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雪吟》第102章


“谢父皇。”桓煜谢过恩起身,要去拉萧明玉起来,萧明玉却不肯起来,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明玉?”
“我第一次见皇上,应该多磕一个头的。”萧明玉说完便真的恭恭敬敬的一头在地,直到桓臧第二次叫他起来,这才起身站好。
“第一次见朕,要多磕头,这是谁教你的规矩?”桓臧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明玉,这孩子倒还真是一眼可见的干净。
“没。。。没有谁教我。”萧明玉道。
“那你为何要多磕头?”桓臧道。
“您。。。是煜的父皇。。。”萧明玉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但是这意思,桓臧和桓煜倒是都明白了。
“呵呵,那既然你知道朕是煜儿的父皇,你方才叫的朕什么?”桓臧有些打趣的看着萧明玉。
“皇上!”萧明玉低低的回道。
“皇上?”桓臧眯起眼睛,嘴角弯起一道弧度。“以后可得改口!”
“啊?不叫皇上叫什么?”萧明玉一脸茫然,不知道桓臧这是何意。
“你既然与朕的皇儿在一起,那煜儿叫朕什么,你自然也得叫什么。”桓臧道。
“还不叫父皇,小笨蛋。”桓煜一戳萧明玉,知道桓臧这就算是承认了萧明玉的存在,自然高兴。
被桓煜这一戳,萧明玉才算明白了桓臧之意,脸颊也是霎时通红,磕磕巴巴的总算一声唤出口:“父。。。父皇!”
皇家子嗣不缺,所以桓煜倒也没什么传宗接代的烦恼,萧明玉这一声父皇出口,就算是真的得了桓臧的认可。
三人又在御花园中闲聊了一会儿,不过说是闲聊,也差不多是桓臧与桓煜在说话,萧明玉在听,不问他不插嘴,实在是怕说多错多,坏了宫里的规矩,给桓煜惹麻烦,有宫人送椅子茶点上来,他也会说谢谢,这倒是让桓臧又对他多了些好感,这一路下来都是笑呵呵的,还真是慈祥的很。
闲聊时间过的最快,转眼午时已至,有宫人来禀说御膳已经备好,请皇上移驾,桓臧自然是乐呵呵起身,要留桓煜和萧明玉一同用午膳,可是留人的话才说一半,那身子便轰然向地上倒去。
“父皇。”桓煜手快,一步上前将正倒下的桓臧接住,然后缓缓安置旁边软榻上,慌忙对身后宫人喊道:“快传医丞。”
桓臧寝宫,有熏香寥寥,桓臧躺在榻上,双眼紧闭,显然还没有恢复意识,有医丞正在为桓臧诊脉,还未出结果,桓煜与萧明玉守在旁边,皆是双眉紧锁。
终于医丞诊脉完毕,桓煜迫不及待的问道:“我父皇如何?”
医丞却是摇摇头,接着躬身道:“回三皇子的话,皇上他顽疾在身,一直以来都是靠药物控制,到了此时,药物怕是也控制不住了。”
“什么,父皇有顽疾?往日为何从未听说?”桓煜惊诧,往日只当是桓臧年岁大了,所以身子不如年轻时候,却不想是顽疾缠身。
“三皇子,皇上他一直知道自己身上有顽疾,一直未说,也是怕皇子们担心,加上这储君未立。。。”喜顺一步上前道。
“喜顺,多嘴。”喜顺话音才落,没想到桓臧突然醒来,惊的一屋子人齐齐跪地。
“老奴多嘴,皇上恕罪。”喜顺跪在地上道。
“罢了,都那么大年纪了还管不住自己嘴,也不怕日后去了地府被割舌头,起来把。”桓臧语带责备,然而说的内容却好似对知天命老哥两的对话。
“父皇,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桓煜抬起头,见桓臧想起身,忙上前扶桓臧。
“老骨头了,怕是大限不远了,还有什么舒服不舒服的。”桓臧就着桓煜的搀扶坐起身,然后面向喜顺道:“喜顺,传宗人令四王爷入宫来见朕。”
“皇上,您这身子才刚好,不如明日再见四王爷吧。”喜顺看着桓臧一脸苍白神色,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操劳。
“你这老家伙,岁数越大了,越不懂规矩了,让你去传就去传,难道想等朕进了棺材再传?”桓臧一脸嗔怒道。
“皇上您可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老奴这就去传四王爷来。”喜顺也是对于桓臧的责怪无可奈何,只好起身朝寝宫外走去,带着人就去传桓振入宫。
“煜,父皇病的很严重么?萧明玉在桓煜身侧,小小声的道。
“朕是年纪大了,生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萧明玉声音虽小,桓臧却全听见了。
“父皇,您可要好好的,我没有爹娘,我还想孝顺您。”萧明玉的小声嘀咕被桓臧听见有些窘态,不过更多的是对桓臧的心疼,这么慈祥的老人,他不想他有事。
“你这娃娃,倒是个有良心的,煜儿没有看错人。”桓臧却好似完全不在意自己那一身病痛,哈哈一笑道。
过了不多时,四王爷桓振被传进宫中,桓臧一见桓振,方才慈祥的表情全然不见,不过转眼,已是一派威严帝王模样:“宗人令四王爷桓振,为朕拟旨,立二皇子桓卿为储君。”
第124章 一百二十四
桓卿醒来的时候,以为是到了地府,可是左看右看周围环境也不像是地狱,也不像是天堂,倒像是某个府邸的房间内,再仔细看看,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在桓臧寝宫的偏殿里,一团疑云自心底升起,实在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直到喜顺进来高喊道:“二皇子桓卿接旨!”
桓卿一愣,这就是说自己是真的没死,还在皇宫,还能接旨,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当即跪下身道:“桓卿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立二皇子桓卿为储君,待朕宾天,即刻即位。”喜顺高昂着嗓子宣读了圣旨,而跪着的桓卿,却是彻底傻了,自己不止没有死,还被立为储君,这是个什么情况,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接了喜顺手中圣旨,仔细看过,确认不假,心里却是更迷糊了。
“喜顺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桓卿急切问道。
“这个,老奴不知,皇上病重,”喜顺一叹气,终究是没能将准备即位几个字说出口,再一行礼,出了偏殿之门。
圣旨宣过,陆陆续续便有人来安排桓卿,请他出偏殿却不是回府,而是直接领去了东宫,到东宫之时,早有侍卫宫女林立等候,只待桓卿到时,齐齐跪下拜见太子。
桓卿做了太子,却不许轻易出东宫,只等两日后桓臧真的宾天,他才可走出东宫大门,却是直接穿了龙袍,登基为帝,此时他才有机会看清现下局势,这也才知道他自喝了桓煜那酒昏睡了足足半月有余,这中间,其母家势力已经被尽数拔掉,而其在朝中所立党羽也被剪除殆尽,如今他登基,所能仰仗的,也只有那些直接效忠桓战的重臣,还有往日虽然拥护桓战,但是其实忠心的是桓家天下的老臣,如此一来,虽然他是登基,却当真成了孤家寡人。
桓卿登基了两日,却不见桓煜来朝,问过喜顺才知道,原来桓煜早在桓卿登基前一日便离开了京城,如今三皇子府邸已经是人去楼空。
桓卿对于桓煜是恨的牙痒痒,心里自然是盘算着怎么整治桓煜,然而他这边才想那边似乎就有人猜到他心中所想,就在桓卿想桓煜想的咬牙切齿的时候,四王爷桓振入宫,要见桓卿,对于这个四王叔,桓卿就算如今为帝,却也还是不敢轻易得罪,立即便传了人进来。
桓振见了桓卿,武将之礼单膝跪地,掷地有声的道:“臣桓振,叩见皇上。”
“王叔免礼,快快平身。”桓卿上前扶桓振起来。“不知王叔是有何要事?”
“臣来见皇上,只是因为先皇遗旨,恐皇上未知,念着旧时过节,做出糊涂事。”桓振站直了身子,说话可谓铿锵有力。
“父皇还有遗旨?”桓卿惊讶道。
“是。”说话间桓振自袖中拿出一卷黄色帛布,正是圣旨模样。“先皇遗旨,封宿烟楼为天下第一楼,由三皇子桓煜协同宿烟楼楼主柳云舟掌事,永世护卫我朝平安,凡入宿烟楼者,朝廷中人不可再干涉,特赐下免死金牌作信物。”
桓振念完遗旨,桓卿是彻底愣了,心中已经分不清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之前还在算计如何整治桓煜,可如今看来明面上他是永远没有机会了,可是若说暗处,朝廷中人去与江湖人玩暗的,胜算更是微乎其微,想着想着桓卿便向椅子瘫坐下去,浑身无力。
“皇上,您可还安好?”桓振见桓卿模样,面露几分担忧,不会这个新立君主心智如此薄弱吧。
“朕,无事,王叔辛苦,若无其他事,王叔便先回去吧。”桓卿挥挥手,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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