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钓卿心》第6章


自己的后腰,有异样的感觉随着那担忧的眼神直达心底,子卿的耳尖泛了一点红色,藏在发间。
“子卿,你可好些了?”顾子瞻可没发现子卿这一瞬间的不自然,不无担心地问道。
“放心。”子卿对顾子瞻安抚一笑,他不敢看墨渠那深渊一样的墨黑眼睛,只看着墨渠的鼻尖说:“我没事了,你把我放下吧,多谢。”声音带着刚醒时特有的沙哑,却不难听出感激之意。
那沙哑却让墨渠皱了眉,这人身体怎这般弱,睡了一觉声音便成了这样。这样想着,还是将人放了下来。
子卿站定,望着屋内的场景,刚刚他迷糊醒来的时候听清了两人谈话,这屋内确有古怪,恐怕还得去其他地方看看,于是对二人道:“我们去镇上其他人家看看吧。”
墨渠和顾子瞻正有此意,一行三人便接连查看了十几户人家,直到走到了镇子中间。之前的十几户人家皆和第一户人家相似,是普通渔民居住的屋子,屋内都点着一只蜡烛,燃烧情况却不尽相同,有的剩一整只,有的却只剩下一点点,而且每间院子积累的灰尘都很少。甚至有几户人家的桌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已经动用过的餐具。
然而除了这些之外,他们却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之处,便来到了镇中央这处与众不同的宅子门前。说与众不同是因为这地方是村里的祠堂,所以修整得比一般民居高大许多。现下这座镇中最大的建筑物,显得格外孤独与阴冷。
墨渠走过去推开门,三人一起走进去,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在原地。这祠堂就只有一个大院子和正对着院门的一间大屋子。院子的左右两边都摆满了星星点点的蜡烛,虽然此时是白天,但是那么多蜡烛摆在一起,还是极为震撼。
顾子瞻盯着那些蜡烛看了好一会儿,只见那些蜡烛摆得毫无章法,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子卿看了一眼便被那烛光晃得眼晕,待强自镇定想要看清楚时,却看见身边的墨渠化一团黑影跃上了屋顶,皱着眉看向那复杂的蜡烛阵。
顾子瞻和子卿会意,也跃上屋顶,站在墨渠身旁。刚刚在下面看不出来,站在高处往下看才发现,这些蜡烛似乎组成了一幅十分古怪的图案,顾子瞻总觉得那些蜡烛连接成的图案很熟悉,但到底是什么呢?
“唔……”墨渠也一脸的若有所思,这一左一右两幅画面组成似乎毫无关联,却为何让人平白生出一种两者合二为一的错觉?
正当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边安静站着的子卿倏地往后踉跄了一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凝望着地上的几十只蜡烛。
“子卿,可有什么异常?”站在子卿身旁的顾子瞻急忙伸手将人扶住,急急地问道。墨渠不动声色地收回伸出去的手,看着子卿那愈加苍白得脸色,不悦地抿了一下唇。
子卿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一般,微微推开顾子瞻的手,踉跄着走了两步,在刚刚那个位置站定。尔后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根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古旧的铜钱,正是当日韦陀仙者拼着性命让子卿带走的东西。
严格说来,那并不能算是一枚铜钱,因为它肯定不是任何一个朝代流通的货币,子卿这些年来为了完成韦陀仙者的遗愿,试图查阅它的来历,却一无所获。它身上的纹路雕刻得极为繁复,却也极为精细。
之间那图案中间似乎是横亘着一片空白,似是一条河流,河流的两边分布着绵延的村庄,村里的屋子星罗棋布,那屋舍雕刻得小而巧,若是不是修仙之人眼神尚可,普通人看去只怕要看成一个点。
墨渠此时也看见了那铜钱上的图案,只是仍旧不明白子卿为何如此失态,一定有什么原因,而自己不知道,这种认知让他微微皱起眉头,又深深望了从刚才起便一直盯着那枚铜钱的子卿一眼。
“这到奇了,这蜡烛形成的图阵,怎地和这铜钱上屋舍的分布图案一模一样。”顾子瞻仔细看了看那枚铜钱,又看了看蜡烛,复又道:“真的一模一样。”抬头却对上子卿有些发颤的目光,伸手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轻声说:“子卿,过去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点消息,你应当高兴才是。”
墨渠闻言,一双墨黑的瞳子紧盯着子卿捏紧的左手,看着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先是紧绷着握紧,复又缓慢地松开,便挪动步子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催动仙法治愈了子卿带血的掌心。
子卿感觉到墨渠的气息靠近,而后原本冰凉的掌心微微一暖,心底漾开一丝异样的感觉,似是驱散了些许不安。便定了定心神,朝墨渠微微一笑,又对顾子瞻说:“子瞻,你说得对,这么多年,终于有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这琯头镇,和韦陀仙者认识的那位阿隰,究竟有何关联。”顾子瞻见子卿似乎平复了下来,暗暗看了墨渠一眼才道。
墨渠并不在意顾子瞻的目光,声音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折:“秘密既然开了个口子,便没有再躲藏进黑暗的道理。”说话间他便从屋顶一跃而下,站立在院中唯一的屋子门口:“我们进去吧,屋内说不定有别的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又忘记了
第8章 再探琯头镇(下)
一行三人步入这院子中间唯一的一间屋子,和外面一片白日里闪着烛光的明亮不同,这屋里极为黑暗,却只在房间的东北角和西南角各立了一只半人高的木质烛台,烛台上分别点了两只蜡烛。这蜡烛看着和普通的蜡烛一般无二,烛光却泛着诡异的幽蓝,在这幽蓝而微弱的烛光之下,整个房间透着一股森然的气息。而屋子的中央立着一个人影……
“只是一个雕像罢了。”墨渠的一双猫儿眼几乎不用适应就看清了这屋子笼罩在黑暗中的布局,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影不过是个死物。顾子瞻和子卿也反应过来,微微松了口气,跟在墨渠后面,墨渠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屋内霎时明亮了许多,可是气氛却越发诡异起来。
“你确定真的是雕像?”顾子瞻悠悠地对墨渠道。三人在夜明珠的光辉下,终于看清了屋内的那座人形雕像,那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繁复的白色衣衫,衬得那肤色越发白皙通透,当真当得起肤若凝脂四个字,尽管脸上挂着看似天真烂漫的笑意,嘴角牵起的弧度却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用上好的蜡油制成的蜡像罢了,民间用这种手段可以还原人的模样”墨渠说着绕到那蜡像的前端,只见那“少女”眼神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胸前,顺着她的视线墨渠看见一个类似于漏斗的铜色器具,器具的尖端和那少女的左手一起隐藏在袖子里。
墨渠不由得想一探究竟,但这必须掀开少女的白色衣衫。正在踌躇之间,子卿突然盯着少女的后脖颈一个凝神,而后便掀开了少女的衣裳。
应该出现的美好胴体没有出现,三人望着眼前的景象,都看得有些呆了。衣衫下也许还是一副少女的身体,那是那身体似乎是透明一般,以心脏为中心画了一个圆圈,越靠近心脏的地方,越透明。三人能清晰地看清那身体里“血管”的脉络,那脉络里鲜红的液体,在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下,越发地明显,而那“血管”一直延伸到少女的手上,而那个漏斗,似是终点,又似是起点。
当然最直观的冲击是,少女的心脏“血管”分布得相当密集,从后背看过去,胸前的图案正是一直妖冶的红色蝴蝶,那蝴蝶似乎定格在了起舞的那一瞬间。墨渠看得呆了,那蝴蝶似是有种力量,他墨黑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神。
“看,这儿是不是那朵雪兰?”顾子瞻指着少女左肩的位置,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瞧见在蝴蝶状心脏的底下,用颜料画着一朵纯白绽放的雪兰花,刚刚他们的眼光都完全被那诡异的蝴蝶吸引,方才看见这纯净的雪兰,才发现那雪兰虽然位于蝴蝶之下,但是那蝴蝶弯曲的触角却和这雪兰的细蕊痴缠在一块儿,分不清是赤红的蝶要染指这朵雪兰,还是这纯白的兰想要包围这只蝴蝶。
“看来这就是师父看见的那幅图案了。”顾子瞻开口说道。
“唔……”子卿意义不明地发出一声轻叹,强迫似的把视线从背部移开,望向少女手中的铜色漏斗。
墨渠一直望着子卿,从刚才发现那蝴蝶开始,子卿似乎就一直沉默着,刚刚自己回过神的时候,他似乎也还沉溺在什么里似的,周身气场空洞,似乎不在这里了一般。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看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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