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老干部与虫首长》第196章


言趁奥宁喝水时扫了眼他身上穿着的单衣,转身去取了件外套过来,等奥宁喝完水后,他把外套递过去,距离奥宁最近的左鸣伸手接过外套,将它细致地披到了奥宁身上。
奥宁在发觉左鸣是准备给自己披衣服时还躲了躲,他实在不好意思让左鸣为自己服务,总觉得这十分逾越,可他虫才刚醒,镇静剂药效仍在,他意识是清醒了,四肢还绵软着,那躲闪的幅度比打个哆嗦还要小。左鸣觉察到他的闪躲,只用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隔着镜片看了不安分的雌虫一眼,奥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屈服在了左鸣的注视下,他不再乱动,乖乖任由外套披上身。
干涩的喉咙获得温水滋润后舒服了不少,大脑同时也清醒上许多,奥宁虽然还有部分记忆还略为混淆,但他至少已能理清致使当下情形发生的前因后果。
认为自己是给周围虫添了大麻烦,奥宁面上浮出窘迫和惭愧:“对不起,劳烦大家为我费心。”
“这话就说的见外了。”厉把空杯放到一旁的矮柜上,控制着力道轻拍了下奥宁肩膀,“再说,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应该更谨慎一些。”奥宁摇了摇头,面上愧疚不减。
如果他那会不那么想当然,及时注意到机舱内的情况,当下的情形完全可以避免发生。
眼瞧着受害者已经快把主要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言在心底叹了口气,简略向奥宁阐述了一下完整的事件经过,尤其明确那用心险恶的加害者才应该是主要责任虫。奥宁在听完后微微颔首,看起来是听明白了的模样,但他眼底歉疚尚存,仍然认为自己也有责任。
“别胡思乱想。”言也轻轻拍了下奥宁的肩膀,他仔细看了看对方依旧苍白的面色,直接给副官批了全天假:“其他事都不需要你去操心,你今天只要好好休息就好。”
奥宁眼下正处于做什么都有心无力的状态,哪怕他想要立即爬起来返回工作岗位,身体硬件也不允许,是以他只好内疚更深一重,谢过长官的好心批假之余,再次为自己的缺勤道歉。
在奥宁醒来之前,左鸣原本是说一会要和言一道去“看看”那位被检举的加害者,言和厉已在医务室内呆了好一阵,差不多也是时候离开,他们冷静旁观了小片刻左鸣温和与奥宁说话的情景,默契的只当首席方才什么也没说过,与左鸣和奥宁打过招呼后,他们就离开医务室,去见了今早运载机事件的真正主要责任虫。
按着以往应对类似针对事件的经验,事件酿造者通常会对自己的行为拒不承认,在面对指控时激动的为自己辩驳。
不过今日,情形却不太相同。
被第四军团成员检举的第三军团虫员出奇坦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是我做的。”涉事虫员的姿态坦然到近乎猖狂,看见第五军团长亲自到来,他面上也丝毫不见怵。
被问及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时,该虫露了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他一指自己胸前的家徽:“看见这个,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
那个“戴”字徽章明晃晃别在他胸前,既工整又瞩目。
“据他本虫所说,他是因为戴家最近频受奥左两家打压,心怀怨愤,想着反正自己今天是来办停职手续的,无论如何都要面临停职,所以决定在离开前出口恶气,至于为什么要找上奥宁,是因为奥宁既是奥家虫员,又隶属一向和戴家不对盘的第五军团,再加上奥宁本身就是一只有缺陷的虫,他觉得对奥宁下手再好不过。”言向齐斐复述着那名戴家虫员下午的发言内容,他在说到那句“有缺陷的虫”时冷笑一声,眼底一点冰冷色彩还没完全浮起来,就被齐斐见缝插针塞进嘴里的糖球给融化了。
此时已是傍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虫长官又坐上了心上情虫担任驾驶员的飞行器,正和齐斐一起朝家赶去。
在见面之前,两虫其实已经通过终端做了不少信息交换,齐斐早在言刚与那只戴家虫见完面后就收到了伴侣的信息,他也将自己这边的新发现告知给言,但提前有过信息交流,并不妨碍他们俩在见面后想要再好好聊一聊。
投喂完糖球,齐斐将伸向副驾位的手又放回操作杆上:“他的动机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言不舍得把齐斐亲手喂来的东西一口吞下去,他用舌尖把滚圆的糖球拨到口腔一侧,就着一边脸鼓起来的造型说:“因为他太高调了?”
“对。”
由于正思考着问题的缘故,言的神情是严肃的,可他那鼓起来的一侧脸颊实在是够不上“严肃”水准,把好端端一脸英气严峻破坏殆尽不说,看上去还有点可爱。
齐斐自前视窗的倒影里看见了言的鼓脸造型,发觉自己的手指居然在蠢蠢欲动,十分想在那鼓得最圆润的地方戳上一下。
心底转着想要“干坏事”的念头,黑发雄虫明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戴家高层早就将命令发了下去,要求各家看管好自家的年轻虫,一定不要在风口浪尖上再闹腾。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这么一出,乍一看是出了口气,但实际上只会让戴家所处的局面变得更糟。”
逞一时之快,后患却无穷,这样一场付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比例的“报复”,因为酿造者看上去过于冲动无脑,它带给齐斐的违和感才更甚。
虫长官心底本是转了一句“或许是因为那是个蠢货,脑子里根本没有大局观”,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闭上了嘴。
第一百五十九章 结婚的老干部 十一
这天下午,左鸣在奥宁又一次在药效作用下睡过去后,还是去践行了自己已然迟到许久的那番“说好”——他去见了那名涉事戴家成员一面,旁听了对方的最终处理结果。
离开审判厅前,左鸣还与那只戴家虫说了一段话。
他说:“认为自己是无辜受到牵连,正在为部分族虫的过失买单的戴家成员不在少数,他们大多心怀怨愤,觉得姓氏成了自己的拖累。你没有和第五军团及奥左两家成员起过明显冲突,也没有在公众网上跟风散布过谣言,怎么看都该是这‘无辜受牵连’群体中的一员,但你不仅不怨愤,还甘愿站出来主动挑起事端,把自己的‘牵连’变成理所当然,倒也是非常难得了。”
说这话时,左鸣唇边弯着一点细小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最后那句“夸奖”讽刺意味十足。
对面站着的戴家虫眼神闪了闪,像是慑于他的身份,只避开了他的视线,沉默着没有接话。
言那时候就站在左鸣右手旁,他等着左鸣说完话,好将需要赶回实验室的长辈亲自送去停机坪。
与在场的其他虫员一样,对于左鸣临走前的那段话,言也没有多想,只把它当做一段单纯的嘲讽。毕竟追根溯源,左鸣是最有权力对戴家进行追责的虫之一。戴家能够发展到如今地步,与戴文当初自左鸣手中窃走的那部分研究成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再者,从刚刚医务室里的那几幕就能看出来,左鸣显然是对奥宁十分上心,今日被对方挑中的受害者又恰好是奥宁,新仇旧恨一朝纠葛在一起,恼火的科学院首席想要在临走之际再挖苦对方一番,十分合乎情理,不足为奇。
然而此刻,经由齐斐的话一提醒,言才意识到左鸣的那通“夸奖”可能也不完全是讽刺。
左鸣和齐斐一样怀有违和感,他隐晦的把这股违和表达在了话语里。
那么,假如那只戴家虫本身既不无脑也不冲动,他是有预谋的在挑起事端,并且十分清楚自己这番行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又是为了什么?这样的行为不管是对他本虫还是对戴家,分明都带不去任何好处。
“倒也未必就没有好处。”
齐斐忽然在旁边开了口,言顺着心上情虫的声音把思维拉回现实,才发现自己刚才是无意间把心底所想说出了口。
他看向齐斐,虚心等待心上情虫为自己做更进一步的解释分析,却发觉齐斐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着落点有些奇怪。
齐斐看向他的视线不是水平的,而是略微偏下一点,像是在看着他的……左腮?
不明所以地伸手摸了下自己左腮,然后成功在那一处位置摸到一颗已融化小半的糖球,言登时有些窘迫,他在摸到糖球的同时也摸到了自己圆润凸起一块的脸,当即明了齐斐刚刚是在盯着这点凸起的弧度看。
简直太失态了!
“没关系,我觉得这样挺可爱。”
注意到言的窘迫,猜到原因的齐斐适时伸手,揉了一把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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