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钓卿心》第11章


赤琰走到顾子瞻掉下去的巨坑边上,不咸不淡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解了狼群的傀儡之术,转头看向横躺在雪地里的墨渠。
那一身墨色的衣衫在洁白的雪地里甚是打眼,赤琰不悦地哼了一身,终是走过去将那人横抱起来,往雪地深处走去。
狼群伫立在原地看着红衣的瘦削青年抱着比他高大的玄衣男子向雪地深处走去,直到那一抹红消失在视野里,方才回过神来。
“咦,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想不起来了。”
“咦,大家都在啊。”
“不对,老大呢,老大去哪里了。”
“不会吧,难道老大又抛下我们去人间玩耍了?”
……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一群狼也窸窸窣窣地回到属于他们的领地。而之前雪地里塌陷出的缝隙,也随着一场大雪消失在这漫天飞雪里。没有狼知道,他们的狼王,掉进了一个未知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猫薄荷的别名 拟荆芥
第13章 紫裳
墨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敞的山洞里,山洞内一派温暖和煦,他的身子底下甚至还铺着柔软的青草,一点也不像之前所在的极北荒原。
他不由得坐起身来,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却发现山洞内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他,便是鲜花绿草。他怀疑自己陷入了某种幻境,正准备站起来检查四周,洞口处却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人影……
“你有没有事?”那人看见他站起来了,连忙跑过来扶住他。
“子卿,你怎么会在这里?”墨渠有很多想问,想问子卿是不是赤琰,但是墨渠没有问。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和你躺在这山洞里了,见你还没醒,我便去洞外看看。”子卿皱着眉头,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墨渠打量着眼前出现的子卿,突然一把抓住他用黑色绸巾包裹住的左手手心“你手心又受伤了?我看看。”
子卿却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腕:“没事,不过是一条小伤口,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划的。”他是真的不知道手心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更加不想让墨渠发现手心的图腾,便急忙换个问题:“对了,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我刚刚出去看了,发现这个地方甚是严寒,很像我出身的地方,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墨渠见子卿不愿意说,便将实现从子卿的左手上移开,说道:“我们应该还是在极北荒原。”只是不知这极北荒原之内还有多少个这样温暖的地界。
子卿听了墨渠的回答却更加疑惑了,极北荒原和琅岐峰之间隔着何止千万里,他却对自己如何从琅岐峰到极北荒原的过程一无所知。如此想着便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道:“墨渠,我是怎么来到极北荒原的?”
“你当真不知道自己如何来的?”墨渠也不知道子卿是如何来的,或许赤琰知道。
子卿闻言摇摇头,眼中的疑惑更甚。
墨渠只得将自己和顾子瞻的遭遇同子卿细细讲了一番,只是隐去了赤琰的名字。
子卿在听见那个和他相貌一样的男子出现时,便想起那次在琯头镇开启溶血之阵的情形,那时他便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衣男子。
他努力地去回想那日看见的情形,却发现脑袋里传来蚀骨的疼,差点就要疼晕过去。
墨渠只见子卿突然倒下,便连忙用手接住他。“子卿,你怎么了?”
子卿靠在墨渠怀里,不再试图去想那天的画面,这才感觉到头内的疼痛感逐渐消失,听见墨渠的询问,他只是摇摇头:“只是一点头疼。”
“我同子瞻一起来的,那日我们一起遭到狼群围攻,我昏迷之后便不知道子瞻如何了。”墨渠看子卿的面色好了许多,便对他说道。
“我刚刚查看了山洞四周,并未看见子瞻。”子卿听墨渠说完,也有点担心子瞻的情况。
“子瞻毕竟也是一峰之主,又有仙法支撑,那日使用傀儡之术的前辈似乎也并没有要我们的命,所以子瞻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墨渠看见了子卿担忧的神色,对他解释道。
“嗯,按你说的,子瞻应该也还在极北荒原。”毕竟子瞻对他师父顾青崖的事,执念已久,所以他一定会找到极北的那座小镇。
“那日除了我和子瞻,就只有那些狼群了,子瞻多半被那群狼带走了。我想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那一群狼。”墨渠沉吟道,“也不知道那群狼的领地在何处。”
“我想我应该知道。”
子卿说罢便看见墨渠狐疑的神色,只将自己知道的原因娓娓道来:“我本是极北荒原的一朵雪兰花,长在极北荒原最严寒的山巅之上,因为那处山巅有一日突降机缘,我才得以生出意识,我生出意识之后,便常常有幼狼在我身边打闹,直到我修成人形,离开了那处山巅。”
“看来那处便是狼群的所在了。”墨渠听完便觉得有些蹊跷,因为子卿能开启溶血之阵,便证明了他是胧妖之体,而且必须已经觉醒了父母双方的血脉。
罢了,大概是他变为人形之后才觉醒的动物一方的血脉吧。
墨渠跟在子卿身后一言不发地走着,子卿的伤势似乎好了许多,整个气色也改善了不少,身上也没了那股子孱弱的感觉。
只是还是很瘦,在茫茫的雪地里一身白衣仿佛要与天地融为一体,墨渠看得有些恍惚。
子卿此时却停在了一处悬崖边上,从崖边往下望去,是望不到底的深渊,而墨渠只一眼便看见了崖底的结界。
看来过了这个结界,便到达人界和仙界的交界之地了,那雪狼的领地,大概在这处交界之地之内。
“就快到了,我们都不是肉体凡胎,只需从这崖上跳下去便好。”子卿说着已经一跃而下。
墨渠来不及说什么,只看见一片子卿翻飞的白色衣角瞬间消失在悬崖之下,快得让人抓不住,只得跟着跳下悬崖。
很快墨渠黑色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崖边只余下一片空茫。
此时要是有人经过此处目睹这一切,定是觉得二人是跳崖殉情去了,说不得又要传出什么凄美的爱情话本。
而此时顺利通过结界的二人,已经到了一处比先前更加严寒的地界上,如果说之前人界的雪只是柳絮因风起,那此处的雪便当是鹅毛遍地飘,用飘或许也不够恰切,因为这雪虽是只有鹅毛大小,却似乎比鹅毛重上许多,此时裹挟着强劲的寒风袭来,一下一下如重锤般砸到两人身上。
墨渠看着先他一步抵达的单薄身影,那人仿佛要被这凛冽的风雪砸飞一般,顿时让他生出一股将人搂紧怀里的冲动。
还没等想明白这股冲动从何而来,身体便已经行动起来。
子卿虽然不怕冷,但这罡风十分强劲,若不消耗点修为,恐怕在这风雪中寸步难行。他正准备施展法术抵挡下一波更强劲的风雪,却猛然被扯进一个熟悉的胸膛。
而墨渠将人扯进怀里,又用自己的披风将人细细密密地包住,这才低头看子卿,却发现那人睁大了一双凤眼望着他,眼睛里还有些水光潋滟,似是被这风雪糊的。
“咳,你此前受了重伤,还是不宜这么快使用术法。”墨渠只好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总不能直接说我心疼你吧。
“可是我们这样要怎么走?”子卿说罢扯了扯裹住他的黑色披风问道。
墨渠这才发现他的披风将两人缠作一块儿,只是他当时并没有想这许多,他只是想护着这人,护着这个活了几百年第一个让他觉得想护住的人。此时听见子卿的问题,只沉思了一会儿,便把那猫毛化成的玄色披风从自己身上解下,披到子卿身上,然后才放开他。
“咦,你这披风似乎能将风雪隔绝在外,不知是何材质。”子卿觉得稀奇,披上这披风后连风声似乎都小了许多。
“早前师父给的,我也不知是何材质,你披着便是。”墨渠自不会告诉子卿这是他的猫儿毛所化,别说这小小的风雪,便是那天雷地火,也是能抵挡一二的。
“你将这披风给了我,那你呢?”子卿看着只穿着单薄长袍的墨渠问道。
“你看我可像是有事的模样?”墨渠面上一派悠闲,走过去帮那人将兜帽戴上,玄色的兜帽边沿是玄色的绒毛,在雪地里染了些雪花,衬得子卿的脸蛋越发地小,也越发地苍白。
子卿闻言看了看眼前的高大男人,男人此刻站在风雪里,依旧沉稳如山,那双为他戴上兜帽的宽大手掌,甚至还是温热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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