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第20章


面前这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竟不是相公的娘?
相公叫她戚居士!
被他当众拂了面子,戚氏也不见恼,依旧持了细奴手,和缓道:“我是邹夫人不假,但非老爷原配,实当不起娘子一声婆婆,娘子还是随衍之,唤我戚居士。”说罢,戚氏从手腕褪下一只翡翠镯子,套在了细奴左腕,“初次见面,娘子别嫌弃。”
细奴怔了怔,“戚居士,这个我不能要。”细奴后知后觉,就待褪下镯子,邹玄墨已经先她一步撸了下来,细奴只当他会当众摔了那镯子,急喊:“相公不可。”
“娘子且放心,我不会摔了此镯,这本来就是母亲当年心爱之物,后来被居心不良之人侵占多年,如今也算完璧归赵,娘子既喜欢,待为夫找玉匠清了上方存留的浊气再行佩戴。”
戚氏容色立变。
“大哥你什么意思?母亲已经再三忍让,你还不肯放过她,你枉为人师,你不配做我大哥。”
“孽子,还不住嘴。”戚氏扬手,豁了邹骅宸一大嘴巴子,细奴惊叫:“居士!”
“娘,大哥叫人打我,你也打我!”邹骅宸委屈极了,从小到大,母亲从未动过他一指头,如今当着这么多人面竟然打了他,再也不顾母亲在身后焦急的呼唤,拔腿跑了出去。
“孽子顽劣,让娘子见笑了,娘子哪日得空可到澜香山……算了,咱们日后还是不见的好,今日就此别过。”戚氏强忍了眸中泪水,冲细奴点点头,转身便走。
“戚居士当贞观楼是什么地方,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冷凝的声音自身后飘了过来,戚氏止步,“宸儿打也打了,衍之还待怎样?”
“贞观楼是‘天下汇’集中办理公务之地,不是居士该来的地方,日后再经贞观楼,还请居士绕道而行。”
“相公你太过分了,因何我能来,戚居士就不来不得,相公这不是厚此薄彼嘛。”细奴觉得相公就是故意与戚居士难堪。
“说的好,娘子是天下汇当家主母,身份何其尊贵,自是来得,至于戚居士,她身份尴尬,确实有些欠妥,不信的话,你大可问问诸位管事,是否有这项规定。”
“主上言之有理。”
众人随声附和。
“你们……”你们怕相公,当然唯他命是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戚氏挺直背脊,并未转身,细奴从她略哑的嗓音辨得出,她在极力隐忍,“衍之说完了没有,说完了,现在可否容我离开。”
“烦请戚居士帮我带句话给邹骅宸,沐仙馆再不停业整顿的话,就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将他逐出天下汇。”
“宸儿会铭记你的好,多有打扰。”话落,戚氏摇摇欲倒,细奴疾走两步扶住她,戚氏轻声道:“谢谢娘子,我可以的。”
看着戚氏一点一点淡出视野,细奴再看一脸漠然的自家相公,眼里有着不敢置信,相公未免欺人太甚,“相公,我有些不舒服,先行一步。”
未及他出声,细奴已然出了贞观楼,小刀优哉游哉坐在车辕上,看见细奴一脸阴霾出来,小刀笑道:“夫人现在可是要回书院。”
“唔。”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小刀忙待打了车帘,“夫人请。”
细奴一头扎进车厢,小刀放下车帘,坐在车辕上,抖抖缰绳,驱车离开。
“小刀,你不是去拆那什么沐仙馆了吗?这么快就拆完了?”
“嗨,主上那都是吓唬二爷呢,哪能说拆就拆,那可是祖上留下的老汤池子,宝贝着呢,只是二爷不成器,将沐仙馆经营的乌烟瘴气,主上才会发火。”
“唔。”貌似说得也对。
“那戚居士……”
“这个……小刀可不敢妄议,还是待主上亲自告诉夫人吧,总之,夫人距离那对母子远些就是。”
“唔。”细奴呐呐点头,忽而想起一事,细奴道:“对了,小刀,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书院?你不等你家主上了吗?”
“主上之前曾吩咐小刀在外面等着,说是夫人可能会用得着马车,小刀就按事先说好的在外面守着,果不其然,夫人真的来了。”
细奴碎碎念,他又知道。
“咱们走了,相公怎么办?”细奴担忧道。
“夫人放心,主上从不缺座驾。”
“你是说,他还有别的很多辆马车?”
“若是小刀所料不差的话,主上今日可能会带追风出来兜风。”
“追风?”
“哦,追风是主上最心爱的千里驹,那速度,就跟风一样快,不,比风还快,眨眼就能追上咱们。”
啥?
“小刀,快,加速前进。”千万不能让他追上,她还没消气呢,万一两人吵起来,那可真就得不偿失,听说过新婚三天就吵架的夫妻吗?
小刀甩了一记马鞭,马车加速行驶,身后,隐隐传来“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
细奴的那点小心思,小刀哪里懂得,但见身后追上来的神勇黑骑,小刀欢喜道:“夫人快看,是追风,主上已经追上来了。”
有这么快?
细奴掀起窗帘,黑马如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已奔至近前,邹玄墨拉紧马缰,与马车并驾齐驱,见她自窗内探出头来,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身下坐骑一脸神往,遂扬唇深笑:“娘子,想不想骑马?”
第021章 :荣荻受伤了
骑马?
她做梦都想。
犹记得身为东昌侯的父亲曾有一间很大很大的牧场,其间圈养了精良马种千匹,光纯种汗血宝马就不下数十匹。在她六岁生辰那天,父亲送了她一匹通身纯黑的小马驹儿,毛光油亮,就像黑缎子一般,她身穿大红袄洋洋得意骑在马背上,手中银丝软鞭摔得啪啪作响,作为马童的秦蹇就牵着小马驹儿绕着马场一圈圈跑……
“驰马驭风的感觉真的不错哟。”抚了抚追风脖子,邹玄墨自说自话,眼尾偷偷上瞟,观察细奴的反应。
“小瞧人。”细奴提了裙摆,急急地冲到车辕前,撩起车帘,作势就要给马背上扑,吓得小刀紧扯马缰,马儿速度徐徐缓了下来。
邹玄墨倾身,伸出左臂就要抱细奴上马,“等等。”细奴看着他左臂的伤处,担忧道:“你胳臂有伤,能骑马吗?”
“无妨。”他伤得胳臂,又不是大腿,和骑马有什么冲突,长臂揽过细奴腰肢,将她携上马背,拢于胸前,打马扬长而去。
“再快点,再快点。”驭风的感觉真真好,细奴雀跃尖叫。
“已经最快了。”
大约一炷香工夫已经奔至山脚下,细奴心细,发现并非下山时的路线,疑惑道:“不是这里,我记得那条羊肠小道。”虽说山脚都有同样的一株老榆树,但还是略有不同,她见过的那株老榆树没眼前这株这般粗大,而且周遭也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邹玄墨并未下马,打马径直过去。
“你不会是打算骑着马上山?”细奴抬眸望着巍巍山头,犯愁了,这座山貌似更陡峭,难走,黑马驮着两个人的重量,能承受得了吗?
邹玄墨眯眼笑,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懒懒道一句:“有何不可?”
细奴心里一紧,目瞪口呆看着他打马过去,他不会真打算驱马上山?
“那个,我,我还是下去吧,这样马儿也会少一些负重。”她可不想掉下山涧,肯定摔的渣都不剩。
邹玄墨低头,低低沉沉的笑,笑声尤为悦耳,更兼一丝无耐,他一把将她牢牢箍在怀中,压低嗓音说:“别动,压根就不需要追风使力。”
“说得比唱得好听,哪有上山不费力的。”她那日下山脚上还磨了好些个水泡呢,到现在想起都疼。
“娘子莫不是忘了,你那日的花轿是如何上山的?”邹玄墨一语道破玄机,嘴角笑问愈发深浓。
细奴愣住了,竭力回想那日花轿上山时情景,貌似是有个什么东西将花轿给运上山的,那速度,很快,而且感觉轻飘飘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懒洋洋,就如登天一般,一点都无需人工使力,很轻松就上去了,她透过囍帕隐隐看到了天边的绚烂的云彩。
“相公是说那个……那个……”
“对,云梯,我在西山建了座云梯,上下山很方便,根本无需使力。”
“云梯?那个叫云梯?”细奴傻眼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她还是头回听说云梯这回事。
瞧她那一脸懵逼样儿,邹玄墨愈发来了兴致,“那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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