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之晨》第53章


丁一横了她一眼:“谁高兴了?我那是没有法子,这不才遇上阿蘅嘛?”
“也是。”上官垂下眼眸,伸手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拍,“你想恢复就恢复吧,反正将来若是要废,也容易。”
丁一嗤笑:“疯了吧。你当我练功和睡觉一样啊?好不容易恢复了,再废他作甚?”
“自然有你想要废它的时候。”
“你就吹牛吧。”
“例如……吴凡和南方成亲的时候。”
此话一出,丁一不禁勃然大怒:“你脑子是不是坏了!他们成哪门子亲?那小土狗若敢娶南方,老子宰了他烧火锅吃!”
上官只是望着他笑而不语,笑得丁一心里发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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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里,上官命人给陆文元送了晚饭。陆文元虽身陷囚笼,但颇为镇定,望着那送饭的人,沉沉说道:“阁下的主公是谁?文元如今已是阶下囚,没什么可谈的筹码,阁下派人来劫,必有深意,这般关着于你我都不成事,不如早些开诚布公。”
那下人不说话,只是摇头,放下饭菜后便出去锁门。陆文元尚自道:“还望阁下将在下的话转述此间主人。”
他这一番不卑不亢,倒让一旁暗中观察的上官生出些敬意来。到底尚书还是尚书,与那脓包儿子不可同日而语。
回到房中刚要歇息,却闻有人敲门,打开门来,只见阿蘅手中托盘,盘上放着一只碗。上官往那碗里看了一眼,只见里头黑漆漆的,远远闻着便觉得苦,不禁就先皱了眉。
“我可是病了?怎么才见面就送药来?不喝行不行?”
阿蘅脸色铁青,生硬地说道:“不喝,只怕将来你要后悔。”
上官吐了吐舌头:“这么吓人?莫不是绝症吧!”
阿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来是不用喝的,但你太不自爱,这些日子定是酗酒无度,三餐不定,不然不至于……内里亏空至此。再不喝,孩子便保不住了。”
上官正要笑话几句,猛然听得最后一句,身子一颤,怔怔地瞪大了双眼:“你……你说什么?”
“你已然有两个月的身孕了,难道竟半点也不自知?”
上官只觉得天雷乍响,在脑中一声声地爆开,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堪堪正要撞上身后桌子,阿蘅那一声惊叫尚未出口,她却猛然惊醒,伸手一撑,身子旋到了一旁。目光却仍旧透着呆滞,垂眼望着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蘅脸上绷得死紧,心中到底还是担忧的,不禁疾步上前放下药碗,伏在她身旁问:“你怎么了?”
上官猝然惊醒,目光缓缓转到阿蘅脸上,欲语还休,却忽然瞥见了桌上的药碗,茫然的双眼中忽有什么被点亮了,二话不说地执起药碗,仰头一口饮尽。
作者有话要说:
书中的上官有了宝宝,而现实生活中,我的宝宝也意外地来了。
小家伙来得这样突然,完全在我的计划之外,也算是天赐的宝贝。
肚里揣着个不太平的小东西,家人的管束自然严格了起来。但考虑到自己先前跳票的不良记录,觉得这次若没个交待委实对不起大家。
因此趁着他们都忙着外出帮我买这买那的时候,偷偷上网送上新篇,同时要向大家告假三个月,据说前三个月是保胎的关键期,之后就可以安心多了。
人生第一次当妈妈,总是要格外的细致罗嗦小心一些的,希望大家理解,并和我一同分享这份新生的喜悦。
(介于如今充满喜悦的心境,我开始重新考虑小说的结局的,或许,我需要一个大团圆来迎接我的小生命,是不是呀?)
第45章 四十五
如今留在上官若愚身旁的那些个人,虽说均是忠心无二,可却有一半都是急性莽撞的,大事未成,有了身孕这件事她不敢大肆宣扬,却也不能谁也不说,毕竟独木难支,到时有个帮手,也能保得孩子平安,因此只告诉了陈聪和洛东凡二人,加上阿蘅和她自己,世间知道这个秘密的,唯有这四人。
陈聪和洛东凡虽然喜怒并不外露,但初闻消息之时仍然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一夜的纠葛,是她与白晨的阴私,从来不曾向人提起过半句,因此对着目瞪口呆的二人,虽说相识已久,上官仍不觉红了脸。正踌躇着要如何向二人解释,陈聪却是先反应了过来,点头道:“那从今往后就要更注意保养身子了。外头的事你不用操心太过,再难的事只管交待就是,我总是尽力为你办到。还好如今阿蘅来了,有她在旁照顾,我也好放心,不至于两头牵挂……”
絮絮叨叨一番,倒把上官原本想说的话给压了下去。洛东凡更是不多话,片刻间收敛起神情,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便冷冷地退了出去,仿佛适才听到的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件事。
上官深深感慨这二人都太过识趣了一些,转念又想,莫不是正因为此,才迟迟遇不上心爱的姑娘?又思及自己的感情又何曾不是一团糟糕,可见想得太多的人,往往多是自作聪明罢了。
依窗望去,目光越过沉灰的飞檐落在湛蓝无云的天空上,她手指轻轻拂过尚自扁平的肚子,竟是指尖微颤不敢多用一丝的气力,喃喃道:“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只望你作个快乐的普通人便好。”
虽就想这样抛开一切带着孩子隐姓埋名的过自己的日子去,可就算这手头上的千万件事均可放下,唯有一件却是非办了不可,那就是关于师父的冤案。养育授业恩同再造,即使再自私也该止于此。
原本想着等付展风的人有所行动之后再作后步,可如今却拖不得了。于是,上官若愚在堂中布下酒菜,请人将陆文元请了来。
扣押陆文元的这段日子,她并不曾故意苛待,一日三餐荤素皆齐。陆文元到底是兵部尚书,自有其风仪,不拒饭食,几番求见也是言辞有礼,进退得宜,倒让上官生出些许敬佩来。
陆文元似是没有料到这群劫匪的头目竟是个文弱女子,乍见上官时即便城府不浅,却也难掩惊愕。
上官屏退左右,堂中仅剩二人,于是微笑着请陆文元于八仙桌前坐下。桌上放着八碟精致点心,白瓷的杯中盛着碧色的茶水,随轻烟缭绕出一室悠然的淡香。陆文元深吸一口,赞道:“好茶。”
上官也不同他客套,微微一笑:“请。”
陆文元并不拘束,举杯浅酌,口中仍是啧啧赞个不停。
上官静静地望着他,唇畔的笑意逐渐冰冷。陆文元却似浑然不觉,执起筷子品尝碟中点心,每碟只尝些许,却是吃一个赞一个。
上官也不催促,只待他将桌上茶点尝了个遍,用盘中帕子拭了拭唇角,然后抬起头来笃定的望着自己,好似如今已然是主客易位的情势。
“姑娘想问什么便问吧。”
上官倒是怒极反笑,道:“噢,陆大人倒是猜到小女子的用意。”
“在这里受了姑娘一番款待,就算初时不甚明了,坐在那地牢中整日思索也总能估摸出个大概了。姑娘掳了陆某前来,既不杀,也不虐待,留着在下一条残命,自是还有未明之事需要在下解惑了。”
“想不到陆大人一届武官,心思倒不输文官缜密。”
“哪里,以陆某的心思,也仅止于此了,若再要深猜却是不能了。”
“大人落难,被下令押解大理寺受审,如今罪责未定却半途遭截,你猜圣上会如何以为?”
陆文元眉头微蹙,面上却仍是风淡云清:“自是将这笔帐算在陆某的那些手下身上。陆某那八条罪状里顶大的一条便是‘结党营私’了。只是事已至此,陆某就算想要如何也没法子,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上官佩服道:“陆大人好定力!只是不知大人的家眷是否也如大人一般看得开。小女可是听说,大人四代单传,只得一独子……”
说到陆陵,陆文元又是一笑:“犬子自小让他娘给宠坏了,此番若能侥幸不死,兴许倒能助他长些记性,一改往日骄纵倒也未尝不可。可若是不幸……”他说着,自顾摇了摇头,“那又如何,一切皆是天命,我即便再是心疼着急,如今自身难保,却也是无法可想了。”
上官听着,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敬意,由衷赞道:“大人当真豁达。只可惜小女却做不到这大人这般。”
陆文元笑道:“我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无奈之想罢了,姑娘如今为刀俎我为鱼肉,又何必如在下这般委曲求全。”
上官点头,声调复又沉了下来:“大人教训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人当年领人抄府之时,自是威风八面,不及今日这般容忍宽厚。”
陆文元闻言,面上现也困惑之色,上官也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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