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在水一方》第30章


可是,事情往往并不会如我意。
当周彦华只穿着薄薄的单衣接近我时,我的脸仿若那火堆里的火星子,又红又烫,双手抵上周彦华的胸口,他的身子竟也是烫得厉害。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周彦华已抓住我的双手,靠近我耳边说道:“现在怕了?”
我欲哭无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哪知他又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那还要不要继续?”
我被他反反复复几番话语弄得羞怒交加,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我豁出去一般,从他手中挣出双手,一把抱住他的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双唇。
我初次经历此事,心中有些害怕,也有些期待。而周彦华许是顾及到了我的感受,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连亲吻都是那样小心又温柔,仿佛稍稍用力一些,便会伤害到我。
我感念他的这般温柔细致,甚至希望这一夜能更长一些,让我只记得他的温柔情深,而不去想未来可能的离别。
雨,不知疲倦地下着。曾阻扰了我回家的雨,如今却为我演奏了人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这一夜,永生难忘。
我突然感到迷茫,不知就这样将自己交了出去,是否真是我心中所愿?然,我却骗不了自己的心,自遇上他的那一刻,这颗心似乎就注定要为之沉沦、沦陷。
我爱他!
今夜,我才知晓爱一个人的心情。
而我,不知为何又开始不安?
按理说,周彦华该是与我一般,对□□懵懵懂懂,而他却显得从容不迫。
听人说,富家子弟爱去一个地方玩儿,那里有姿色各异的姑娘,是无数男人的仙境。我不知晓那是怎样的地方,但是,我却不愿将周彦华想成是那般的富家子弟。
恍恍惚惚间,我下意识地将心中的顾虑问了出来:“周彦华,你去过那种青楼么?”
周彦华眉头一拧,似有些难以置信:“没有。为何有此一问?”
我笑道:“我听说像你们这种人家就爱去那种地方消遣玩乐,我还以为你……”
周彦华目光深沉,低头咬上我的耳朵,轻声道:“我不爱去那种地方。你若说是否与那里边的姑娘接触过,这个倒有。”
我一听,使劲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气呼呼地说道:“你方才还说没去过?没去过怎么跟人家姑娘接触?”
周彦华伸手欲触摸我的脸颊,被我避开了,他无奈一笑:“美珠,你听我说完。”
我偏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他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头,缓缓地道:“你可能不清楚这里边的门道。要与那地方的姑娘接触,也并非定要进去那地方不可,有些姑娘还是可以外出陪客。”
听及,我强忍住内心的不甘与酸意,想到周彦华竟然也爱这风流之事,我肚子里阵阵火气猛地蹿了上来,却又被自己生生压了下去,耐心地听他把话说完。
“那个时候在长安,有个朋友看上了楼里的一个姑娘,常常花钱请她和她的姊妹出来奏乐谈天,我陪了他几次。”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许久,见我始终面无喜色,问道:“美珠,你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我不敢将心中的猜疑当面与他讲,毕竟有些难为情。即便他真与那地方的姑娘有过几段露水姻缘,我也许不应该计较那么多,毕竟那些过去我未参与进去,又何必在此自寻烦恼呢?
不知周彦华是否是察觉到了我心中的疑虑,他突然坚定地对我说道:“美珠,为了你,我愿意留在白水乡。从此,不问世事,在此做一对自由自在的平凡夫妻。”
我有些难以置信,震惊不已地看着他,他笑着抚了抚我的秀发,说道:“自今夜起,你便是我今生认定的妻子。”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情话和许诺,茫茫然不知雾里云端,如同木偶般随着周彦华摆弄。直到身上被除去的衣物重新穿在身上,我才猛然醒过神。想起方才的种种,我更是羞红了脸颊,慌乱地起身,却不想四肢发软,下身更是疼得厉害,险些栽倒在地。
周彦华扶过我的身子,关切地问了一句:“是不是疼得厉害?”
我感觉身子黏糊糊的,身上还有一种味道,这更令我难为情。而周彦华这句话无疑是将我逼到了风口浪尖,让我一次次地面对那令我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推开他扶着我的手,大步向洞口走去。我想,我走路的姿势一定怪异又难看,不然,周彦华不会突然上前猝不及防地将我横抱起来。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我对他这样的举止感到羞恼:“伪君子!登徒子!你放我下来!”
周彦华低头亲吻我的嘴唇,笑着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我紧闭双唇,生怕自己心软便依了他。而就在我发愣的间隙,他已将我抱回到熄灭的火堆旁,认真地提醒了一句:“外头天还没亮,洞里也没了火,你要是出去淋湿了,怕是会生病。”
我道:“就算是病了,也比被你非礼得好。”
周彦华皱眉道:“美珠,你为何总跟我发脾气?与我说话的口气一时好一时恶,这是为何?”
我也说不清为何,许是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愫,有些患得患失了吧?
我看周彦华一副刨根究底的模样,便笑道:“我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心里有些紧张不安,所以就……”
周彦华却道:“男女之事,由爱而生,合乎自然之道,怎会是不知羞耻?再说,我们不过是行夫妻之事,是人之常情。”
我埋首低叹:“我还没嫁给你呢!哪有女孩子还没嫁人就……”
周彦华笑道:“事出有因。还有不到两月,我便能娶你进门。”
我笑笑,没有再答话。
而这一夜的周彦华,又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我虽早已知晓他会对着喜欢的人带上笑脸,却不想他与爱人之间说的话,竟全是温情蜜意,似是信手拈来一般。
果然,从读书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仿佛能从人心里开出一朵花儿来。
我一直认为他严肃刻板,对于我这样的行为断然不会接受。哪知,他只在之前表现出些许抗拒,之后因不忍我伤心难过,竟就这样妥协了。
此生,若与之执手到老,我别无他求。
第14章 幸得执手念君恩
这一个月以来,阿娘再也不放心我独自出门,并三申五令地叮嘱我不能再见张庆延。我未想过要主动去见张庆延,然,阿娘的态度却令我愈发生疑,这背后似乎有着我不知晓的过往。而这些年来,张庆延故意躲着不见我,也许与阿娘有关。
好几次,我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当着阿娘的面问了出来,阿娘总不做出回答,一再叮嘱我安心等着嫁人,与周彦华好好过日子。
我并不想让这件事困扰自己,阿娘既然说是为了我好,我再刨根究底问下去,最后的结果,怕真的会害了我。
因此,我也打算放下此事,听从阿娘的话,一心一意缝制着喜服。
乡里姑娘的嫁衣都是自个儿缝制出来的,又因周彦华在此处孤身一人,这婚娶一事无人替他安排,这喜服自然没人替他准备,我只得夜以继日地挑灯为他缝制。
我毕竟是待出嫁的姑娘了,也不能时常跑去见周彦华,虽没什么不妥,但也有人爱闲话,我只得忍下心头的思念之情,决心这段日子不再见他,权且让福多送些东西与他,福多也颇自觉地将他所知晓的有关周彦华的情况告知了我。如此,我也不至于总是悬着一颗心。
阿娘因怕我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无聊,特意将阿姊从佟家接了回来,陪着我说说话儿解解闷儿。
佟亚群半月前回来过一次,在家住了不下十日,便又出去了。阿姊虽想多留他住几日,但也知晓过日子并非如先前那般,可以日日黏在一块儿。因此,阿姊十分欢喜回家小住,并带回了佟秀明。
佟秀明长得像佟亚群,一张小脸肉乎乎的,我总爱捏着他的脸蛋逗弄他,他却十分不喜被人如此对待。而他却不哭,只是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恁是看得我心里发慌。此后,我也不敢再如此逗弄他,生怕他那眼睛能将我瞪出个窟窿来。
这日,我正在屋子里缝制着喜服,阿姊推门进屋笑吟吟地坐在我手边。我放下手中的活计替她斟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她正拿着桌上的喜服瞅着,再看向我时,眼里是温柔的笑:“小鱼儿这手是愈发灵巧了,这喜服上的花鸟都活了,周先生若是知晓你如何为他缝制了这身喜服,心里该会乐了。”
我坐下,从她手中拿过喜服,睇她一眼:“大姊别打趣我。他是何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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