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第111章


薛六槐进了最中间的屋子,回头,见他站在门边,并没有跟进来,薛六槐点点头,说:“进来呀,你不是要找人嘛。”
邹玄墨心急如焚,不知道薛六槐要给他看什么,提步跟了进去。
薛六槐站在炕边,将油灯放在炕桌上,看着炕上沉睡的人,说:“你要找的人就在这儿。”薛六槐让至一边,邹玄墨近前,借着油灯的亮光,邹玄墨看见了炕上躺着的细奴。
邹玄墨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唤道:“阿奴!”
被子从肩头滑了下去,手触上她光~裸削肩,再往下,是她丰硕的胸,他手一颤,心中有不好预感,下意识掀开被子一角,望了一眼,果如他所想,细奴身上竟是未着寸缕,被子重新掩上,邹玄墨大骇,拍拍细奴脸:“阿奴,醒醒,阿奴,醒醒。”
炕上的人一动不动。
薛六槐说:“没用的,她已经睡了三个多月。”
邹玄墨悚然一惊,回头,一双充~血的眸子红得可怕。
“阿奴为何会在此处?你把她怎么了?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要你的命!”怪不得他遍找细奴不到,原是被这恶贼藏在此处。
邹玄墨忽然转身,一把掐住薛六槐脖子,一双重瞳于暗夜异常可怖,薛六槐看着他异于常人的瞳仁,吓得失了言语,脸憋得通红。
人面兽心?
说得一定不是他。
话说师尊发起脾气来真的好可怕啊!
为什么才刚他会觉得他为人和蔼?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薛六槐看着面前判若两人的虬髯大汉,心有戚戚焉。
墨棋尚未入睡,听到隔壁屋子有动静,匆匆赶过来,看见受制的薛六槐,墨棋手中鞭子甩了出去,怒不可遏,道:“你们邹家人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
“我娘子为何会在此处?你们给她吃了什么?”邹玄墨不认识墨棋,只当是薛六槐的同伙,疑自己入了黑店,一手掐了薛六槐脖子,一手持了鞭子一端,一扯,一收,墨棋被他大力扯了过去,鞭子绕在了墨棋脖子上,收紧,墨棋脸涨成了猪肝色。
薛六槐瞳孔爆睁,喊:“墨……棋。”
“薛。。。。。。六。。。。。。槐。”难道他们今夜注定要做一对同命鸳鸯?
墨棋侧首看薛六槐,深感抱歉,再看邹玄墨,怒火中烧:“邹玄墨,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们,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她的身份?”邹玄墨的怒火还在持续,只要想到细奴这三个月可能受到的屈辱,他恨不能将这两贼人手刃当场。
“师尊不可,请容弟子傅卿书回禀。”傅卿书何曾见过这样的师尊大人,傅卿书摊着双手僵立在门边,不敢妄动,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激怒了他,从而害了墨棋和薛六槐性命。
只因他现在的样子太过可怕,状似疯癫,尤其那双让人生畏的眼睛,端的让人不敢直视。
“师尊息怒,事情是这样的,三月前,阿奴被人追杀,阿奴胳臂受伤,那刺伤阿奴的刀是淬了毒的,正是这位薛大夫救了阿奴和她腹中孩子,可是,阿奴却长睡不醒。薛大夫曾去荣园找邹家人通风报信,骆一和彩环不容分说,就将薛大夫打将出来,薛大夫真的是大好人,师尊请相信我。”
见他目光望向炕头一角露出的衣裳,傅卿书忙解释道:“阿奴换洗的衣裳都洗了,还没干,这不都在炕上烤着呢,我和墨棋的衣裳又太小,不适合孕妇穿,况我们的积蓄早就花完了,没有多余钱给阿奴置办衣裳,又逢大雪封路,索性就……师尊放心,我把炕烧得很暖,阿奴不会冻着,我和墨棋轮流看护阿奴,帮阿奴每天按摩,陪她聊天,相信要不了多久阿奴就会醒。” 
邹玄墨再看薛六槐,“她说的可是真的?”
薛六槐被他制住,开不了口。
邹玄墨指间一松,收手,薛六槐和墨棋双双跌在地上,墨棋惊问:“薛六槐,你怎样?要不要紧?”
“我没事。”
薛六槐捂着脖子猛咳不止,只差将肺咳出来。
眼睁睁看着爱郎受苦,墨棋心头怒火难消,眸色一寒,手中鞭子一抖,狠狠甩了出去,邹玄墨走向炕边,听闻耳后劲风,不挡不避,背上狠狠捱了墨棋两鞭子,鞭子扬起,带起背上皮肉纷飞。
墨棋还待抽,反应过来的傅卿书一把持了墨棋手,喝道:“墨棋你疯了!”
“疯了的是他,不是我。”
好赖不分。
墨棋今日始知道何为恩将仇报,细奴的男人怎么了,苍梧王又如何,只要他做错了,管他皇帝老子,还是皇帝他叔,她照打不误。
“你看着心爱的人受苦,你会心痛,难道他就不会吗?更何况还是没穿衣裳的阿奴,任谁都会想岔了。”傅卿书抱紧墨棋,这丫头性子太烈。
墨棋痛哭失声:“我才是你的姐妹好不好,你竟然替他说话,他太欺负人了。”
“好了,好了,你不是已经打过人家了,两厢扯平。”普天之下敢动苍梧王的人,大概也只有墨棋了,傅卿书想,这丫头下手也恁黑了,那是吃了豹子胆。
“这事没完,薛六槐前后救了阿奴两次,两回都捱邹家人打,还有没有公理了。”墨棋火大的不行。
“我是大夫,我会治伤,再说了,也不是很疼。”薛六槐刚张嘴,墨棋恨声道:“你闭嘴,被人打了,还替人家说话,那个姓骆的小子还有那个叫彩环的丫头,下回千万别撞我手里,否则我见一回打一回。”
傅卿书真心替骆一和彩环捏把汗。
邹玄墨坐在炕边,将细奴连人带被子紧紧裹在怀中,手触到她微隆的腹部,眼睛莫名一酸,问道:“死在集贤镇郊外的那两个杀手可是被你们所杀?”
傅卿书摇摇头,当时她压根不知情好吧。
墨棋却道:“他们死不足惜,重创阿奴在先,又杀了飞燕姑娘,还想回去请赏,门儿都没有,那三个的确是我杀的,我没想到其中一个诈死逃脱,好在,我在他们身上搜到了这个,相信你一定不会陌生。”
墨棋去柜子里翻出三枚腰牌丢了过去。
阿奴在这里,远比跟着他要安全的多。
邹玄墨翻看三枚令牌,眸心深皱,将令牌收起,道:“救命之恩,他日定当重谢。”
墨棋说:“我们可当不起苍梧王的大恩。”差点搞出人命。
傅卿书扯了扯墨棋袖子,墨棋头瞥向一边。
薛六槐看着他背上的鞭伤,很不落忍,“我帮你背上……”墨棋狠狠一瞪,怎么就不长记性,才刚差点丢了小命。
薛六槐悻悻闭嘴。
傅卿书说:“还是弟子来吧。”
“有劳了。”
“师尊客气了。”
傅卿书在薛六槐指导下,帮邹玄墨背上简单包扎,墨棋臭着脸出去了。
少顷,庭院里,传来马蹄声。
大门开启,一马一人跃了出去。
“墨棋,你去哪儿?”薛六槐追出门。
马儿已经跑远了。
荣园。
灯火通明,一派喜气洋洋。
小刀驾车刚绕过街角,骆一和彩环欢欢喜喜点燃了炮仗,噼噼啪啪一阵鸣响。
细奴听到耳畔突来的震天鞭轰鸣声,蓦地睁眼。
“阿奴,你醒了。”邹玄墨狂喜,将细奴紧紧拥至胸口,外面,鞭炮声还在持续,细奴愣怔半晌,道:“大晚上的放什么鞭炮,吓我一跳。”
“今儿是除夕夜。”
“啊?”细奴惊叫一声,推开他,掀开窗帘,门口宫灯高悬,烟雾缭绕中,婆婆荣楚湘一身喜气和九嫦二人分别挺着微凸的肚子站在大门口。
“娘和嫦婶均有喜了!”细奴莞尔,车帘落下,细奴起身,说:“我们紧了下去。”
邹玄墨却道:“不急。”
细奴转过头,怔怔的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满是诧异,长臂微伸,轻轻按住她双肩,乌黑的眼眸深邃如海凝在她脸上,他柔声唤:“阿奴。”
眸光盈盈闪烁,她靠进那个令她踏实的怀抱,头缓缓的贴在他胸膛,娇声唤:“相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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