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第42章


细奴不辨真伪,只当他真格儿砸伤了脚,直追着他问:“相公要不要紧,快给我看看伤得重不重?”细奴急红了眼。
邹玄墨静立不动,含笑瞅着细奴,伸出手,轻轻抬起她泪水横流的小脸,说:“娘子,我逗你的。”
细奴左手攥得紧紧的,双眼亦是通红,泪眼迷离地望着他,咬着下唇,吸了吸红通通的小鼻子,眼中雾气升腾。
邹玄墨登时慌了手脚,忙着解释:“我脚不疼,真不疼,你瞧。”他在地上狠狠跺了跺脚,附带转了一个圈,再转身,细奴一边抹眼泪,一边走远了,他背了柴拔腿就追,“娘子,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她哽着声问。
“我不该骗你。”他后悔不该捉弄她。
她再不说话,脚步越发的快了。
他追了上去,“娘子,我错了。” 
“知错了?”细奴止步。
他忙点头:“嗯嗯,我真的错了。”
细奴陡然转身,俏脸上突然绽开一朵如花笑靥,道:“相公,我今天非但种了天竺葵,还种了这个。”
“洋葱!”邹玄墨一愕。
细奴左手张开,手中豁然半块洋葱头,她冲着他面前得意扬了扬那半块洋葱头,他张嘴打了一个阿嚏,细奴咯咯一笑,拔腿跑了。
“娘子才刚的眼泪是……娘子,你骗我,你别跑!啊啊……阿嚏……”他背着柴一瘸一拐,怎么都走不快,大白鹅摇着圆滚滚的身子跟在他身后,他突然意识到,他脚疼是真,娘子的眼泪是假,还真应了那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36、036:付之一炬 。。。
邹玄墨近来忙得脚不沾地; 每日散课后,山下都会运送大批紧急公文待批,批复到一半的时候,藏弓突然出现在书房,禀道:“主上; 不好了,裕泰丰绸缎庄刚刚走水。”
邹玄墨一惊; “可有人员伤亡?”
“目前还不清楚,尚恩刚刚递了消息上山; 属下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前来通知主上。”
怎会无端走水; 其中必有蹊跷。
“我下山一趟; 藏弓,你留下。”丢下这句话; 邹玄墨伸手轻旋墙壁上仙鹤灯座; 书柜向两侧移开,一道暗门豁然跃入眼帘。
藏弓取了衣架上的披风; 披在他身上,上前轻轻叩击暗门三下; 少顷; 暗门开启。
“藏弓?”鸣剑自暗门后现身。
藏弓让向一边; 鸣剑乍见面前立着一袭黑袍的邹玄墨; 单膝跪地:“属下参见主上。” 
“鸣剑,你随我下山一趟。”邹玄墨进去,门很快关上; 书房恢复原样。
察觉书房外有动静,藏弓挥袖熄了烛火,纵身隐于横梁之上。
书房门开了,细奴手持风灯进来,唤:“相公。”
“相公你在哪儿?别躲了,快出来吧。”细奴持风灯在书房转了一圈,没找着人,心中纳闷,自言自语:“刚刚灯还亮着,眨眼就跑没影了?”
细奴手指顺着书架上的书册一溜儿滑过,绕着屋子踱了半圈,索性在他的位子坐下,圈椅内尚留有他的余温,应是离开时间不长,细奴持了狼毫在指间把玩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放眼桌上批复了一半的公文,细奴伸指顺着他的笔锋细细描摹,指上湿漉漉的,细奴凝眸瞅着右手食指上沾染的墨迹,瞅了一会儿,幽幽一叹,起身,提了风灯出去。
横梁上,藏弓一脸防备,臂上弩~箭收了回去。
将门带上的瞬间,细奴拍拍狂跳不迭的胸口,继而,弯唇一笑,好在她没有做贼的念头,倘若她才刚稍有异动,她敢肯定,横梁上那个家伙手中弓~弩一定将她扎成刺猬。
苍梧山下一处隐秘巨石前方,小刀备了马匹恭候多时。
直到巨石开启,邹玄墨和鸣剑先后从里面出来,小刀说:“主上,马已备好。”
“裕泰丰现在情况如何?”邹玄墨张口就问。
“裕泰丰火势发现的早,已经全面控制,倒也没什么打紧,关键是妙禾畔挽救不及已经为大火吞噬……”小刀一脸愧疚,没敢接着往下说。
‘妙禾畔’三字一出,邹玄墨脚步一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来,小刀为他气势所摄,低头。
百年老店一夜间惨遭火噬,任谁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凤眸微眯,伴着一声冷笑:“好一招声东击西,果是有备而来。”
绵延山道上隐隐传来“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响,三人三骑于月色下打马飞驰入城,守城官兵听到城下马蹄声至,出声欲斥,脖颈横上一戟,班头吓得双腿一软便跪下了,那人低喝:“打开城门。”
“壮士饶命,我开……开……开城门。”班头一喊话,底下兵丁开了城门,三人三骑飞马而入,转眼没入暗夜里。
身后久无动静,班头怯怯偷眼一瞧,哪里还有壮士影子,心头一松,登时跌坐地上,一抹黑影自城楼飘下,小刀打马过来,黑影飘落他身后,打马飞驰而去。
夜半,与‘妙禾畔’茶楼临街的‘莳花馆’传来“笃笃笃”敲门声。
“谁呀?”
“我找邹二爷。”阿全递了一锭银子给门公。
“下不为例啊,声音轻点儿,别扰了其他客人休息。” 门公得了银子,低声叮嘱,放了阿全进去。
“我晓得。”
二爷邹骅宸正在花魁唐仙儿闺房中好睡,被阿全的拍门声惊醒,“二爷,二爷,出大事了。”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歇觉了。”邹骅宸闭着眼睛嘟哝一声,翻身继续呼呼大睡。
阿全说:“二爷赶紧的,裕泰丰和妙禾畔同时走水,大家都忙着救火,大爷不在,二爷快些去瞧瞧吧。”
“我发梦呢吧,我怎么听着阿全说哪里走水了?”邹骅宸睡得正迷糊,张嘴打了个哈欠。
唐仙儿一脸惋惜,细指戳了他脑门一记,“你没听错,是裕泰丰和妙禾畔着火了,可都是百年老店,也不知道烧成了什么样子,可惜了了。”
“我屮艸芔茻。”
得悉‘裕泰丰’以及‘妙禾畔’相继出事,大哥人又远在书院,邹骅宸一咕噜从床上蹦起来。
唐仙儿从身后黏了上来,手趁势滑入他衣襟内,在胸口一阵婆娑,哝声唤:“二爷,大半夜的你舍得丢下人家一个人担惊受怕,别管了成不成,反正你是出力不讨好,嗯,二爷……”
“都火烧屁股了,你他妈尽说废话,邹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多嘴,撒手,别怪爷翻脸。”邹骅宸脸色一寒,唐仙儿一骇,松手,看着他衣衫不整冲出门去。
口是心非,分明就很着紧家族产业,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唐仙儿勾唇一记讽笑,翻身继续睡她的美容觉。
“好端端的怎会同时着火,到底咋回事?”邹骅宸匆匆下楼,一边忙着系衣带。
阿全说:“谁知道呢,打烊时听说还好好的呢,谁知道人刚歇下,就发现起了火,裕泰丰还好,发现及时,倒也没什么大损失,就是妙禾畔怕是来不及了,火势太大了,半边天都映红了……小的怀疑定是有人眼红咱们,故意纵火。”
树大招风,貌似有这可能。
“二爷,鞋,鞋掉了。”阿全捡了鞋子追下楼。
邹骅宸接了鞋胡乱套在脚上,阿全急喊:“我的爷,鞋穿反了。”
“管不了那许多,赶紧随爷去看看。”
邹骅宸赶到现场的时候,百年老店正处于熊熊大火中,周遭围了好些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邹骅宸十分肉疼,破口大骂:“这是哪个遭瘟的干的缺德事,别让二爷我给揪出来,定要他断子绝孙。”
妙禾畔负责人宋良祈一脸清白迎了上来,“二爷,您可来了,您看这,唉……”
“老宋,你说你怎么就,算了,算了,现在不是归咎责任的时候,伤员都怎么安置的?”
“呶,都在那边呢。”宋良祈指了指街角横七竖八的一群伤患,暗暗发愁。
“这里距离澜香山近,先将伤员送那儿去,夫人懂医术,让夫人先帮忙看症,还有,你速速派人将城里的大小郎中,以及治疗所需的伤药全都送去澜香山,动作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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