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辞》第143章


完成。”
顾辞见过很多人哭,但见素日刚强的姜余落泪的那一刻她已不能用任何一种滋味来形容,她在此显得太多余。
他们两人之间,超乎常伦,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但顾辞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已是超乎了情感,浓于骨血,至死不渝。
她轻轻拍了拍姜尤的手背,缓缓起身,泪眼朦胧里,姜尤哭得让人揪心,窒息感袭来,她几乎是逃着出了门外。
再回首,房中姜余已紧紧抱住哭成泪人的姜尤。
她抬头见微弱的冬阳,没有一丝丝暖意,将门关上,阻隔了世人的目光。
初春,姜家姜尤因病而逝。
鹿都飘起了小雪,纷纷扬扬,有风吹过,一朵路边小花吹落到糖人小摊位上,一个锦衣男子拾起那朵花,碾在手心。
小贩询问,“公子,你要个什么糖人?”
“若是可以,便成家弟的模样。”
“公子的弟弟是何模样?”
许久沉寂。。。。。。
“这世间最好的模样。”
——
姜府。
小小人儿爬上树,踉踉跄跄的就要落下来。
底子传来一少年老成的小少年,呵斥,“你这是成何体统,快给我下来。”
小人儿做个鬼脸,“我就不,大哥上来抓我。”
姜家妇人匆匆赶来,“阿尤,快些给我下来,你这样皮,以后就讨不到媳妇了。”
小人儿看向哥哥,咧嘴笑了,“我才不稀罕媳妇,我要和大哥在一起一辈子。”
童言无忌,但或许,一句戏语,便已注定一生。
谁知道呢?
那时候,小少年或许也在偷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不能理解姜余和姜尤的。
反正我是这么写了,超乎兄弟情也超乎生死情。
向喜欢姜尤的读者说句抱歉。
☆、又是一年春天了
月华如锦,寒风凛冽,顾辞哈着气缓缓从假山后头露出脸来,叶席便站在她的面前,目光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
顾辞捏着穿不习惯的女子层层叠叠的琐碎衣衫,叹口气,“这样你可满意了?”
叶席就快回国,唯一一个要求竟是要顾辞为他穿一次女装,顾辞有愧于他,加之叶席所言也不过分,思量再三,到底还是遂了他的心愿。
“满意,”叶席轻轻笑了,挑了下眉头,“就是这颜色太素了。”
顾辞低头去看,一身青色玄衣,不置可否。
“后天我就回去了。”叶席缓步向前走。
顾辞只得跟上,踩在被月色照得晶莹的雪地上,印出一个个脚印。
“就是可惜,”叶席含笑偏头看着她,“不能把你带走。”
顾辞讪讪笑了笑。
“其实你大可明白,若我要强行带你走,你是拒绝不了的。”
顾辞垂眸,抬眼是一片清明,“我知晓,你不是那样的人。”
叶席听言,倒是露出了略显轻佻的笑容来,蜷着手抵在嘴角,“你错了。”
踩到一只不知从哪里掉落的枯枝,咔嚓一声。
“我这人,能得到的,得不到的,都会用尽手段得到,”叶席收了笑,定定的看着顾辞,沉声道,“你是个例外。”
顾辞缄默,静静听着他说。
“那天你来找我,说肯和我走,我自是欢喜,”叶席停下脚步,望天,从顾辞的目光望过去,他的下颚弧度显得很瘦削,声音像是在笑,又像不把什么放在眼里,“可后来我想,若是你肯和我走了,那也不是你了。”
“我和你相识不久,”叶席偏着头,“可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应该很清楚。”
顾辞想,自己该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自己都不清楚,可叶席的口气却那般笃定,倒像他们二人相识了许久许久一般。
“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沉默许久,顾辞真诚的说出这句话。
叶席依旧偏头勾着唇角,放荡不羁的模样,在顾辞惊讶的目光里倾下身子,极其快速的在顾辞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凉凉的,冰冰的,蜻蜓点水,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顾辞下意识拿手去抵着额头,目瞪口呆看着突然做出这个举动的叶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愣着干嘛,还不跟上。”叶席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嘴角的笑意实在泄露了他此刻心情的愉悦。
顾辞只好无奈的随着他走,说,“你还能不能有个皇帝的样子?”
叶席哈哈大笑,啧啧道,“不能。”
顾辞失笑,前方就是他的行宫,这短短的一程很快就要到头,于是她正色道,“回去的路上,万事小心。”
叶席止住脚步回过头来,是玩世不恭的表情,顾辞怕他再做出什么举动来,也连忙停下脚步疑惑看着他。
“陪我打场雪仗吧。”
顾辞怀疑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
叶席摇摇头,附身就是抓起一把雪朝顾辞丢过去,正中顾辞的大腿,顾辞退了两步,见叶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连声道,“你说认真的?”
他耸耸肩,继续捡雪,“不然呢?”
没有被人白打了的道理,顾辞也不甘示弱,弯腰捡雪,控制力度丢了出去,叶席没有躲,雪球砸在他的胸口上,碎成小冰渣子溅出来。
“顾辞,我给你的胭脂记得用。”叶席手里拿着雪,没有扔出去,神情半真半假,“什么时候受委屈了,来齐国找我,我给你出气。”
雪是冷的,顾辞心却是暖的,她扬起笑容,扔出雪球,由衷道,“那就承蒙你照顾了。”
月头莹莹,雪地被踩得纷纷乱,深宫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清脆的声音来,响彻了许久。
当是个好夜。
————
幕礼从奏折里抬起一张阴沉的脸,底下那帮老不死又开始乱七八糟的上奏,什么该立后该册妃了,弄得他心烦意乱。
从陈国回来已有一年,日子变得了无生趣,每日每日的批阅奏折,日复一日,令他觉得烦躁,他突然想起顾辞,听说她和上官青潋辞官离去,倒是过得洒脱。
苦了他,佳人得不到,还要坐在这万分沉重的位子上。
自小他便清楚自己的身份,儿时他便是太子,父皇母后都疼爱他,他似乎生来也有成为一国之君的意识,严格要求自己,按照太子的脚步一步步走向齐国的皇位。
一切顺风顺水,该狠绝时不手软,当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人人都道他是好帝王,治国有方,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个位子上,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正是回忆时,贴身宦官来禀告,“皇上,安郡主求见。”
幕礼眉头下意识一皱,还没有来得及拒绝,一个红衣身影像团艳丽的火花风风火火的从颠外跑进来,幕礼扶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丫头从边关回来,只见了她一面就嚷嚷着要嫁给他,哪里有这么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子,他幕礼算是开了眼界。
若不是她爷爷为开国元老不好得罪,真的是想叫人把她拖出去。
“皇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怒气,“他们说你心有所属,可是真的?”
幕礼从奏折里抬起头,无奈道,“你又从哪里道听途说?”
女子抬起一张艳丽的小脸,不甘心道,“你去了陈国后,便怎么都不肯纳妃,我问过了,你喜欢那个叫什么顾辞的,是不是?”
听到顾辞的名字,幕礼拉下脸,声音也带了些责备,“别胡说八道。”
“看来一定是了,”女子不因为他的口气而有半分退却,反而是扬声问,“她长得好看吗,哪里比我好,我哪里比她不好?”
幕礼头疼不以,向宦官打着眼色,宦官会意,连忙道,“安郡主,皇上还有政务要忙,您且先回去,等改明儿皇上有空再会见您。”
女子不依,“你要是不告诉我,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幕礼被她折腾得没有办法,只得起身,带了点戏弄的,“你若真要听,倒也不是不可,她哪都都,哪都比你好。”
她一听,先是怔了怔,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红了眼眶,幕礼有些后悔把话说重了,正想弥补,红色的身影就风风火火往外走。
“你去哪里?”
女子哼了一声回过头,“我去陈国找顾辞,我倒要看看她哪里比我好。”
幕礼简直震惊,喊道,“你给我回来。”
女子做个鬼脸,不理他。
幕礼又连连叫了几声,偏头瞥见宦官在偷笑,气不打一处来,气道,“还不去把她追回来。”
宦官边笑着边跑出去了。
幕礼无可奈何的叹气,又坐下来面对着如山的奏折。
想着想着,望向殿外,突然轻轻笑了出来。
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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