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红楼梦》第69章


他问完了,也反应过来,凤姐儿行事虽然周密,但毕竟要过人的手,这府里什么不多,就闲人多,什么打听不出来?墙角的老鼠几时抱了窝他们都知道。赵家是贾家的世仆,三亲六友的多着呢。赵姨娘能知道这件事,也算不得稀奇。
赵姨娘此来,却是要贾环给她补钱。贾环心里纷乱,开了钱箱子按数封了银子给她。赵姨娘还有些不满,嘟嘟囔囔的走了。
过了晌午,薛蟠又遣人请他喝酒,就在花枝巷子薛蟠的外宅里摆开一桌,备了几样儿精致珍奇的菜馔,烫了好黄酒。
薛蟠大马金刀的坐在炕上,湿发披散着,墨青袍子敞着领口,命一美貌女子与贾环奉酒。这女子生得五官秀媚,着素绫裙子,小小一件白线衫儿,通盘着头,眉心一点胭脂记,更显得美貌出众,莲步轻移,风姿绰约。
贾环度其形容,绝非寻常丫头,倒似是薛蟠的姬妾一流人物,便起身接过酒盏,笑道:“有劳了。”并不肯胡乱称呼。
这女子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征求意见似的望向薛蟠,见薛蟠挥手,方微微屈膝作礼,袅袅的掀帘子退出去了。
薛蟠早自饮了些,此时略有几分醺意,原就有意夸耀,借酒盖脸,对贾环调笑道:“我这香菱如何?可比得上你房里那些娇娆?”
他这话说得轻浮,贾环便不大喜悦,淡淡答道:“令姬秀色夺人,岂是寻常妇人可比。”
薛蟠嘻嘻笑了,又执壶为二人倒酒,两人闲闲说些风月之辞。因贾环问他婚事可有计较,反勾起薛蟠一番牢骚。
“前些时日出去接货,路过那桂花夏家时下起雨来,为了避雨,在他们家歇了歇脚,究竟也没多少时间,那夏家老婆子就唤出她女儿来与我相见。她女儿嫁不出去,倒打起薛大爷我的主意来,也不看看她女儿是个什么货色!倒贴给我做妾还差不多。”
说起这事,他真是又失落又得意。桂花夏家是何许人家?正是原著里薛蟠薛大爷的岳家,那夏家小姐金桂,便是薛蟠的官配。如今呆霸王换了个人,自然不会娶夏金桂这个恶妇为妻。可这么长时间,竟然只有一个夏家慧眼识英,不免令薛大爷面上无光。这得意么,不看日后会发生的事,如今的夏金桂还是个美貌小姐,正经做出样子来,真是个端庄闺秀。薛蟠不幸,拥有几乎所有男人都有的怜香惜玉的劣根性,哪怕是对夏金桂。想来若是夏家果真愿意叫夏金桂做妾,薛蟠也会欣然笑纳的。
照他自己的心思,他巴不得娶林妹妹呢!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贾母不会同意,贾政也不会同意。不过他到底是男人,便是晚上几年成婚也不会影响行情,薛家真正可虑的其实是妹妹宝钗。在他看来,宝钗漂亮又能干,人品也好,谁家娶了这样的媳妇,都是只有额手称幸的。偏偏母亲就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一门心思要把宝钗送入贾家。他心里也知道,这多半是姨母王夫人的打算。苦逼之处就在于,王夫人是真的把宝钗纳入了儿媳妇的人选考虑的,他没法儿说王夫人是存着坏心。可跟薛姨妈谈了几次,最后都失败了,跟宝钗说吧,一提起来,人家宝姑娘掩面就走,好像他多么唐突似的,再提,不几句话,直接就哭了。真是没法儿交流。
贾环根本就不知道这位夏家小姐是个什么人物,但看薛蟠的表现,也知道多半是原著里的角色了,多半还是个反派,也就知情知趣的转了话头,问他的生意怎么样了。
一说起生意,薛蟠顿时又精神百倍起来,笑道:“原是想请你帮个忙,搭上顺义郡王那条线的,不想遇着贵人了,忠义亲王他老人家竟看得上我,如今已经托庇到他门下了。”
贾环听得一乐,道:“忠义亲王算什么老人家?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是今上的兄弟,今年还不足四十岁呢,龙精虎猛的很。”
“聊表尊重而已,”薛蟠笑道,“只要王爷他老人家愿意罩着我,让我顺顺当当的做生意,别说老人家,让我认他做爷爷都行。”
贾环喷笑道:“你还是小心菊花吧!”
端午过去不久,贾环就从渡头上接到了经年不见的挚友姜俊。按例明年该是开科取士的大比之年,后者便是来都中备考明年的春闱的。
少年人长得快,一段时间不见,便有很大的变化。姜俊如今已完全长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剑眉入鬓,面如冠玉,一袭青衫落拓,腰间的佩剑更显英风四流。
第61章 。61
“姜兄,别来无恙啊。”贾环哈哈笑着; 抱了姜俊一下; 很快又放开。
这么长时间的船上生活并不是一件美事,姜俊的气色不太好,但眼角眉梢间仍是飞扬着一片过人神采; 依然让他觉得熟悉。
姜俊挑了挑眉,打量贾环一圈; 但见他束发戴簪,青衫落拓; 只是寻常寒家子弟的衣着,却浑不似时下穷酸的拘谨,一身的风流潇洒之气; 不由暗暗喝了声彩。
“环三,若叫我父亲再见了你; 只怕非把女儿嫁你不可了。”他搭着贾环的臂膀,顽笑道。
贾环不当一回事儿,笑道:“那他老人家可就亏了。两位老人家都好?”
“——没什么不好的; ”姜俊说着,嘴角的笑意就淡了下来,直至没了影子,“便是有甚不好,也只是我阿姨不好罢了。”
对此,贾环的反应也只能是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背,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辞来。姜家的主母,要说为人,绝算不得大奸大恶,但对丈夫的姬妾和除己所生的子女,却实在称得上一句苛酷。
如此,便是以姜俊之洒脱正派,也不免对这个嫡母存有心结。
“待姜兄金榜题名,成家立业,便好把人接出来了。”他叹道。
姜俊的小厮上来请安,笑道:“三爷好。三爷不知道,我们爷定了亲了。”
一听这话,姜俊涨红了脸,还要骂:“多嘴多舌什么!”贾环已笑道:“哦?不知是哪家姑娘?该给你贺喜的——也不与我说一声?”
姜俊局促得不支声了。
还是那小厮快言快语的:“是城南开粮店的乐家的小姐——也是庶出。”
“既是与姜兄说亲,嫡小姐也不亏……想来是她家豪富非常了?”贾环拧眉道。
“哪里称得上豪富,”小厮嗤一声儿,“家里适龄的小姐,就一嫡一庶,嫡的早三年说定了乡下吴员外家,三媒六聘都过了一半儿,只等着她过门,见这个庶的捡了这么大一个漏,眼珠子都烧红了,急赤白脸的要换亲。”说到这里,还反问贾环,“您说这叫什么事儿!我们也做不出来的,一个清白人家小姐倒做得出,真是拿脸扔在脚底下碾了。”又自己说下去,“所幸她娘老子还要点脸面,也怕吴员外生事,才没应她。哪知这小姐真是脂粉英雄,到这份儿上仍有歪心,寒冬腊月里把妹子往水池子里推——要说她蠢,她还有一份精明,早早的叫人把冰投开了——她妹子一慌,把她也拽下去了,两人都生了一场大病,她妹子命大挺过来了,她自己去了。”
小厮说得动情,贾环不由听住了,待听到最后,不由扑哧一声,乐道:“这也算恶有恶报。”
“可不是呢!”
姜俊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话:“只管嘟嘟囔囔的做什么,再这样,不带你出来了。”
那小厮这才住嘴不说了。
贾环见他是真心不乐,遂笑道:“人死万事休,再有千般万般的不好,也不去说她了。”见寄英赶了车来,便与姜俊二人上车坐定了,复又嘱咐道,“因着今年是大比之年,如今京里百物腾贵,这个时候儿了,便是你手里有钱,也没处找地方去住,我已打算好了,你就住我京郊的那个小庄子便得,一应物事都齐全,也有两个婆子使唤,难得地方清幽,正合你静心读书。”
他一径说,姜俊一径点头,笑道:“谢你费心了,我也正发愁这个。早先同年们大多早早就动身来了,是我爹说不必急,拖到这会子,先还想着怕是寺里也住不上,只好住城隍庙也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别庄,将将安置好,已是下晌,贾环策马回家。
自此,贾环读书之余,便时时往来城外,与姜俊切磋学问,倒有些进益。
由是忽忽数月,今科已毕,姜俊果然榜上有名,殿试过后,皇帝亲赐进士出身,朝考后外放淮扬做官去了。
姜俊还有婚事未完,忙赶着回金陵见父母去了。这日二人在渡头依依惜别。
贾环自己怏怏的回去,寄英在前头牵着马走路,他坐在马上,心内不住的转着念头,很是盘算了一回。
房里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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