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换体寻爱》第36章


赵承义粗声道:“这小子果然怕死,竟然溜了!”
赵承光冷笑道:“他是怕咱们人多,欺负他。”
赵承英失望道:“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跟他说上话呢。”这里的他自然指得是徐清。
徐清沿着一条窄斜的石子小路来到了凌青派后山崖边砌起的一个年代久远的高台边。还未到高台边,他就听到一阵笛声随风飘来,虽然曲调欢快,可听在他耳中却莫名地多了几分悲凉。走得近了,他见到一条挺拔的人影背对着他站在高台上、悬崖边,手扶笛子,兀自吹着一支曲子。
“啪沙……”他刚刚迈出步子踏上高台的石阶,那笛声就像是有感应般突然停了下来,“是谁?”一道年轻的嗓音从前方传了过来,与此同时那道修长的人影也转过了身。
徐清见到这个人俊朗的面孔,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一面走近过去,一面柔声道:“小凡,是我!”
而那吹笛之人一见着徐清,脸上露出的神色更为激动,急忙大踏步迎了上去,“师叔!”这一声呼唤刚从他嘴中溢出,徐清整个人已被他抱了个满怀,“你终于回来了!”听声音,似激动地有些哽咽。
崔一凡早已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一上来就抱住自己的师叔,未免有失尊重,可徐清并不计较他这孩子气的举动,任凭这个师侄将他紧紧抱住,他还腾出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宛如小时候般安慰他。
他笑着道:“我回来啦。”
崔一凡闷闷道:“师叔,你还要走吗?”
徐清摇头道:“我再也不走了。”
“真的吗?师叔你可不要骗我。”
徐清摇头道:“师叔从不骗你。”
崔一凡脸上露出一点迟疑道:“可,师叔你不是要去找那个人吗?”
徐清蹙起眉,随即垂下头,脸上露出一点苦笑,慢慢道:“不,我不会再去找他了,我是找不到他了。”
“师叔,你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呢。”崔一凡安慰他道,一面举起手中的笛子递到他跟前道,“瞧,师叔你走之前托我保管的笛子,我一直带在身边呢!”
“笛子……”徐清怔怔地看着他手里那支陈旧的竹笛,有了片刻的恍惚,之后才道,“是啊,我把笛子留给你了。”
崔一凡笑道:“师叔,现在物归原主啦。”
徐清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便要从他手里接过竹笛,可他刚一触到崔一凡的手,他那抓着笛子的五根手指突然间就血肉全部消失,变成了森森白骨。就在徐清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时,只见他整个人身上的血肉也正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飞速消失着,顷刻之间,那站在徐清面前的活人已经变作了一具干枯的骨架,只留衣服蒙在上面。
“小凡!”就在徐清瞪大眼睛,惊叫之时,一阵风吹来,那站在他面前的骨架忽地坍塌下来,白骨和衣服一起化作了一阵尘埃,被风扬起,须臾间消弭无踪。“啪嗒”那笛子直直地掉落下来,骨碌碌滚到了一边。
“小凡!”徐清厉声大叫,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嗬嗬”地喘着粗气,举目望去,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从窗外洒进来的一点皎洁月光落在床前。他方才知晓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白日里挂心自家师侄的安危,所以夜里就做了这么个噩梦。
幸好这只是梦,只是他臆想出来的虚无景象,老天保佑他的师侄在现实当中平安无事,也好让他少担一份心。可梦里那可怕的场景,即便现在已经醒了,仍还历历在目,后山断崖上的一草一木,崔一凡见到他时的欣喜笑容,是如此地真实。那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转眼化作森森骨架,最后又随风而逝,在梦中对他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即使醒了,惊恐的心境仍然难以平复。
他越想白天的事,越觉得不安,要不是司马彧强行将他从酒楼当中带离,他是一定要向沈唯心三人追问出事实真相来的。再加上又经历了这样一个不详梦境,顿时睡意全消,心中更加惴惴不安,是怎么也坐不住了,急忙掀了被子,下了床,却是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摸黑跌跌撞撞地就向门边跑去。
可刚拔腿走了几步,就愣在了那里,问自己道,小凡现在在哪儿,他又该去哪里找他们?
他之前的一声惊叫早已将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司马彧给惊醒过来,他立刻一咕噜爬了起来,冷然出声道:“怎么了?”
他眼力较好,借着窗外流泻而进的月光看见一条人影披头散发地站在房‘中,光看身形轮廓就知道是徐清,就怕他是要趁着自己睡觉时偷偷溜走,他当即翻身下床,向他走近,话里不由带了些质问的口气道:“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情难自禁
徐清被他一喝之下方才完全清醒过来,一旦认清了自己没有武功,又被人囚禁的现状,不禁悲从心来。虽然对司马彧强行将他从酒楼中带离的举动耿耿于怀,但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沉默半晌之后,方才闷声说道:“没什么。”
司马彧早已来到了他的面前,见他披散着头发,衣衫单薄地站着,似乎因为怕冷般地有些瑟瑟发抖,从微微敞开的领口当中露出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黑鸦鸦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两侧,从中露出一张‘雪白清秀的面孔。
衣衫的单薄越发显出他身体的清瘦,那眼角眉梢似乎染上了些许愁色,更添一份憔悴,朦朦胧胧的光线之中,那张一直温和淡雅的面孔映在司马彧的眼中,竟使他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错觉,心神为之一荡,不禁便要伸出手去攀住他那单薄的肩膀。
好在他及时清醒,刹住了这一妄念,心里头为自己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感到不解和懊恼,迁怒于人之下,对着徐清说话的口气也带上了三分严厉,冷冷道:“没事就好,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罢甩袖而去。
徐清默默转身,刚走了一步,忽然想了些什么,转头道:“司马,到了碧梧山庄你就放我离开吧。”
这本是他们当初商议好的,当徐清再度提醒他之时,司马彧心里头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感,似是失落,似是不舍,似是害怕……他的面孔隐在黑暗当中,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变化,只见他头也不回,冷冷的声音从他嘴里流泻而出道:“等我拿到了解药,自然会放你离开。”
徐清回到床上,已经没有了睡意,仍还忧心着崔一凡的安危,推而远之,又想起了下落不明的颜俊,以及那个在江湖当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萧不逸,内心生出无限忧愁。他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只是自从重生以后经历的种种变故,宛如一个又一个陷阱将他牢牢困在其中,不得脱身,又如何开心得起来呢?
殊不知,心烦意乱而睡不着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只是这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烦心的是什么?司马彧盘腿坐在床上,微闭着双眼,吐息纳气,好摒除心中杂念,不知过了多久,心境趋于平和,他复才睁开双眼。
只是眼睛一旦睁开,仍还忍不住地想往徐清所在的地方投去一眼,到最后,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屈从了内心的欲念,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徐清所在的床边。他本身并没有什么邪念,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个眉宇之间笼罩着愁色的人,想再看他一眼。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低头看去,那人侧身躺在床上,身上却没有盖被子,只罩着一件薄薄的衣衫,整个人像是怕冷般蜷缩在一起,一条腿还悬空在床外,从裤管里露出一截纤弱白‘皙的脚踝,双脚也赤‘裸在外,皎洁的月华下显得分外温润白‘皙。
这个人!司马彧突然气恼起来,小心翼翼托起他的腿放回了床上,又拽过一边的被子替他仔细盖好,这一番动作做得分外小心轻柔,好似生怕惊醒了那个纤细人儿。心里则道:“他身体那么差,不要着凉了才好。”
他直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睡着的徐清,复才慢慢踱回自己的床边,只是睡得依旧不甚安稳,模模糊糊之中,隐约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中,他倏忽睁开眼睛,仔细谛听,似是那一个人睡梦当中发出的呓语。他急忙翻身下床去察看情况,以为徐清或者又做了噩梦。
赶到床边,借着月光,看见那人虽然闭着双目,可一对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神情甚是难受,额头上浮出了一层汗水,雪白的双颊上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司马彧将手背贴在他额头上一试,果然有些滚烫。
他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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