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无双局》第157章


壳!?br /> “给我。”穆胭脂的声音有点急切。
“出去再看吧。东厂迟早会想起下水道。我受伤了,地上有血迹。”穆澜站了起来,穆胭脂给她的图只走到这里。再多她也记不清楚,“走哪条道?”
“对面。”
穆澜转过身朝对面的岔道走去。突然腿上一软,她朝水里载去,中了一刀那边肩膀瞬间传来尖锐的刺痛感。穆澜奋力拧转身,撞到了对面的石壁上。她悲伤地望着穆胭脂,低声笑了起来:“娘,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叫了穆胭脂十年母亲,下意识的一声娘,让手持利刃的穆胭脂愣了愣。
穆澜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泡了脏雨水,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她靠着石壁,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扔了过去:“十年前跑到池家收养了没有记忆的我,是为了这个吧?”
穆胭脂将油布包打开,用匕首挑开了线。看到封页夹层中油纸密封着的东西,她深吸了口气,放进了怀里。
“是。我养你,就为了有一天,你可能会想起你爹藏着的这份东西。”穆胭脂淡淡说道,“幸运的是,你还真的想起来了。不枉我养你十年。”
远处透出了一丝光亮,有人声顺着管道传来。穆胭脂噗地吹熄了火熠子。瞬间的黑暗让穆澜眼前一黑。她无力地靠着,喃喃说道:“养了我十年,您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她本来可以带着她逃走,救她一命。穆胭脂却毫不犹豫朝她刺来了一刀。穆澜虽然躲过了要害,这一刀却切断了她的生路。
“今晚为了给你逃进这里的时间。珍珑局死了二十个人。”穆胭脂的声音消失在对面的水道中,“你若活不下了,是你的命。如果东厂的人追来,我劝你还是自尽的好。进了东厂的大狱你想死都难了。”
三条下水道,穆胭脂走了对面那条。穆澜就算有力气,也不会追上去。她迟缓的脚步只会给穆胭脂当挡箭牌。
远处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穆澜撑着石壁猫腰钻进了身边的水:“能逃出生天,也是我的命。”
雨水汹涌地从管道里冲来,她也不知道这条下水道能通向哪里。穆澜唯一觉得庆幸的是今夜的雨很大,水声遮掩了她逆水而行的声音。
她逢岔道就进,不分方向地乱闯着。穆澜努力保持着清醒。她不分方向,东厂的人就更分辨不清该走哪条道。看她的命吧。
走到了一处,穆澜实在没有了力气。如果东厂能在这蛛网般密布的下水道找到她,那真是她的命了。
这里的水浅了一点,刚好没膝。穆澜寻了处水浅的地方坐了,眩晕的感觉向她袭来。她从革囊中取出三七粉和布条开始包扎伤口。她收拾好自己,靠着洞壁苦笑着想,她会不会死在这阴暗肮脏的下水道里,被老鼠啃食干净?
“是命啊。明知道她第一句话就向你讨东西。你为什么还要去挨那一刀呢?”
也许,是想看得更清楚。也许,是想让穆胭脂那一刀斩断她剩下的那点感情。没有中那一刀,她可能活下去的机会更大一点。
穆澜在胡思乱想中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拧了把大腿,这时睡过去,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时,她听到了涉水的声音。穆澜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
一个人猫腰走进了这条下水道。火熠子的光照亮通道的瞬间,穆澜扑了过去。
那人手中的火熠子掉进水中,卟地熄灭了。黑暗中只听到拳脚声与喘息声。
冰凉的匕首压在那人喉间的瞬间,那人掐住了穆澜腰间的伤口,她闷哼了声。身下的那人抱着她翻转着,将她抵在了洞壁上。
胸口被他的肘尖一击,穆澜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也许是身体的触感让那人觉得诧异。他伸手摸到了穆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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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运气好的人
火熠子的光亮了起来。
“我莫琴这运气是要逆天了?不对,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他拉下了面罩,脸上两个小笑涡被火光映得一跳一跳的。他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但愿你是池家的漏网之鱼。池起良当初救了指挥使老娘。他要报恩。我救了你,岂不是也报了指挥使的恩?小爷从此再不欠他了。这笔生意倒也划算。”
说着他揭开了穆澜的蒙面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半晌才喃喃说道:“少爷,你的运气才是真的好啊。”
他一巴掌拍自己脑袋上骂道:“你是燕声那猪脑子么?今晚行动的明明是珍珑局的人,有这轻身功夫的人不是穆澜是谁?还用得着猜?”
该怎么处理穆澜?
站在莫琴的角度看,他幼时是被龚铁捡回锦衣卫的孤儿。奔着活命之恩,他该对龚铁忠心不贰。站在雁行的角度看,十岁就送到了林一川身边。十年来林一川待他如兄弟,对他有知遇之恩。
他没有思考多久,俯身捞起了穆澜:“反正也对指挥使瞒下了你可能是刺客珍珑的事。这件事站在少爷那边,这次先帮少爷好了。”
谭诚背着手站在库房里。
李玉隼,梁信鸥和曹飞鸠讪讪地站在他身后。三位东厂大档头出马。户部一有动静,早有准备的五城兵马司就围了六部衙门所在。依然叫那人逃走了。
梁信鸥擅破案,也擅追踪搜捕,先开口道:“督主,是从下水道逃的。管网复杂,夜里雨大,狗不好使。”
谭诚思索着:“咱家记得,去冬工部才疏通清理了下水道。那份图纸怎么流出去的?”
“卑职去查。”梁信鸥领了差使,走了。
“飞鸠,你眼力过人。看出什么没有?”
曹飞鸠想了想道:“督主。有点像鞭法。”
“银丝惊云鞭!”谭诚喃喃说着,眼里飘过一丝唏嘘,“总算找到你了。咱家早该想到,珍珑是你所建,也只有你能建。”
李玉隼再次失手,单膝跪了下去:“督主,卑职让您失望了。”
守在老库二十天,仍然没能抓住那人。还让那人把东西带走了。李玉隼满心愧疚。
“这库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早就重新置换过了。能逼出珍珑的人来,就是大功一件。”谭诚毫不在意地说道。
都猜想池起良或许藏有东西,焉能让池家的东西这样摆在库房。既然知道那东西就藏在抄家所得之中。拆碎了所有的物件,还能找不出来?
谭诚愉悦地吩咐道:“全城搜捕。惊一惊对方也是好的。”
天蒙蒙亮的时侯,林一川和谢胜如往常一般早起。正打算去林子里打趟拳,他看到了燕声。
燕声平时呆在国子监外,等闲不会偷偷溜进来。林一川正诧异着,燕声就憨憨地笑了:“雁行回来了。说家里有急事,请少爷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回府一趟。”
雁行素来心细谨慎。林一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谢胜说了自己家里有急事,要装病回去一趟。谢胜心里有了数,会帮他请假。林一川径直去了医馆。
自己好好的御医,被皇帝一道旨意调国子监给这些小孩子开病假条来了?方太医心里不痛快,写了突发痢疾的假条,扔给了林一川,板着脸道:“拿走拿走!”
接了假条,林一川很没骨气地朝后院张望了下:“小穆的腰好些了吗?”
穆澜整晚未回,方太医正提心吊胆着,听到林一川询问,立时吹胡子瞪眼:“你走不走?不走把假条还来!”
林一川悻悻地揣着假条溜出了国子监。
带着燕声骑马回了林家宅子。雁行侯在内宅二门处,望着林一川直笑。
“什么事这般急?”林一川最担心的是扬州家中的老父亲。见到雁行笑,先松了口气。
“燕声,关了院门你就守在这里。谁都不让进。”
吩咐完燕声,雁行扯了林一川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少爷,这回我不担了。你运气好啊。”
林一川不以为然地问道:“什么好事?”
“穆公子是女的。”雁行笑咪咪地在房门外站着不动了,朝里面努嘴,“你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林一川也没进去,盯着雁行道:“穆公子是女的?你怎么知道?”
“她受伤了嘛。自然要脱了衣裳给她治伤。这一脱……”雁行咽下了后半句,很想给自己一嘴巴,“脱了一半……”
林一川已经开始磨牙了。
“得,少爷早就知道了啊。”雁行讪讪地比划了下,“就这么小一块,肩膀。我发誓。”
林一川突然笑了:“我瞧过她再和你好好聊一聊。想说什么,提前先想好。”
主仆二人相处十年,素来心有灵犀。雁行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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