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第80章


“停车。”
“吁”的一声,马车停了,细奴跳下车,看见马车后面跟着的追风,细奴过去从小厮手里牵了马缰,翻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一声“驾”,追风扬蹄狂奔。
“娘子你去哪里?”邹玄墨跟着跳下车,细奴已经驶出老远。
骑马的感觉真好,细奴笑得得意,打马跑出将近半里地,然后听到隐隐的一声唿哨声,追风突然就缓了下来,细奴抖马缰,催促:“跑啊,接着跑啊,你怎么反倒停了呢。”
追风在原地打了一个转,然后,扬蹄又开始狂奔。
邹玄墨两腿交叠,靠在车厢,看着去而复返的细奴,打了一个响指,他笑着上前,抚了抚追风脖子,笑道:“乖马儿。”
细奴恼道:“臭马儿。”
邹玄墨哈哈一笑,跃上马背,将细奴双臂揽在胸前,“娘子想骑马何不早说。”双腿一夹马腹,追风箭一般蹿了出去。
车队突然不走了,荣楚湘本在装睡,马车毫无征兆停了,荣楚湘险些从位子上翻下来,好在蒋去病及时将她捞了回来。
“怎么停了?”荣楚湘问。
蒋去病说:“你儿子和我干闺女弃车,两人骑马走了。”年轻真好,说真心话,他也想骑马,不过,此马非彼马,他想骑她这匹撩人心扉的胭脂马,到底上了年纪,才刚那一根鹿尾巴下肚,他现在已经有了强烈反应,不停的撩起车帘看看偏西的日头,只盼着天黑,好与她成了那事儿。
荣楚湘哪里知道蒋去病心中所想,在他上车的那会儿,她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温柔些,再不对他颐指气使,惹他生气了。
荣楚湘手刚握住蒋去病手,蒋去病吓了一跳,“你干嘛?”
“你手好烫。”荣楚湘察觉了蒋去病身体的异常。
蒋去病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本来就这样。”
荣楚湘说:“不对,你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体温会飙升,心跳会加速,血液会膨胀。”
蒋去病觉得他要被这个女人给折磨疯癫了,她现在说什么他都觉得她是在撩拨他,只会加据他身体的过激反应,他忙止住她话头,“求求你别再说了成不?我真的承受不起。”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蔡华他娘?”荣楚湘几乎带了哭腔,抽泣道:“我知道,她比我年轻,她比我脾气好,她比我知道怎么疼男人,她会烧菜,她会的,我全都不会。”
“谁说的,她做衣裳就不如你。”他喜欢穿她做的衣裳,她做得衣裳针脚细密,蔡大娘做的衣裳,针脚粗长,一针抵她十针都不止,他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眼睛看不见,全凭一双手摸索。
“蒋去病,你这话,我爱听。”荣楚湘破涕为笑,脸贴上他胸膛,双臂勾缠在他腰上,缠得紧紧的,宣读主权:“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这里抢走,我不允许。”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坍塌了,蒋去病再也等不到天黑,低头,近乎粗鲁的堵上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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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0:按图索骥 。。。
荣楚湘的马车到达荣园时; 夜色已深浓。
“师兄。”蒋去病抱荣楚湘下车,忽闻戚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蒋去病看看怀中熟睡的人一眼,微拧了眉头。
蒋去病没有说话,抱着荣楚湘径自进去了; 不多时,他出得门来。
“师兄; 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刚刚有些不方便。”蒋去病扯了扯有些皱了的衣襟; 问:“戚居士有事?”
师兄依然叫她戚居士; 说明师兄还是不肯原谅她了?
“师妹找师兄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蒋去病没心情听她扯皮; 只问:“到底啥事儿,说吧。”
“我在这里等了师兄三天。”
“戚居士这又是何苦?”那日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 从此桥归桥; 路归路,她怎么还纠缠不休了?
“我那日一时考虑不周多给了师兄一颗断念; 我想……要回去。”三日前,师兄深夜前来找她要玉真散解药; 得知细奴情况凶险; 她不得不将刚刚研制的两颗断念全都给了他; 待师兄离去; 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给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去?也就他熟知她反复无常的怪脾气。
“我将断念给了邹玄墨,他喂细奴丫头吃了,也算你良心未泯救了细奴丫头一命; 到了,你终归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权当赎罪吧。”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能帮简敏研制出如此阴损之毒?
“师妹汗颜,还请师兄将另外一颗断念归还于我。”
“没了,被我吃了。”
戚檀大骇:“师兄吃了断念?”
一旦服下断念,绝情绝爱,师兄怎能吃了断念?
“对呀,你不是说断念还没人吃过,不知道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我怕细奴丫头吃了会有风险,权衡再三,故而替她试药。”
“师兄果真没事么?”戚檀惊问。
蒋去病说:“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活生生站在这里。”顶多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至于缺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蒋去病,你在和谁说话?”荣楚湘的声音出现在门边。
生怕她给门槛绊倒,蒋去病情急上前去扶她,语带埋怨,“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戚檀脸色微僵,刚要说话,蒋去病重重咳了一声,道:“我发现你的帕子不见了,故而出来寻。”
“区区一方帕子,掉了便掉了,还寻它作甚。”荣楚湘笑着拍拍他手,“走吧,大晚上的,别扰了左邻右舍休息。”
“那,回吧。”蒋去病一语双关,扶她进去。
荣楚湘依旧在絮叨,“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和谁在说话。”
“哪有,大晚上的,连个鬼影子也没一个,你幻听了吧。”
“可我明明就看见门口有个影子。”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蒋去病大喜。
“没有,我只是模模糊糊看见一团影子。”
“以后你可得好好服药才行,你的眼睛复明指日可待。”
“嗯,我听你的。”她很想看看她儿子媳妇,还有未来孙子,当然,她也想看看他如今是什么模样,虽说用手摸了,到底不如亲见实在。
脚步声渐渐远去。
“九嫦,你也早些歇了。”
“是的小姐。”
九嫦站在门边,青砚正要关门,见戚檀还在外面,青砚出来了。
“人见过了,戚居士请回吧。”青砚说。
“青砚,你跟我说实话,慕白临终前究竟可有提到我?”
“该说的,早在十多年前我就已经说了,戚居士还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心中有个疑团,就是想知道,慕白心中最牵挂的人究竟是我,还是荣……”
青砚将门关上了。
九嫦讥嘲一笑:“你何不直接告诉她,咱们老爷最爱的始终是我们小姐,也好让她死心。”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她又不笨,自然会明白。”他是老爷的近身亲随,老爷不在了,却给了他一个使命,夫人在哪儿,他段青砚就在哪儿,难道这还不够说明什么?
“飞上架的鸡成不了凤凰。”九嫦咧嘴一笑。
“她本性其实也不坏,至少她救了少夫人一命。”青砚说。
“一码归一码,那害人的玉真散可是她亲手研制的,总之,我讨厌她,她那人就是见不得小姐好,叫我说,她就是眼红,就是嫉妒。”
原来这便是嫉妒。
脚步声渐渐远去,戚檀呆立原地良久,时隔二十多年,师兄再次找上澜香山,她只当师兄来接她离开,谁知师兄竟是声声质问她为何要研制那害人的毒~物。
她什么也没说,给了他两颗断念,师兄拿了解药转身就走,并不曾多看她一眼,她想若非为了解药,师兄今生大概是不愿见她的。 
只是师兄既然服了断念,为何还留在荣园?
戚檀有些想不透了,任由红儿扶了回往澜香山。
“宸儿回来曾?”
蓝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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