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之晨》第65章


上官道:“白晨,你送我回去吧。”
“好。”白晨俯身将她抱起。
上官扭过头来对付展风道:“废了朱景溟的武功,我便与他再无瓜葛,绝不食言。”
付展风一张脸失了血色,眼中泛出少年般的倔强之情,冷言道:“好,一言为定。此事一了,我朱家子弟与你南靖王府的恩怨,就此了断,今后各为其主,前恩不计。”
上官淡淡一笑:“前恩不计。”
付展风身子一僵,别过了头去。
只听衣袂声起,再回头,那二人已然不见了踪影。玉羊在一旁痴痴低喃:“你瞧,他看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我做了他近十年的妻子,他却没有一瞬是将我放在心上的。我真不知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这么爱他……”片刻间,却又似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来,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可大师兄……大师兄又何尝不傻?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喜欢我?”
她望向付展风,付展风却不想理她,皱着眉头并不答话。于是她笑了一笑,喃喃自语道:“你也讨厌我,是不是?你们都讨厌我,这世上原只有大师兄一个人爱我,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第55章 五十五
白晨抱着上官,疾步向外冲去,府外不远处有一方城的驿站,他此刻一心只想着快些到达那里,好给怀中的越来越虚弱的人找张床躺下。跃墙出去不久,便听一人道:“城主,这里。”
他凝神一看,只见是个颇为眼熟的男子,正执着马车的缰绳站在巷口,似是已然等候多时。
白晨此时最怕再生枝节,因此不敢冒险,站在原处微侧了身子将上官护在里处,问道:“你是谁?”
男子淡然道:“原宏理院副使陈聪。”
陈聪!白晨依稀记得,他似是几年前便死了,如今一看,果然是诈死出城,陪着上官去了。此时他却不怒反喜,丝毫没有要追究恼怒的意思,忙道:“好好,是你我就放心了。”言罢,便快步入了马车。
也不等他下令,陈聪便驾着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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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端坐车中,想着如何才能让上官靠得舒服些,不断地调整着姿势,反倒惹得上官心神难安,
迷糊中蹙了眉头小声“啧”了一声。白晨立刻保持着当时的姿势不敢再动,喃喃道:“我不动了,不动了……”过了一阵,又小声问,“你觉得怎样?”
上官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难受……”
白晨忙道:“好好……马上就到了,你再忍一忍。”尔后便扬声催促陈聪快些。
陈聪直将车子驶得直似飞起,马嘶声过,窗外不时掠过街道行人的惊呼谩骂,只一瞬便已被抛得远了。
待马车停下,已是上官安置于京城的别院。白晨抱着上官直冲房中,也顾不得去细细查看四周风景,只知道眼角所及,遍植花朵,沁人心脾,焦急之心也较适才缓解不少。
到了上官闺房,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她已然沉沉睡去。梦中不知见到了什么,眉头拧成一团,神态很是不安。白晨不敢离开,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凉凉的手,抿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过不多时,有人推门进来,神色慌张,身材娇小,正是阿蘅。她早已脱出一方城,是以见了白晨也不行礼,而是急急地来看上官。
白晨见她来了,长长地吐出口气,紧张之色顿缓,让到一旁不住说道:“是的是的……你快给她瞧瞧。”过了一会儿又道;“可需要些什么药材?你只管说,我让人找去。”
陈聪劝道:“有阿蘅姑娘在此,城主不必担心。”这话说得客气,可那意思分明就是嫌他吵了。
受了这样的软钉子,白晨竟也没了脾气,只唯唯地应着,搓手立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躁不安。
这样的白晨在陈聪瞧来是多么的稀奇,他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悄悄地掩门而去。外头的天空湛蓝,他仰起头,喃喃地也不知是在对谁说:“如此,便也不枉你这一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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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是殚精竭虑,神思过耗,治起来说简单也简单,少思少虑安心休养便是了。可谁都知道她此刻一心为着复仇之事东奔西走,少思少虑这四个字对她来说谈何容易。她这样的人,连白晨都能忍心放下却舍不下这件事,可见是如何重要。
当阿蘅将诊断结果告诉白晨后,他皱着眉,一语不发,过了半晌,却也只是问:“那她现在为何还不醒?”
阿蘅道:“是我用针让她好好睡上一觉的。”
白晨点头:“好,好……就是这样,让她一直睡到精神头足了再说。”
阿蘅不禁微微笑道:“这也不过权宜之计,一直用针对身子又何尝不伤呢。”
白晨自知上官一时无碍后,已然平静了不少,此时听了阿蘅的话,一时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她的这事虽然棘手,但总得想法子帮她办成了才好。不然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阿蘅见白晨终于开始一心向着上官,甚感欣慰,道:“城主若肯相助,自是再好不过了……”正欲再说什么,忽听远远地自前厅似是传出一阵骚乱,本以为有陈聪和其他人在,再大的事也总能压下去,哪知不过多时,那骚乱声便由远及近,只听一个脆声声的女声在屋外大叫着:
“识相的,把人给姑奶奶交出来!”
阿蘅一听这声音,脸上立时变了颜色。白晨已然站了起来,将她往内室一推,道:“你看着她就好。”一边说着,一边已然推门出去。
阿蘅心头突突地跳个不停,附耳上去,只听外面白晨的声音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鬼门的蓝门主。怪不得这里的诸多好手都拦不住你。”
蓝红叶“咯咯”一笑,娇声娇气地说道:“白城主,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还是这般让人念念不忘。”
“我不喜欢啰嗦,门主有事还是直说的好。”
“好!我们苗家儿女也不爱啰嗦。我们来,是向你们讨一个人的。你们只要把阿蘅那臭女人交出来,我们马上赠了解药便走。贺遥虽然跑了,可小鬼门和一方城的盟约照旧,咱们日后江湖相逢,我小鬼门见城口之人必定绕道而行,如何?”
白晨笑了笑:“果然是个让人难以抗拒的条件。只是……阿蘅姑娘正在为我医治病人,此时走不开。”
“那容易,等她把这儿的事办完了,再随我去。”
“门主糊涂,我此时若答应了你,她还会尽心为我治人么?”
“你别耍花样!你们中原人诡计多端,少来糊弄我!要么交人,要么便毒死你们!城主,你武功高我知道,可是你解毒的本事也高么?”
“你倒是试试!”白晨剑眉倒竖,怒气勃发。
阿蘅再不迟疑,此时推门而出,朗声道:“走可以,只是要等我治好了上官,到时要杀要剐随便就是。”
蓝红叶见了阿蘅,枯叶般的脸上扬起一抹明媚地笑意,说不出的诡异:“好,你说,几天才能治得好她?”
阿蘅道:“再给我三天时间,我用药助她稳固了胎气便好。”
蓝红叶伸头往里瞧了一眼,笑道:“原来是有小娃娃了。好!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三天。只是这三天,你不得出这屋子,我也得在里头看着你。”
还不等阿蘅答应,白晨便喝道:“不成!你们要斗毒便滚得远此,若伤了我的人一星半点,我领人铲平了你的小鬼门!”
蓝红叶作势拍拍胸口道:“乖乖,城主可莫要这样吓人……我要的只是这个女人,绝不会伤你的人一根头发的。城主若是不信,便我们三人一同关在这屋里吧。”
白晨想也不想:“好!我便看着你二人,若敢耍半点花样,便别想活着离开!”
蓝红叶拍手欢呼:“太好了!这三日里可日夜对着你这么个大帅哥,我只怕会嫌日子过得太快呢!”
她说话倒也算术,言定后,便撤了一同带来的族人,又嘱咐他们不可伤人,给陈聪等人解了一半的毒,却也怕他们以武示强,不敢交出另一半解药,只说等带了阿蘅离开那日,再解众人之毒。
这三日间,上官房中只白晨、蓝红叶和阿蘅三人呆着不能离开,饭菜都由南方送入。
蓝红叶还算规矩,只是说说笑笑,看着阿蘅忙碌。只是阿蘅每次配药她都格外留心,见真的都只是些固本培元的方子,久了倒也放下心来。南疆人说话爽直,过不到半日,她便自顾自地熟稔了起来,有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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