一个机灵,向着旁边歪了两下想艰难地重新掌握方向,觉得确实不能再骑着马上了,否则可能连人带马一起掀翻,赶紧跳了下来,继续向前跑。
身后则传来阵阵奔跑的脚步声,夹杂着一些低沉的口令,杨威没听见马蹄上,那么这次敌军应该全是步兵,只要自己的速度快,逃脱回去报信还是有可能的。
在落下马的时候,杨威大概算了算,巡哨点离营寨有十里的距离,刚才跑了不到两里路,现在离营寨大概还有八里的样子,而在里处其实有江越安排的几处警戒哨,自己应该在跑三里多路就能看见战友了。
三里多路不算很远,后面的追兵射过来的箭支也变得稀疏了,杨威也不敢回头,奔跑的过程中也时不时左右迂回,利用树木来为自己做最大的掩护,从声音上来判断,后面还是有大队的人马在紧紧尾随着自己。
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杨威意识到了不对,如果自己真的这样一直往营寨跑,敌军跟得这么紧,就只可能把敌军也一起带到营寨去,就算到了警戒哨的位置,以这个数量和距离来看,那里的战友也没法及时跑回营地报告,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和杨威目前在做的事情一样,就是跑。
想到这里,杨威明白了敌军也许不打算射杀自己,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天然向导,带领着他们前去劫营,这样可以从最短的路线发起突袭。既然猜测了敌人的目的,再往营寨跑,和叛徒又有什么区别呢。当了这么久的兵,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上战场当逃兵的心结,而这一次,如果忠于值守,却是害战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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