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无双局》第187章


“我就想知道这个。”
突然返回房间就想问她这个问题?什么意思?穆澜一时间猜不到林一川的心思,眼里装满了疑惑。
林一川冲她笑了笑,一把揭开了被子。
“不要脸!”穆澜大怒,扬手就是一巴掌。
手腕瞬间被林一川攥住。他从桌上拿起腰带利索地将穆澜绑了个结实:“东厂已经发现了哑叔的身份,去了竹溪里掘坟辨尸。同时要缉捕你。小穆,你这身份不能再用了。我知道你一定会离开林家,免得拖累我。但现在藏在林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天终于来了。穆澜愣了愣神,就挣扎起来:“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先藏在你家。你绑着我做什么?”
林一川拿起外袍裹在她身上,将她抱了起来:“我怕你跑了呗。换个地方让你好好养伤。”
他可真是……穆澜心里百味杂陈,只得随了他去。
林一川抱着她进了后院。
为了方便他习武,后院布置成了练武场,墙边用太湖石砌着座假山。蜿蜒浅水绕着假山与回廊流淌而过。院墙步步升高,在顶端又砌得一间屋舍。江南庭院十步一景,曲水回廊极为常见。明明不大的地方,也是曲折通幽。林一川弯腰走进了假山,按开了机关。
一块假山石无声滑开。他抱着穆澜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小穆,这是我林家最隐秘的私库。你可别见财动心,将我的老本都卷了去。”
知道他在开玩笑,穆澜忍不住就想刺他:“回头我就把林家铺子里所有的现银全部提走。试试你家老爷子给我的信物管不管用。”
“随你意。只当是我给的聘礼了。”林一川笑了起来。
穆澜顿时无言以对。
台阶的尽头处是间石屋,里面放了些箱笼。林一川放下穆澜,动作迅速地移了几只箱子拼在一处便出去了:“你歇会。”
石屋并不大。穆澜呆在里面并未觉得气闷。她环顾着四周,发现唯一出去的通道就是进来的那道铁门。她听到了林一川的足音,有些诧异这间深入地底的石屋设计得精巧,竟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不多时林一川抱了东西回来,将被子铺在了箱笼上,抱了穆澜躺下,戏谑说道:“以你贪财的性子,睡在千万两银子上面,伤一定好得很快。”
“现在可以放了我吧?”穆澜被他折腾得没了脾气,“有这么好的藏身之处,我伤还没好,不会跑的。”
林一川俯身望着她笑:“亲我一下,我就给你松绑。”
“别蹬鼻子上脸!”穆澜怒了,“林一川你信不信我喷你满脸唾沫!”
林一川大笑:“你也有被我气得半死的时侯?”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站直了身,“我说话算话。我亲你一下也算。”
不等穆澜开骂,已退到了门口。
“小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你安心住着。”
铁门被关上,穆澜清楚地听到上锁的声音。她张了张嘴,最终只得一声叹息。扭过头看到她的武器衣裳都搁在了旁边。穆澜拿起匕首割断了衣带,也没想着要去弄开门,拉过被子躺下了。
一时了无睡意。穆澜思索起东厂缉捕自己的用意。只是因为识破了哑叔的真实身份?她完全可以托说不知情。但进了东厂大狱,会被戳穿女子身份。女扮男装奉旨进国子监成为监生,这才是死罪。林一川藏着她没关系。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他还真不怕被自己拖累。
他已经做了,再想无益。
穆澜想到了穆胭脂。东厂缉捕自己,首先会缉拿穆家班里的人。穆胭脂离开京城,东厂抓了面馆里的人吗?
林一川怎么知道张仕钊和东厂的人赶去了竹溪里?是谁来报的信?丁铃?不会是他。离开总督府时,丁铃还陷在府里。也不知道他锦衣卫的身份能否瞒过张仕钊。偷听到昔日薛神将殉国竟与陈家有关的秘密,灭了陈氏九族的京中贵人大概会和锦衣卫妥协吧?张仕钊会放过丁铃吗?
对了,是雁行报的信。他送了公主回府,留在总督府客房里养伤。总督府今晚的动静应该没瞒过他。
去了竹溪里,发现自己和林一川都不在。东厂的人肯定会来林家。如查他们怀疑林一川,会不会借此机会抄了林家?林一川会怎么应付过去?
封闭的空间异常安静。穆澜脑中乱遭遭地冒出各种念头。
她偏过脸望着箱子上燃着的蜡烛,脑子里突然跳出林一川说过的话,心里升出一股烦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好当你的富家公子不行?”
无涯的身影又跳了出来。他是否知道东厂缉捕自己的事呢?如果知晓先帝或许留有遗诏,池家满门是为了那份遗诏被东厂抄斩。他真的会为池家昭雪翻案?
究竟先帝临终前强聚精神想做什么?
“真有遗诏,会藏在哪里?”
繁杂的思绪中,穆澜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220章 掘坟辨尸
与此同时,竹溪里杜宅被火把映得通明。大小乔和公主随行侍卫满面喜色,一刻也不愿在杜宅多呆。张仕钊也不想他们留在杜家,令手下将人送回了总督府。
一时间杜宅只剩下总督府的士兵与东厂丁铃数人。
连夜围住竹溪里,本以为缉拿穆澜十拿九稳,却扑了个空。东厂几人心里窝着一团火。谭弈冷冷地望向丁铃:“丁大人,您确信离开杜家时,穆澜还在?”
还好没有回来!丁铃高兴得在心里唱佛。他拎起房间里换下的血衣,一本正经翻看了会道:“行李未动。可见只是凑巧离开。本官深夜走时,还探望过穆澜。她当时在屋里睡着。林家大公子也在房中休息。公主殿下的随从都能做证。”
怎么两个人都不见了?难道穆澜知道东厂前来抓她?不应该啊,在总督府里说了这件事情后,丁铃没有离开过视线。张仕钊调兵时也无异样。难道真的是凑巧离开?
谭弈想到了护送锦烟回总督府的雁行,就想起了林一川。翻墙逃走的两人会不会就是林一川和穆澜?他们也跟着丁铃去了总督府?
看来张仕钊和刺杀锦烟的确有关系。他竟然要杀薛锦烟?谭弈此时看张仕钊的眼神更回冷了。
好在锦烟已平安回到总督府,现在并无危险。谭弈心里盘算着日后再算这笔帐,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东厂已发出海捕文书。穆澜跑不了。先开棺验尸吧。”
哑叔的坟很快被挖开。士兵撬开棺木,众人一眼就看到哑叔身上那套黑色甲胄。
火把将坟地照得通明,棺中尸体的面目已经变形。张仕钊以袖掩鼻,指着棺中的尸首说道:“先帝亲征时,本官乃是薛神将身边的一员副将。曾亲眼见过金瓜武士陈良。当时他就穿着这身甲胄。”
一名东厂番子走近棺木,仔细辨识了一会儿肯定地说道:“公子,李大档头。此人确是陈良无疑。据案卷记载,他当年护卫先帝,击退敌人数匹马,手臂用力过猛,曾折断过。”
谭弈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墓碑,讥道:“好一个义仆!我不信杜之仙不知其身份。穆澜必是他的同党!”
想到往事,谭弈恨不得把所有罪名都钉死在穆澜头上,随口说道:“难道说公主殿下前来竹溪里小住,发现了她与陈良的秘密?这才遇刺?”
卧槽!这是要将穆澜置之死地啊!穆澜在国子监把谭弈往死里得罪过?丁铃瞥着谭弈想,谭诚的义子这手仇恨拉得不错啊。
“谭公子这么一说。本官也觉得有几分可能。”张仕钊巴不得有人扛锅,马上赞同。
丁铃心里凉飕飕的,觉得穆澜的脸太黑了。他必须保住穆澜。是否与陈良勾结毁了淮安府河堤尚是未知。扣实了行刺公主的罪名,还真不好为她脱罪。
丁铃的小眼睛精光四射,沉着脸说道:“谭公子没办过案子,事情一码归一码。没有证据,可不能胡乱猜测。本官担保穆澜不是行刺殿下的刺客。此事说来话长。锦衣卫奉旨查国子监苏沐案和灵光寺老妪被杀案。穆澜是知情者。查案过程中,锦衣卫发现有人欲杀穆澜灭口,这才请了总督大人发兵配合围捕刺客。公主殿下不过是凑巧来了竹溪里……说到这里,本官有一事不明。总督大人既然知晓锦衣卫的计划,为何还同意锦烟公主来竹溪里小住?大人不怕殿下有闪失吗?”
张仕钊冷笑道:“本官接到锦衣卫计划,为防消息走漏,一直留在总督府衙门遣调士兵,等侯消息。并不知晓公主殿下当天就来了竹溪里小住。后来接到锦衣卫莫琴传书,说公主到了竹溪里。为防打草惊蛇,会将公主殿下悄悄带离杜宅,藏于竹林之中,以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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