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盈商》第50章


老抽歉意的道:“知道陆掌柜是大忙人,我们不该来打扰。今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请陆掌柜见谅。”
陆远道:“我知道两位老哥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也不是外人,有话不妨直说吧。”
老冒放下茶杯道:“陆掌柜快人快语,我们也就不绕弯子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为了车马行的事来的。陆掌柜也知道,弟兄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天天这样空耗着确实耗不起。听说这些日子的生意陆掌柜都推掉了,大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厚着这张老脸来问问。”
陆远顿了顿道:“前些日子车马行出事,大家都清楚,也应该明白这些事不处理之前,是不会再接生意的。在车马行这行,大家都是好手,对记远的这份心我很感激,大家的难处我也理解,如果大家有更好的出路我不拦着。愿意跟着我的,有我陆远吃的就有大家的,如果记远真的撑不过去,我陆远一定给大家争取找个好东家。”
老抽听到陆远这样说,有些心凉,在他心里一直想着,或者说期盼着陆远有后招的。没想到陆远这样光棍,把最坏的结果直接告诉了他们,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冒想了想道:“虽然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交往不多,但也能说的上是知根知底的,陆掌柜说的话,我信!说起来陆掌柜还是咱们南市难得的人才,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希望能跟着陆掌柜的。”
几句话下来,陆远的神色也难免有些动容。
老冒摆摆手,接着道:“虽说自古民不与官斗,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车马行本就是同官府打交道的,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说完全是意外,以陆掌柜的才干,我想还是能想到办法的。”
靠!原来他是这样想的,陆远刚刚的感动瞬间散去。
没错,这样的事本就会遇到,自己若是没有应付的办法自然不会开车马行。只是,他没料到车马行本就不是自己想开的,是有人安排自己去做的。
老抽听完老冒的话,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常常同官府打交道,遇到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陆远不可能考虑不到,若是没有后手怎么会开车马行呢,他可不是那种冒失小子。差点被这小子骗了,想到这,还幽怨的看了陆远一眼。
陆远干咳了两声刚想说话,老冒又开口了:“陆掌柜是大忙人,我们就不打扰了,其他人怎么想的我们也不好拦着,只是我是跟着陆掌柜,陆掌柜有事别忘了吩咐。”说这老冒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老冒说走就走,干脆利落,老抽急急的说了句:“我没有家人的拖累,也相信陆掌柜的能力,陆掌柜有事但请吩咐。”拱手一礼,也跟在老冒后面退了出去。
老抽这些年来跟在老冒身后,虽不至于不甘心,但也一直认为是差不多的。今日是真的服了,老冒看问题比自己透彻多了,能跟着老冒也算是不白活。
第六十六章 靠山
陆远一个人在屋子里有些呆呆的,说起来这两位也是老把式了,在车马行中也有些名气。如今这样坚决的相信自己,支持自己,陆远有些触动,若是不领着大家走出条路……
陆远一个人晃悠悠的出了南市,又到那个酒馆喝了壶小酒才回去。
过了两日,车马行开始有人辞行。南市鱼龙混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记远车马行的事也渐渐在南市传开了,大家唏嘘感叹说什么的都有。
另一方面或明或暗的,到车马行挖人的也渐渐多了起来。陆远依旧天天在货栈忙碌,好像外面的世界都同他没有关系似的。
这天下午,陆远刚从货栈出来,就撞上了兴冲冲的张自忠。张自忠恨铁不成钢的揪着陆远到了那家酒馆,摁下陆远道:“陆远兄弟,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是不开窍呢?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车马行败落?”
陆远无奈的坐直道:“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事情不解决,我再接生意只会赔的更多。咱不说这些扫兴的,今日当小弟回请老哥,咱哥俩好好喝一壶。”当下吩咐小二上一桌好菜好酒。
张自忠无心理会这些,目光紧了紧,待小二下去了道:“你想怎么解决?”
陆远无奈的摇摇头,“我想让大家跟着我过好日子,想让兄弟们把腰杆挺起来,不用再低声下气,我再想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张自忠松了口气,“你能想什么办法,不是说了老哥帮你吗?”
陆远摆摆手,“张老哥这份心,我非常感激。只是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大掌柜,不知道这些兄弟的辛苦,你们所愿我恐难从命。”
“你们,还有谁?”张自忠急急的问道。
陆远摇摇头不肯多说。
张自忠眼神暗了暗,又接着劝道:“陆远兄弟,你的心意老哥明白。你想让大家过好日子,但这也得有钱才行,挣不到钱,说什么都是枉然。你说老哥说的对不对?老话说的好,人挪活,树挪死,你也得换个方法想想。”
陆远神色正了正道:“张老哥说的太对了,说来说去总归离不开一个钱字,只有生意做的越大,才能挣得越多。”
张自忠哈哈笑道:“陆远兄弟脑子就是好使,一点就通。那你就领着兄弟们把活做下去,一家不行还可以两家合在一起吗,做的大了钱也就好挣了,你考虑考虑。”
说的冠冕堂皇,好像亲兄弟一样,把活做下去,可不是把生意做下去,差别太大了。
路远摇摇头道:“我还要经营货栈,不可能亲自去干。只要能让兄弟们有条好出路,把车马行转出去,我也不可惜。”
“你要把货栈和车马行分开?”
“老哥也知道,车马行我本来就是外行,分开也没什么可惜的。”
“那可不一样,两个和一个的价值能一样吗?”
陆远想了想道:“那就多谢老哥的好意了。货栈是我的根本,我有信心把它做好,不会放手的。”
张自忠不由的有些气结,又道:“陆远兄弟不防多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张记随时欢迎你。”
陆远望着张自忠远去的背影,心中冷笑,“张记欢迎你”,这就是张自忠的意思,是打着吞并记远的主意。
陆远更小心谨慎了,对于其他人的试探也是同样的说辞。当然还真没有像张家这样明目张胆的打着吞并记远主意的,陆远客气的和对方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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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楚舒凰也能自行习武了,身边又有云若跟着,自是万无一失。在宫中按部就班的学习两天,就会出宫溜达一圈,也是因为车马行的事不放心。
在大家的期盼中,元成终于回来了。
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张家,张记。
张家首先买通了常宁鲁州关的一个小头目,使其狠狠的刁难记远车马行,然后又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山匪,甚至透露了记远车马行人手的底细。山匪打探到记远车马行在鲁州关的情形,证实了消息可靠,就有恃无恐起来,细细做了部署后,磕着重伤硬是抢了货物。
被张家买通的那个小头目,元成不但把当初的重礼顺回来,还把他徇私舞弊的证据送到了对头手中,算是借力打力了,不必再费心。
鲁山的山匪,元成虽潜进去探明了原委,却没有轻举妄动。从哪里跌倒,就要从那爬起来,不但要把货抢回来,山匪还要给车马行留着立威,不能悄无声息的就处理了。
本来也没想着对方多强大,对于这些情况也并不吃惊。楚舒凰接下来要做的,是给记远找个名义上的靠山。
商家的靠山多是抽干股的官家,就像楚舒凰抽高记的干股那样。只是这大楚国能抽她盛平公主干股的能有几人,而那几人都不能做记远名义上的靠山。
有交情的人不能用,金银不想给;把柄,除非她永远躲在幕后,否则仇就结大了;利益,她是个公主,能给的也有限。
而且对方的身份也有要求,首先要官职够高,份量够用,没有派别,当然还得是个好官,否则楚舒凰不能保证会不会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把他灭了。
这事真有点难,不公开自己身份,不给好处,还想让对方乖乖办事,是因为她性格纠结的缘故吗?
可是她真的不能暴露记远的底细,若是她这个东家走到幕前,首先苏家就不会让她如愿,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这个问题,楚舒凰原来就想过,一直没有想到妥帖的法子,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矫情了,只是不给家长添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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