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在水一方》第23章


妫唤乓芽缌私矗抑坏梅牌?br /> 我坐到桌边,周彦华已锁上了门,慢慢走到我面前,一言不语地看着我。
他脸上没有表情,一言不发的时候,总是不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意。他与生俱来的清冷高贵气质,常常令我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眼前的他,就令我感到一阵心慌,不敢直面他。
我埋头紧张不安地拨弄着手指,他却突然蹲在我面前,捉住了我的双手,紧紧地包裹在他的双掌里。我一时心跳不能自已,说话也结巴了:“你……你有什么话要说……快快……快说……”
周彦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后,而后抬头看着我,双手依旧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脸认真地说:“实话对你说,你爹临死前,将你的身世都与我说了,也没有人逼我。娶你,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不过是顺着自己的意思答应了你爹会好好待你。美珠,我既然知晓这一切,仍要娶你,你为何就不能放下?不管你是谁的孩子,真正养你爱你的是这个家,你并不是野孩子。”
“不是……”我摇头,“不完全是这样……”
我并非如此才临时变卦,还有那些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我抗拒与他为妻,是因为那段我害怕回忆起来的记忆。
然而,我却不知如何与周彦华说。
“我忘记了一些事,很重要的事。”
周彦华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忘记了便忘记了。”
我还要开口说些什么打断他坚持娶我的念头,他的双腿却突然跪了下去,吓得我赶紧起身,皱眉问道:“你做什么?快起来!”
周彦华却道:“你收回那些话。”
我拼命摇头,弯腰去拉他,却拉不动他。我急得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能……”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然而,周彦华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瞒你说,家父在时,他常常罚我跪着抄书,不抄完不能起来。”
他竟然还有心思说笑。
他拉住我的胳膊,望着我,乞求道:“美珠,你其实与我一般,循规蹈矩,活得不够洒脱自在。而你毕竟是这灵山秀水养育的女儿,少了许多束缚,活得恬淡自足,有着自己的喜乐哀愁,高兴了会笑,难过了会哭。我不大清楚男女之情,但与你相处,我会在意你的情绪。我想,这便是我娶你的理由。”
周彦华难得会说这许多话,也难得会说出这样的心里话。
我看他依旧跪在地上,小声央求道:“你起来。”
周彦华看我一眼,慢慢地起了身,紧张兮兮地问道:“你的意思呢?”
我道:“你让我想想。天色不早了,你……”
周彦华却一把抓过我的手臂,皱眉盯着我。我心中发虚,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他又扶过我的头,十分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心意,你仍不明白?”
第11章 世间多是痴儿女
“对你,我一无所知。”
最终,面对周彦华的真情实意,我还是道出了一直以来的心结。
这一刻,我才知晓我的心结与顾虑所在。
身世,遗失的记忆,不过是害怕逃避的借口。而令我害怕惶恐的根源,正是我对周彦华一无所知的身世。
我原以为周彦华会对自己的身世避而不谈,哪知他沉默了半会儿,用那低沉的嗓音道明了自己的身世。
“我本名是周烨,彦华是字,家在京都长安,世代在朝为官,我也曾仕官。后因朝中变故,家父含冤入狱,家中亲人或亡故,或为官奴。我侥幸逃脱,本是难逃一死,得你一家子相救,才得以苟活。”
这段身世经历,我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是,听他亲口道出,我却难以置信,不敢想象他心中到底承受着多大的苦难。举家不幸,也难怪初次见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而我从未出过白水乡,实难想象是何种变故竟牵连了一大家子的性命。
“美珠,知晓我的身份,于你是公平的。也许,和我牵扯上,会害了你一家。”
我惊恐不安地问道:“那些害你家破人亡的人,还想要你死?”
周彦华笑笑:“我算了算,我在此避难了这些年,那些人怕是不在了。而他,该不会令我失望。”
我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而他的神色间多有追忆之色,令我不解,于是顺着他的话问道:“谁不会令你失望?”
周彦华的神色恢复如常,温和地盯着我,微微笑道:“曾经的一个学生。”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刀,正是他从不离身的短刀。
“这是他曾经送我的礼,我一直带着。”
我心里没来由得泛起一阵酸,听他语气,也不知那令他念念不忘的学生是男是女,但无论是男是女,我心里总不是滋味。这样想着,我当时就将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我送你的礼却不见你时常带在身边。”
周彦华微微蹙眉,似在思索,而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那方手绢?”
我冷哼一声,并不回答他。
“那是女儿之物,我不便随身携带。”
我心里不禁骂他呆笨,话里也染上了几分薄怒:“睹物思人,亏你还是读书人,书上那些才子佳人,可不都是这样表达思慕之情的!”
周彦华一本正经地道:“私相授受,不是名门闺秀的举止。你看的那些书,也不是什么正经书。”
每次听他跟我讲女子的纲常,我心里就万分恼火:“我本不是名门闺秀!你既然认为我的行为不合你心意,当时又为何要收下?”
周彦华似乎被我问住了,半晌都不言语。许久,他才道:“我并无此意。美珠,不要再说解除婚约的话。我答应过你爹,愿娶鱼氏女为妻,不能食言。”
我也答应过阿爹啊!
此时,我再看周彦华,他一片赤诚,我竟再也说不出不愿的话。而知晓了他坎坷的经历,对他,我更不愿弃他于不顾。他心中该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身边却没有人可以依靠、倾诉,这三年多来,他一个人是如何在这陌生的地方若无其事地生活着?
我被他今夜几番发自肺腑的话语感动,更为他愿意将那段深埋于内心的经历毫无顾忌说与我听而动容。如今,他苦苦相求,我又何苦再令彼此为难,索性遂了彼此的意愿。
“好,我收回之前的话,答应嫁你为妻,一心一意伺候夫君。”
周彦华高兴地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低声却充满柔情地说:“我也会一心一意对你。”
我坦然对上他的目光,与他相视而笑。
而我却不知,他的眼里为何会有愧疚。
次日一大早,陈秀梅她爹就领着她来了我家,说是要陈秀梅当面给我道歉。她爹进了我家门,便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指责自己教女无方。随后,他又扯过一直杵在一旁的陈秀梅,让她亲自给我道歉。
来我家之前,陈秀梅定然被她爹训斥过了,此刻,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一脸委屈。她在她爹的逼迫下,不情不愿地走到我面前,抬起脸看了我一眼,满脸不情愿地说道:“美珠姊姊,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即便她不是真心实意地道歉,我也不想与她计较此事。毕竟,她所说的是事实。
而福多是真的喜欢他秀梅姊姊,自陈秀梅进了家门,他的眼就像长在了她身上般,一刻也不愿移开。可惜,陈秀梅甚至都不愿正眼瞧他。
再说,经此一事,陈秀梅怕是愈发不待见福多。
可偏偏福多这小子一根筋,明知陈秀梅的心思,他却似魔怔了般,整日里都在念叨着他秀梅姊姊。而阿娘本不待见陈秀梅,见福多对她牵肠挂肚,也曾放出话来:“先不说她看不看得上你,即便看上了,娘也不许你与这样的人来往!”
福多一向听话懂事,对爹娘的话也从不反驳,听了阿娘的话,他也只是一声不响地接受。
我不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昨日与周彦华约好,等他散学后,去姻缘树下挂上木牌。我估摸着时间来到月老祠时,周彦华已在树下了,我上前问了一句:“怎么来得这样早?”
周彦华笑道:“今日散学散得早了些。木牌呢?”
我从袖中掏出木牌递到他手中,他接过细细看了看,随后才将两块木牌系在一块儿挂在了树枝上。我与他纷纷闭了眼,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此刻,我才算真正感受到了周彦华的心意。
我微微张开眼,盯着面前的周彦华看了半会儿,他正缓缓地打开眼睑,看到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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