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盈商》第85章


虽然理是这个理,但对顾家的关注依旧没有放松。
过了两日,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有个纤细的身影从环采楼的暗道中出来。翩若惊鸿,步履轻疾,在乐州城七拐八拐的转了一会儿之后,闪身进了顾府,直奔前院书房。
顾府一阵剑拔弩张后归于平静,约半个时辰后,那身影又从顾府出来,同样七转八转,甩掉顾府的人后回了环采楼。
楚舒凰看着秋嘉论送来的环采楼的资料,暗暗皱眉。若是没有行动,也就算了,就当是自己猜错了,偏偏还只有这一次行动?
不会这么简单,定然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再后面!
最主要的是冯佩在哪?
她不相信冯佩已离开。
冯佩先前的做派显然是有事,而且同环采楼的名伶有关。若不是花畅在京城发现的那种情况,还则罢了,若是的话,怎能放之任之?
这段日子来,楚舒凰对落水前的情况,想了无数遍。
“不想娶你”,这么多年和她有过亲事纠葛就只有桑国的五皇子了,那这些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而且从他们的谈话内容看,也完全符合这样的身份。
这等亡国的大事更是刻不容缓!
只是到乐州后的情况,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乐观。
多日来冯佩依然不见踪影,而对名伶的监视更做不到无微不至,毕竟妓院内客人太多了,鱼龙混杂,谁知道哪个会是他们的同伙?
就犹如黑暗中的乐州城,无论如何都让人看不真切。
既然找不到,那就只能是把他们引出来,不光是冯佩,还有名伶的同伙。
思来想去,这个人还是楚舒凰自己最合适。
千品也是一筹莫展,先前只是松阳山的山匪,他们还不放在眼里,就没给花畅传信,到后来发现不同寻常时,又太晚了。
临阳城到京城,烟雪怎么也要飞十天有余,花畅要是有什么情况绊住的话,最少也要一个月之后赶来,这可如何是好?
“您怎么就能断定,这些人不会是苏家安排的呢?”千品索性直接问道。
“不会,若是那样的话,顾家就不会打徐家的主意了,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即便不是,他们现在也算是合作了,否则顾家怎么会不想办法搬倒徐家?”
楚舒凰叹了口气,“那更说明我们当初的猜测是对的。至于他们的合作,到时见招拆招好了,有秋家的支持,优势总归是我们这边。我们不能再拖延了,若是松阳山归顺了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损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苦衷
“您怎么能保证冯佩会听你的?”
“他们能给的条件我都能给,他们不能给的我也能给,是个有头脑的人,就不会选择他们。”
楚舒凰顿了顿,郑重的道:“千品,本宫知道你不想让本宫冒险,但本宫是楚国的公主,保卫楚国是本宫的责任,本宫宁可战死,也不愿屈辱和亲。”
千品被楚舒凰的话说的心头一震。
在他心里一直觉得这个小丫头能闹腾,还有些奇思妙想,但人家是公主,就是世子爷如今也愿意由着她胡闹。他能怎么办?只能听从吩咐,却不曾想这颗精忠报国之心比之男儿也毫不逊色!
楚舒凰看到千品的动容,接着道:“当然,我们不是盲目的行动,是要制定周详的计划,谋定而后动。”
千品也是热血男儿,为国靖忠是每个男儿的梦想,既然局势需要他们,那就来吧。
几日后,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临阳城方向驶来,晃晃悠悠的进了乐州城后,又晃悠着住进了先前冯佩住的客栈。
“二公子,到客栈了,请进屋歇息歇息吧。”
一只白腻的手打起车帘,车上下来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百合色绣金莲纹长袍,腰束绣金繁华镶玉锦带,挂着赤金点翠麒麟玉佩,头发散在脑后,由一只栩栩如生的叩头虫金束发束着。
除了那双云纹黑头靴,浑身上下都闪耀着金光。
立体的五官,幽深的眼睛,飞扬的神色,轻佻的笑容,只能让人感叹命运的不公,有些人生来就在锦绣堆里,生来就是吃喝玩乐的。
“掌柜的,把你们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全部换成新的,我们二公子最受不了这些。”
“掌柜的,这屋子收拾的可不行,得擦的能照见影儿才行!”
“掌柜的,不是让你都换成新的吗,怎么这窗户没有换?”
“掌柜的……”
客栈中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这是哪来的二公子?”
“谁知道,看看那行头就知道不一般,有钱人就是讲究。”
“听说这二公子好像是叫冯岚。”
“冯岚?”
“刚才好像是这样说的。”
于是不到半日功夫,客栈周围就吵的沸沸扬扬的,都知道在客栈的甲等房里住着位极其讲究的冯岚二公子,并不断的向外扩散着消息。
借着收拾屋子的功夫,千品等人仔细的查探了屋子,没有什么暗道,密室之类的,才放心的让楚舒凰住了下来。
楚舒凰进屋转了一圈,粗糙的材料,低劣的做工,胜在干净整洁,于是每日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几日下来把乐州城玩了一圈,却还是没有任何冯佩的消息。
环采楼也没有任何动静,若不是先前确实有个黑影儿到顾府溜了一圈,楚舒凰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既然这样就只能到环采楼会会绮兰姑娘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收获?
翌日,楚舒凰睡到过了辰时才起,梳洗后在客栈用了午膳,便带着人出来了。今日她没有坐车,而是骑着马在乐州的大街上边晃边看,寻找着新的乐趣。
穿过两条街之后,渐渐到了繁华地区,突然有人喊道:“哟,贤弟!贤弟何时到乐州的呢?”
楚舒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流动的人群中有个穿锦衣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寻找多日的冯佩,这真是……
这会儿功夫,冯佩已经到了近前,楚舒凰下马拱手道:“原来是大公子,失礼失礼,大公子何时来的乐州呢?”
“当日与贤弟一别,我们就来了乐州,若早知贤弟也要来的话我们还能同行。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兄弟遇上不如找地喝一杯?”
“好,喝一杯!”
于是楚舒凰便随着冯佩在附近寻了一家酒楼,找了个大点的包房,坐了下来。
冯佩给楚舒凰倒了一杯茶问道:“贤弟到乐州可是有事?”
冯佩的神色还如那日初见时那样,看不出什么悲喜,只是这热情的态度要比那日高出好几度。
“是有些事儿,听到了些消息,过来察看一趟,顺便游玩一番。”楚舒凰神色轻松的道。
冯佩恭维道:“贤弟年纪不大,就气度沉着,见识不凡,小小年纪便能领了差事,真是令人钦佩。”
“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大家不同我计较,又有下人帮衬着罢了,说来说去还是吃父母的余荫。不知大公子到乐州所谓何事?”
冯佩一直认真观察着楚舒凰的神色,他故意说成是领了差事,可楚舒凰并没有反驳,更没有惊异,依旧是淡然的样子,让他心里的希望又大了些。
冯佩为难的道:“不瞒贤弟,在下这次到乐州确实是有些难事,贤弟不是外人,我便说道说道,贤弟不要嫌我烦才好?”
“大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我也算是得过松阳山的恩惠,大公子有什么为难的不妨明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冯佩叹了口气拱手道:“贤弟,二公子,像你这样的人要是多些就好了。”
“说起来我们松阳山的山匪,在楚国建朝之前也是普通老百姓,当时连年战乱,衣食无着,当山匪也是生活所迫,无奈为之,即便劫财也是那些恶贯满盈之人,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楚国建朝后,也不过是卖些山中的土产,收些过路商旅的保护费,如今百姓的生活也安定了,可我们山匪的身份却脱不下来了。我们从未与官府作对,若是因为山匪的身份被治罪,大家确实不甘。可这么多年官府也没有怀柔的意思,我们就是想弃暗投明也没机会呀?”
说着说着,冯佩不禁心酸起来,感慨道:“不瞒贤弟说,既然山匪已经做了,山上的兄弟们也不指望什么,只希望子孙后辈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话罢,冯佩收起沧桑的神色苦笑道:“让贤弟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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