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秦》第40章


高。
然而,在这一天的中午,无论军队的将军还是小兵,都扔下了饭碗,纷纷向大校场涌了过去。
火头军们也不例外。
尽管因为刚经历过恶战,危机亦未接触,遵照赵一军令,韩信特意嘱咐过,午餐要丰盛些,加些肉食进去。按照常理,这样的美餐放在眼前,那帮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家伙肯定要打破头来抢。
有肉诶!
不过,既然有大热闹可看,军卒们的反应也就可以理解了。将饭勺丢进锅里,围裙扔在地上,火头军也大呼小叫的挤进了汹涌的人群之中……
方都尉要和韩信将军比武!
这是天大的热闹啊!别说一顿饭,就算一天不吃饭,能看到这种巅峰对决,那也是值得的。
“巅峰对决?算不上吧?方都尉是咱们洛阳左军兵营屈指可数的猛将,十三岁就生撕过豺狼,那是一等一的好汉,韩信将军就……”
“得了吧,张十一,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你以为现在的韩信将军,还是过去在襄阳训练水军那个吗?今非昔比了!一个照面间,制伏疯马,那还是牛刀小试;出入万军于无物,刺伤国贼,割耳而归,比生撕豺狼不知厉害了多少倍!能比吗?”
“怎么不能比?”张十一面红耳赤的反驳道:“马术好,制伏疯马,又有什么难的?我是不会马术,否则当时就……至于割耳朵什么的,又没什么人亲眼看见,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当时既然在场,居然还这样说,真是……”另一边摇头叹气,极尽嘲讽之能:“若是假的,那你告诉我,早上韩信将军独自在外巡视,碰着一大堆敌骑,为啥敌骑打也不打,突然跑了?好歹你也是个军侯,别说你看不出来当时的形势如何。更何况,韩信将军去刺杀敌将的时候,于大哥也一同前往,怎么就说没人看到呢?”
“就算这样,兴许也就是碰巧了,瞎猫还能撞上死耗子呢!反正方老大肯定赢!”什么人带什么兵,方法带出来的兵,都跟他一个脾气。
“当然会赢!你们难道不知道,本来这场比试昨天就应该开始了,可韩信将军却诈做受伤,拖延时间。试问,他若真有胜算,又何必如此?”
“就是,就是,你们解释啊!说不出话了吧?不行就是不行!”
“对!”
这里将士纷纷鼓噪起来,他们和赵一的主力野战军团的将士本来就不是一码事。
军饷、装备就不用说了,单是那野战军团人手一把的强弩,基本就能顶上这支军队一整队,五十人的装备的价值总和了。
伙食,这支军队偶尔吃个肉,就像是过年,美得要命。人家野战军团三天两头就能见点油腥,人比人,气死人呐!
当然,这种东西,谁也怨不着谁,私兵待遇好,面对的危险也多,赵一自己额外出钱养的兵,当然想怎么着就怎么地,将士们也谈不上有啥怨言和不满。
相对而言,他们现在的日子,已经比过去强了,统帅赵一不是枭雄,是个老好人。有野心的人,更乐意在枭雄手下混,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跟着一个宽厚仁慈的主家混,才是最安心的。
不过,道理归道理,贫富差距摆在这儿,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锐秦野战军团和其他正规军的关系,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尤其现在还涉及到双方的主将,就更是如此了。
方法都尉是地方正规军出身,但韩信却是锐秦野战军团下派的高级指挥官。
“输赢总要打过才知道,这样好了,咱们以胜负来打赌如何?”
“好主意,我赌三十金,押方都尉赢!”
“我也……”
韩信的脚伤,确实是个挺大的疑点。
昨天他回营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还为之惊叹过一番。原来的韩信,只有谋略,武才不足。。现在的韩信龙行虎步,全然判若两人。
入营行走如常,结果一赌斗就说受伤了,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哪怕说累了,想休息一两天呢?
不过,跟着韩信来到这支军队的将士们也都是心高气傲的,哪怕理亏,也不肯服软,涉及立场和荣誉,是男人就不能缩!
他们的绝招就是拿钱砸,一下就把同胞们给砸迷糊了。
现在是并肩作战,锐秦所有军队的伙食是一样的,但军饷却大有区别。尽管赵一很大方,加餐的同时,还发了双饷,但也架不住基数太低,哪怕再翻一倍,地方正规军的军饷依然比不过野战军团。
张十一虽说也是个军侯,但他还真就没什么余财。看对面野战军团的将士随手掷出三五十金的豪气,他眼皮子也是一阵乱跳,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话真不是假的。
可这口气却实在咽不下去,他血往上涌,双拳紧握,脚下踏前,打算给对方点厉害尝尝。其他郡兵也多有这么想的,对面的野战军团更是不肯示弱,双方缓缓靠近,眼见着就是一场群殴。
就在这时,一个冷峻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像是一盆冰水,一下子把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压了下去。
“军中聚赌,不怕军法无情吗?”
众人回头急看时,正见新任司马于鹄!
“于大哥!”
“你没受伤吧?”
“韩信将军刺杀敌将,到底是怎么动手的,给大伙儿讲讲吧。”
“都别乱喊,于大哥现在已经是司马了,督法纪的……”
地方正规军士卒大多不认识于鹄,但张十一那些军官却是认识的,而且暗中猜测,认为对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此时见他面色严峻,心下都有些发寒。
而野战军团这边,就更是如此了。
百千的圈子能有多大,再怎么不熟悉,多少也会有些了解。
于鹄早有严于律己,执行军令一丝不苟的名声在外,看到他当了军法官,又被捉了个现行,众兵多少都会有点发憷。
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想起韩信的嘱托,于鹄忽然微微一笑:“军法如山,赌钱自然是不行的。不过,大家争执不下,不赌一赌,也说不过去。依某看,这样好了,今天的午饭有加餐,就拿这个打赌好了,赢了的吃双份,输了的没的吃,吃肉喝粥,全凭眼光,如何?”
稍一静默,下一刻,叫好声轰然响起。
“好,于司马果然通情达理!”
“这话说的再对没有了,这样的对决,怎能不打赌助兴?”
韩信接下来的策略,是要作战。
如果还保持着之前地方正规军、野战军团泾渭分明的态势,打起来恐怕会各自为战,很危险。
所以,设法弥补双方的关系就成了当务之急,这种细节很繁琐,却很重要
韩信当然要因人致用。
擅长练兵的人,哪怕沉默寡言一些,亲和力却不会差,光板着个脸抖威风的人,是练不出强兵的。
韩信指点了一下关窍,就将任务下达给于鹄了。
眼见着士兵们兴高采烈的加入赌局,而且押注的方向,也不再象之前那样,全凭阵营,于鹄知道,任务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不过,想要取得跟完美的成果,关键还得看韩信将军治军能耐如何。
从赌局上来看,看好方悦的占了绝大多数,刺杀敌将之事因为涉及朝堂机密要事,不便详细透露,因而太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理解,再加上韩信很少动武,从前的形象……
这支军队里的将士,都有一半以上的人更看好方悦,地方正规军那边就不用提了。方悦正是壮年,韩信年方弱冠,二十来岁出头。就算两者的天赋本领差不多,也是方悦更占优势。
场外的动静闹得不小,要进行对决的两人也都听得分明。看到赌局一面倒的形势,方悦很是自得,他呵呵笑道:“呵呵,韩信将军,实话说,俺的文韬文才也不错,你不用特意选择武艺来迁就俺,无论怎么个打法,只要你真刀真枪的胜过了俺,俺就听你的!”
韩信正在兵器架前走动,他要选一件兵器。
行军司马于鹄完成任务的效率,令他非常满意,亲和力是他的短板,另外,时间紧迫,他也无暇亲历亲为。其实,若非有行军司马于鹄,即便不擅长,他也只能自己来,让别人去拉拢军心,他这个主将岂能放心?
不过,是于鹄就不要紧了,低调和没野心,是这位锐秦名臣的标签。就算真有意外,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到那时候,自己也能用接连不断的胜利征服军心了。
除了于鹄那边的动静之外,他对远远停在外围的那辆牛车也很有兴趣,目光时不时的扫过去。
那辆马车他见过,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人。
尽管低垂的车帘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见伊人玉容,然而,马车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很多。
何况,他还注意到,时而会从马车中探出头,叽叽喳喳的和车夫说话的,是个陌生的年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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