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第104章


“你既没有人证,光凭一本账册,何足为信?”邹玄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正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
“禀报二位王爷,犯妇简蕙刚刚于刑部大牢悬梁自尽!”有衙役匆匆来报。
梁大钟陡然睁眼,道一声:“蕙儿——”
邹玄墨悚然起身,问:“人可曾救下?”
衙役道:“巡牢的发现时,已经挽救不及,人,已经死了。”
死了?
邹玄墨跌坐太师椅。
“蕙儿死了?蕙儿死了?”梁大钟摇摇欲倒。
邹玄墨觉得此事有蹊跷,道:“梁大钟,尊夫人为何突然选择这个时节悬梁自尽,莫不是她与东昌侯一案有牵涉?”
梁大钟忽然抬头,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梁大钟,到这时候你还要隐瞒真相?”卫霄眸色一利。
梁大钟左手掌了额头,摇头,哭泣求道:“不能说,求二位王爷不要再问了,你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梁大钟!”卫霄拍案而起,“你还不道明真相,东昌侯一案将永成谜案,你愿意背负错判的罪名一辈子?你死了,你的女儿永远都要背负犯官之女的罪名,只有你说出真相,她们才有一线生机。”
“王爷,老臣……”梁大钟咬牙,痛下决心道:“老臣口中的证人正是老臣之妻女简蕙,梁温书。”
“关阿奴何事?”邹玄墨眉心深皱。
到了此时,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梁大钟老泪纵横:“实不相瞒,蕙儿在嫁臣之前已有身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蕙儿难产,与昏迷中产下长女,却为长公主遣人所夺,不久,蕙儿腹痛难耐,稳婆发现蕙儿腹中竟还有一婴孩,这个孩儿便是小女梁温书。请王爷将成玉郡主与小女一并请来,当堂滴血验亲,真相即可大白。”
所有人都为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成玉郡主与梁温书是孪生姊妹!
“你还是没说,孩子父亲是何人?”有陪审官插嘴。
堂上二王同时怒目相向,猪脑子,这还用问?孩子的父亲自是东昌侯无疑。
“持本王手谕给郑容乾,请梁温书堂上问话,快去。”邹玄墨惊震异常,卫霄只好发号施令。
“二女来之前,梁大钟,你还不将整件事情始末细细说来。”卫霄手有些发颤,这个消息于他来说绝对是好消息。
忆及往事,梁大钟不由得老泪纵横:“我与蕙儿偷偷相恋的事,他人并不知情,那时我还只是先帝身边小小的护卫总领,常年不在东昌,等我攒足了钱向蕙儿他爹提亲,蕙儿上街采买嫁妆时得遇色胆包天的江仕权,并且被他下药……迷~奸,一月后,蕙儿发现他有了江仕权的骨肉,提出退亲,我自是不从,在我的再三逼问下,蕙儿方告知原委,至此,我就开始留意江仕权的一举一动,我发誓要为蕙儿雪耻,直到先帝驾崩,幼帝登基,太后执政,这时候,我已官拜刑部侍郎,我终于有机会查办江仕权。接下来,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们也都知道了,对了,蕙儿并不知晓她产下的是双生女,她只知道书儿,不知还有一个成玉。”
“你胡说,你诬蔑我爹,我打死你个坏人。”成玉扑上来,就要撕打梁大钟,却被衙役拦住。
“成玉!”邹玄墨一声断喝。
成玉总算收敛了,瑟缩在大堂一角不出来,卫霄轻叹一声,步下大堂,秦蹇脚步微动,看见疾步过来的卫霄,秦蹇默默垂头。
卫霄将成玉拢向怀中,温声道:“成玉,别怕。”
“王爷,他说谎,不是他说的那样子,我爹是好人,是好人。”成玉蜷缩在卫霄怀中瑟瑟发抖,卫霄抬眸,就看到细奴一身囚服进来了。
“阿爹?成玉?”细奴略略一惊。
邹玄墨乍见细奴,差点冲下堂来,之前,卫霄的举止已经够引人瞩目了,他再如此,其他陪审官会怎么看?于是他按捺住那股冲动,吩咐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
这是要做什么?
细奴缓缓后退,眼睛却是直直望着他,他避开她询问的目光。
滴血器具已备齐,卫霄携了成玉上前,待仵作拿了针,吓得成玉尖叫着直给卫霄怀里钻,卫霄安抚道:“没事,没事,就一下下。”
“不要。”成玉将手藏起来。
最后还是卫霄将她连哄待劝,亲持针,采了血,滴向容器内,他回头看向大堂之上的邹玄墨,扬了扬针,再看细奴。
邹玄墨眉头蹙的愈发深了,细奴已明白怎么回事,她说:“我自己来。”
仵作递了针给她,细奴就待刺向手指,邹玄墨一句:“等等。”人跟着冲下来。
卫霄咧嘴一乐。
众陪审官一呆。
这二王也太不像话了,尽围着女人转了,刚还觉得苍梧王是个沉稳的,谁知道,一错眼的工夫,人就冲下来了。
陪审官一个个心中即便不满,还抱怨不得,只做不见。
细奴采了血,邹玄墨张嘴含住细奴手指,所有人都顾不得那四人,全都凑过去看那容器,两滴血入水即溶。
梁大钟没有撒谎,此二女果是亲姐妹。
所有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被冷落一旁的梁大钟。
梁大钟上前,银针刺入手指,血滴入容器内,血滴孤浮一角,众人皆吸气。
细奴大骇:“阿爹!”
“书儿,我,不是你阿爹,江仕权才是你亲爹,正是我亲手砍了他项上人头,我终于为蕙儿雪耻,我要去找蕙儿了。”说完,梁大钟在众人不察之时,一头撞向廊柱,撞柱身死。
“阿爹——”细奴惊唤。
75、075:身份之谜 。。。
尘封二十年的秘密终揭人前; 简蕙觉得颜面尽失,用悬梁自尽的极端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梁大钟与简蕙情深意笃,撞柱殉情。
公堂之上横生变故,是谁也不曾预想到的。
东昌侯案又有了新的进展。
有了梁大钟递交江仕权贩马的账册; 二王始得知,江仕权确实曾经贩卖精良马匹给大胤周边小国; 而马匹的最终目的地却是运往了瀚海国,十年时间; 江仕权陆陆续续给瀚海运送良马; 数目竟达上万匹。
邹玄墨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瀚海国可能要大举进攻大胤。”
“瀚海不是与大胤素来交好,早在百年前承诺永不侵犯我朝?”卫霄道。
“贤弟有所不知; 当初瀚海王叶归承诺一百年内绝不侵犯大胤; 如今早已过了一百年,瀚海狼子野心; 我们不得不防。”
“闪开,我要见王爷——”荣寿突然来到刑部。
“让他进来。”
“启禀二位王爷; 刚刚得到边疆奏报; 在我怀阳边境发现瀚海大军驻扎; 皇上请二位王爷进宫商讨对敌良策。”
荣寿一语; 举座皆惊。
秦蹇闻言,微愣,继而; 秦蹇双膝陡然跪地,呈交书信一封,“这是家父当年留下的,老瀚海王给东昌侯的亲笔信,请王爷过目。”
“为何不早拿出来?”卫霄横眉立目。
秦蹇低头,默不作声。
邹玄墨展开一观,大骇:“江仕权竟是瀚海大皇子,叶鹰!” 
卫霄惊震:“叶鹰!”
“来人,将叛贼之女即刻收监。”卫霄一声断喝,早有衙役上前押了成玉,细奴姐妹俩。
细奴因为自己悲苦的身世,又经历梁大钟与简蕙双双身死,早哭哑了嗓子,心灰意懒伏在梁大钟尸身上哭干了眼泪,衙役上前,也不予反抗,由着衙役反剪了双手。
“慢。”邹玄墨高抬了手,原本欲阻止卫霄羁押成玉姐妹的话终是说不出口,沉声道:“将叛贼之女……押下去,严加看管。”
细奴眼眶酸涩,却再无泪可流,抬眼望他,他叫她叛贼之女,心,狠狠揪了一下。
对啊,她亲爹是叶鹰!
她可不就是叛贼之女,他,说的没错。
对于细奴的无所谓,成玉有些闹心。
“秦蹇,为何?”成玉嘴唇微颤。
秦蹇歉然看向成玉,缓声道:“成玉,当年向朝廷告发侯爷通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爹。”
“你为何十年前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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