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在水一方》第176章


周彦华忙道:“好!我去给你买!”
我心满意足地朝周彦华点了点头,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便催促道:“早去早回。”
周彦华又凑到我跟前,问道:“还想吃什么,我一并买回来。”
我摇了摇头:“我一时想不到别的,你自己看着买吧。”
周彦华这一番奔忙令我格外动容,待吃到依旧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和点心时,我看他只是一脸宠溺地看着我,便往他嘴里塞了一只虾饺,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享受这样甜蜜温馨的时刻,也喜爱周彦华宠溺温柔的模样,心情也为之愉悦舒畅,看着周彦华的眼神自然也满是爱意。
我向他坦白了身体的隐疾,他没有震惊,一脸平静,显然早已从赫连雪莹那里得知了真相。他越是表现得宽容体贴,我心中的愧疚越深。
为了安抚我突然低落的心情,他劝道:“我们有周洲便足够了,你别在意子嗣的事。”
自从有了周洲,我体会了为人母的艰辛与喜悦,早已从最初的丧女之痛里走了出来。有了周洲的这半年多来,我也会幻想着等我与周彦华老了后,身边有一群子孙常年陪伴着。
周彦华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我从他眼神里,能清清楚楚地明白,对于孩子,他有着极大的渴望。
想到周彦华与萧琬七年的夫妻,也只生养了周铭一个孩子,我心中又十分好奇。
“你与萧琬怎么也只有一个孩子?”
周彦华凝视着我的眼,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我听他语气里有些不快,知晓他是误解了我的意思,忙道:“我没旁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你与她好歹做了七年夫妻,再不济,也不至于只有一个孩子啊。”
周彦华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点点逼近我,声音暗哑地道:“对我与她的这些事,你就这么想听?”
说着,他一手圈过我的腰身,一手扣过我的头,在我猝不及防下,我简单装束自己的衣衫已在他掌中滑落,我顿时冷得瑟瑟发抖,含着泪水,满是怨恨地看着他。
他扯过被子将我与他罩住,看着我怒视的目光,他弯唇笑问:“还饿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没有回答,只是睁眼泪眼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开口问道:“你做什么?”
周彦华道:“明知故问。”
听闻,我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将凌乱不堪的衣衫穿上,弱弱地求饶道:“周彦华,你饶过我吧。你今儿折腾得还不够么?我不奉陪了,你去找东屋那位吧。”
周彦华俯下脸,在我耳边低低笑道:“你舍得将我送给别的女人么?”
我偏过脸没有答话,周彦华好笑地亲了亲我的脸颊,轻声哄道:“好了,不逗你了。男女之间的事,你问来做什么?日后不准再问了!”
我嘟囔道:“我不过是好奇……”
周彦华惩罚似的摸了摸我的头,道:“那些事都过去了,没必要再去追究。”
从他这叹息的话语里,我听出了些许不对劲。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第79章 天意无由情无终
送走福多三人,原本还算热闹的园子再次冷寂了下来;而周炤更是在赫连雪莹父亲一封书信的催促下,整理行装再次去了长安。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周彦华依旧去学院授课,却比去年愈发忙碌了。
沈青的入住,我已习惯了,只要她不主动前来找我,我几乎不会去招惹她,毕竟与她相处,一言一行我都觉得浑身上了枷锁般,累得慌。
好在她进门了这些日子,一直安分守己,我索性便不去管她了。因赫连雪莹受周彦华之托,时常会上门替我诊脉,每每都要奚落奚落沈青才肯罢休。对此,沈青总是一言不发地受着,从她眉宇间看不出任何不满与怨恨,反倒显得楚楚可怜的。
偶尔,我看不过去,劝说赫连雪莹几句,反倒又招来她的一顿奚落。
如此,我也不再自找麻烦了。对这位女神医,我尽量敬而远之,不去触她的霉头。虽说她看在周彦华的面子上,不会在诊脉的时候对我做什么手脚,可万一真要惹恼了她,她像对付周炤一般对付我,我真是有苦也说不出了。
某日,赫连雪莹例行前来为我诊脉,正与我说着病情,恰逢沈青捧着一套衣衫前来。见赫连雪莹在此,我看见她眉目间有些躲闪,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显然她十分忌惮着赫连雪莹。眼下,她进退两难,一时踌躇不前。
赫连雪莹见她这副模样,朝她高傲地挑了挑眉:“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坐呗!”
如此,沈青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怀里捧着的衣衫递到我面前,十分殷切地道:“这是妾为小少爷缝制的春装,请夫人莫嫌弃。”
在为人处世方面,沈青的确有常人所不及的聪明。她事事拿捏得妥帖,不骄不躁,不怨不妒,性情文雅,平常心与其相处,其实很不错。
可,周彦华的话语时时萦绕在耳畔,我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人心难测,何况是身负萧家使命和皇命的沈青?
打量着她秀美容颜下温顺的神态,我笑着从她手中接过了这套婴孩儿的春衫,细细瞧了瞧,笑容可掬地对着沈青道:“你费心了,我收下了。”
沈青微微笑了笑,悄悄瞅了瞅赫连雪莹,又对我道:“夫人先忙着,妾先退下了。”
我满面微笑朝着她点了点头,待她转身之际,又道:“今晚好好装扮一番吧。”
沈青满脸不解地回头望着我,却是没有多问,而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沈青才离去,我的手臂就受了赫连雪莹的一记拍打。我吃痛,不解地看着她,她没有好脸色地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我揉着胳膊,面色自若地道:“我自然知晓我在做什么。”
末了,不等赫连雪莹再说出什么气急败坏的话,我索性转移了话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自年后,你动辄往镇上去,去做什么?”
赫连雪莹隐有不悦地蹙眉,神情寡淡地道:“烨哥哥尚且不过问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问我了?”
我不计较她的态度,淡然道:“我代他来问你的。”
赫连雪莹极其冷淡地瞥我一眼,整理着药箱,冷冷地道:“你以为你是谁?烨哥哥若真关心我,为何不亲自来问我?”
她突然这般冷淡厌恶的态度对我,我心里有些难受,看着她背起药箱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出门,我忙起身跟了上去。将她送出院门,途中有好几次我都想将事情挑明,终究是说不出口。
毕竟,赫连雪莹与我之间算不上朋友,远远达不到可以谈心说心里话的地步。
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在巷道里一点点远去,我发现自己竟然对她生了恻隐之心。对于自己这突然而生的情绪,我有些厌恶,强行摒弃后,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到了屋子里。
看到沈青为周洲送来的春衫,我心血来潮地替他换上了,意外发现竟格外合身。
看来,沈青的确花了许多心思缝制了这件春衫。而她,仅凭肉眼就能量出周洲的身量,这份独到的眼光,我望尘莫及。
与她相处得愈久,她的优秀愈发令我羞愧。
这样的女子,被萧家与皇上送来做妾,的确不值得。
对周彦华,她似乎没有太深的眷恋,也许根本谈不上有男女之情,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
如今的周洲动作敏捷了许多,也多动了许多,稍不注意,他便会在地上爬来爬去,也不管地上是否肮脏和冰凉。
在他趁我不注意时从床上摔下后,我便再也不敢让他离开我的眼皮底下了。毕竟,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好在白日里有巧兮陪着我一块儿做刺绣,我一人顾不过来时,也有她帮我顾着些。
周彦华散学回来时,见了周洲身上的新衣裳,由衷地赞了一句:“这身新衣裳挺好看!”
随后,他又问我:“你何时为他做的?”
我替他整了整衣衫,笑道:“可不是我做的,东屋的沈小姐辛苦缝制的。”
周彦华点点头,却是没再多做评论了。
我知晓他打从心底排斥这段姻缘,自然对沈青也没有多少热心肠,可观沈青进门后的种种行为举止,我倒真不觉她有多么十恶不赦,反倒有些同情起她来。
她既然进了这个门,能不能得周彦华眷顾,我左右不了。可周彦华若一直对她不闻不问,我担心长安那边又会对他步步紧逼,如此,我也只能劝着周彦华去看看她。
听闻我竟然如此胸襟广阔地劝说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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