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秦》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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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振翼快给叔父请安,请刘兄原谅我实是记不起前事,怠礼于前。”
赵一眼中闪过一道坚毅之色,面色诚恳地叫四岁皇子赢振翼施以晚辈之礼后道。
“皇子且起,如此大礼,微臣受之不起!”
刘庆双手扶起赢振翼后,抚着颌下胡须道。
再是一番言语,赵一对于这位得之不易的仁厚长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同样刘庆对于他经过深思后稍作变化,猜测应当适合现今情况的一些学识眼前一亮,同时以自己的政事经验指出赵一当下新政改革其中不足之处,令赵一茅塞顿开,对于内政诸事也随着王离热心的讲解而渐渐知其精髓,常能举一反三,令赵一面上笑容不断,后赞道:“刘兄真有佐世之才!”
而后,坐在正殿龙椅之侧的貌美女皇赢禹真询问起了锐秦王朝当下的经济盛况。
商务大臣赵德芳回禀,盐税发达,米粮充足,农林牧副渔并之发展。
“白盐?那不是药材么?”赢禹真看着眼前赵德芳手中木盒子里的结晶体,略有些疑惑地问道。
赵德芳与赵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莞尔一笑,赵一开口解释道:“此白盐非彼白盐,某世陶通明《本草经集注》中所载之白盐,其实是大青盐,又叫戎盐,与赵大人所监制白盐全然不同,戎盐乃明目良药,这白盐么,却是件毒物……”
赢禹真听得心中一惊,仔细打量着盒子里那白色的结晶体,口中道:“看去倒是干净得很,可惜了的,竟是件毒物。”、
一旁的御史大夫赵觉东迟疑着开了口:“此物原本是我朝高官与奸商人所制,其物理究竟,连真人都不大明晓,唯赵大人深知。不过皇上当时说的乃是硫精,硫磺之精,阳气旺盛,齐烈尚在炭火之上;然则此物却阴气逼人,虽然亦能伤人,却含而不发,隐而不显,故此乃是邪等之物。不知赵大人当众进献给皇后娘娘,有何不轨之心?”
赵德芳面露惊相,忙说,“我是想请皇后娘娘看过此物之后,恳请管辖民生内政的她,赐予微臣生杀大权,以便微臣能果断惩处一切与高官相勾结之商贩!”
“即使如此,那微臣也恳请娘娘准奏微臣严惩从中牟取暴利之我朝官吏!”
“这个嘛……”赢禹真深情地望向赵一。
赵一很主动地替她解了围,“你二人心念百姓民生,很好,为我朝仁政开了新风,准奏,如果监管之事一查到底,惩处相关责任人后,再立新功再行封赏!”
“谢吾皇!”二人跪谢道。
自从锐秦施行新官制以来,天朝政治的格局已经变了许多,之前因为要设敌方自治与中央集权相结合,咸阳中央每个部门的外庭两间跨院一排回廊便这么划了出去,十几日前设中央官署和敌方驻咸阳公房。
赵一索性大笔一挥连一些司法审判的部门也玩起了充分调动中央和地方的积极性,也划了出去。
如今还属于他这个秦皇直辖地盘的,不过是咸阳和关中关内的一片中央辖区区域而已。
就连咸阳皇宫也开始缩减规模,实行精兵简政,放权社会,广泛调动,全民参与。
一切皆是为了仁政,正如某党曾说,我们是人民拥护出来的。
赵一是Z国兵哥哥出身,受到了良好的思想熏陶,因为在他的骨子里,为人民服务的仁政意识那不是一般的强。
秦皇宫缩减为两个殿。
其中一进赵一用来当做自己和赢禹真的卧室居所,另外一进则被定为未来的秦皇和皇后办公地点。
至于节省出来的土地和行政开支,自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啦。
赵一回宫当天,除了拜会了王离召见了一众高官之外,便是只身回到咸阳城外老营去了一遭,回府之后当即发令召了治安将军和军管都尉入宫议事。
这是锐秦军历史上第一次和平时期小规模会议,只有一位将军和两位都尉出席。
然则此刻在厅内,这三位军官的脸上却都没有什么好颜色看。
赵一一手策划的《锐秦疏》虽然成瓦解了锐秦王朝目前困局中因北方派和南方帮们各系统文武官员顶牛而导致的中央政府信任危机。
但也同时将一系列争权夺利的秦国高官以及六国故地的罪臣乃至社会底层不满民众背后的政治势力挤兑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地位上。
且不论仁政令和锐秦疏事件之后赵一自己会不会拉不下面子对一众不争气的贪腐官吏大动干戈,但双方要想恢复原先的互信是绝无可能了。
一个被朝廷深度猜忌的锐秦军军阀集团实际上在这两道莫名其妙的往来公文之后已经诞生,这一点是个人几乎都能看明白。
而夹在朝廷和地方派系之间的赵一本身无疑将是这种变化的直接受害者。
以赵一的地位身份,虽然不至于被连累失势,但要朝廷诸公再想之前般毫无保留地信任赵一他自己,却是再无可能。
赵一这老家伙,这一手实在是毒辣,非但为正直文武们出了一口恶气,还从根子上断掉了正邪两家最大的靠山根基。
只能有如此结果。
赵一本人岂能不恼?
也亏得这治安将军方法好涵养,进得府来半个字都不提及此事,面上全是无所谓的态度,只不过对赵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予回应----也难怪,中央敌方两家陷入如此窘境。
说到底还不是拜那些酒囊饭袋执意要拼血统出来做官和耍脾气翘家辞职所赐?
临时闯入皇宫面圣的护军下将军方法却没有如此好的表面夫,这位深得赵一信任的亲军大将军军入得府来便极为尖酸刻薄地数落了朝内的平叛投机分子一顿,用这位方法子地话说:“皇上与高官做得好推手,一场偌大平叛风波过后,投机高官们把手言欢恭肃如初,倒霉的只有皇上和我等苦逼军人,末将一介武夫,才疏学浅,实在生受不得这等以怨报德,这个封赏将军,如果皇上不铲除蛮横权贵,力行仁政,末将不做也罢!”
赵一沉思了片刻,道:“方法兄不必多虑,此事倒还不致如此。李大人和我本都没有自外于朝廷的心思,这且不说,即便朝廷已经认定我赵一要诛杀他们稳定大权,对我本人而言也非是祸而是福,我敢断言,只怕不出两个月,朝廷必为方兄加官进爵,只要方兄妥当应对,当不至于让我等兄弟失却仁政民心……”
方法淡淡扫了他一眼:“秦皇兄说得好不轻松。难道这朝廷如今仍是权贵当道不是秦皇当家。却怎能是你话算?”
赵一没有回答他地反诘。低声问道:“方兄可曾见过王离?”
方法苦笑:“我是什么位分上地人?得觑机密难道是寻常人可做到地事情么?”
“方兄可曾见过王离?”赵一追问道。
方法又摇了摇头:“不曾。闻名王离暗中追查权贵积弊要案久矣。却始终无福面见!”
赵一笑了笑。轻声说道:“当今我为圣明天子。赵某虽然不及古代圣君者多。却也是明见卓识之豪杰……”
方法苦思,脑海中浮现出一片过往镜像。
战场之上遍地都是伏尸,血水几乎浸湿了地表。
将郁郁葱葱长满草科植被的地面染成了紫色,受伤却没有立即死去的起义军士兵四处蠕动着,挣扎着希冀着能在这恐怖的杀戮场中寻出一条生路来。
负责打扫战场的锐秦军新兵们哆哆嗦嗦提着并不合适步兵使用的青铜战刀深一脚浅一脚在场中蹒跚移动着,对这些已经基本上失去了战斗能力的敌军进行补刀和首级切割。
参与作战的老兵都已经撤下去休整,打扫战场这样的工作只能由这些团练兵负责。
学会将一个活生生地人杀死,在主要以肉搏战分胜负的古代战场上,这是最直观的训练,是练兵地“临床医学”。
这些未经丰林山新兵营集训的新兵若想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这是唯一的途径。
还是护军都尉的方法也知道这不合规制。
但是没办法。
他手中只有这么点资源,只能周转着使用。
否则这场面对起义军的战争根本无进行。
当思绪停止,方法回归现实之中。
他和赵一产生了同样的思想共鸣。
十几年的艰苦征战,我中华大地死伤无数,部施行仁政,部铲除逆仁政而行的权贵,民族如何休养生息,如何永续发展?
方法已经有了这个设想,但是要将设想转变为现实,还有相当一段程序要走,可惜冯继业不会慢吞吞等下去,因此许多事情目前方法也只能从权赵一。
他在军队中威望高权力重,军中除却王离和刘庆之外没有人能够公开挑战这种权威,只要不涉及最敏感的王朝忠诚问题,在其他方面方法这样的大将军面对着这位异性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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