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寰》第559章


尸身;纵身一跃;居然舍弃了许麟;直奔那悬棺而去。
许麟嘿了一声;心想这帮无脑的玩应儿;总算知道正主是谁了!
抽身急退到火山山下;就在刚刚死去的明远身旁;许麟看也不看的;将自己的手掌铺开;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颗本应在手心里的珠子;却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影;许麟意外的眨了眨眼;立即警觉一声:“不好!”
几乎可以确定的一种莫名的清凉感;直透脏腑;许麟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是珠子消失了;而是这玩应儿居然融进了自己的皮肤里;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汇在丹府之内;一股热气逼人;一股清凉透心;冰火相融的交错感;几乎让许麟恍惚失色;但他知道眼下可不是要整明白这件事的时机;因为他又看到了一道雷火垂落;很大很大;大到许麟都吃惊的地步;不得不得暂时的退避三舍的抽身再退!
轰然声中;许麟看到了那八具无首尸身在这一道雷火声中湮灭成灰;看到了整个地底世界似乎都在坍塌;这里似乎已经无处可藏;可许麟不甘心就此失去那具装载了太多秘密的人眼悬棺;于是厉喝一声;龙蛇剑被其一抖出四道剑花;就在那道无比粗壮的雷火炸开的一瞬间;空之静寂;被许麟一剑甩出;直击在雷火中心的青铜悬棺上。
这一次真是彻彻底底的好似灭世之雷一般的炸响;已经掀翻了整个地底世界;气浪所过之处;电蛇迸射游走;火光熊熊;刹那间;所有被波及到的事物;都化成了尘埃中的尘埃;淹没在那最后的光明之中。
“谁说只有黑暗能带来毁灭?”许麟吐了一口满嘴的泥巴;费力的从碎石中翻身而起;随着视觉的快速恢复;许麟一下子便找到了那具巨大的人眼棺椁;此时就竖立在自己的不远处;再明显不过;因为许麟发现自己;现在就置身在一个平原的中心;目光所及之处;都已经化作了一片焦土。
头顶一片几乎快要下压下来的阴云天空;人眼棺椁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幽蓝光泽;真的好像一个高大的人影;隐藏在黑暗里的景象。
许麟抬起脚;想要迈开那一步;却又在下一刻里缩了回去。
一阵卷风划过;凉飕飕的好似冬夜里的凉风;刮骨刺人;那悬棺的上方;如墨汁一样的云层翻卷向下;雷火电光;时而闪烁轰鸣;却有一眼;让许麟的身体瞬间僵立在了原地。
那只眼球不大;和许麟在地底世界的壁画中所见到的那颗巨大眼球;似乎有着本质的区别;即使是一样的赤目血红;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就好似夜幕下的一颗遥远的星辰;高挂在那里。
许麟有种错觉;那只人眼;正在逼近自己;速度很快!
至善大师盘坐在半空中;他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而在居中的;则是一位儒士打扮的中年人;他叫史逸才;乃是当今天魔门的门主。
他眯缝着眼;望着那名已经入定了的老僧;嘴角上翘道:“大师何不放下?”
“放下什么?”老僧睁开眼;依旧的双手合十道:“苍生大劫于眼前;施主既然拿的起屠刀;贫僧又如何能放下?”
史逸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那本门主就让你不放下也得放下!”
与此同时;四方天地;四方青铜鼎;战乱再起;血染长河;魔鼎下;有正魔拼杀;而在那平顶山上;魔主气定神闲的遥望远方;视而不见正在向着自己走来的那位紫衣道人;以及他身后的五位大真人。
他看着天;看着厚重云层深处的那颗星辰一样的人眼;魔主举杯;杯中却无酒;不由苦笑道:“就不该将那酒给那个臭小子。”
叹息一声;而后抬步道:“师兄;欧阳正茂;今日要走上一回你走过的路!”
第五百四十六章 四方
天幕压垂;仿佛无尽灰烬渲染的半空;一袭白衣;踏步登天;目似黑夜;白发挂天;目视上苍;一步一惊雷!
远处的道人;见着这一幕似曾相识的场面;不由得自然而止步;身后的五人一起仰视的注视着那个踏步登天的身影
“阻他一阻?”
雷心的老道的话很轻;却没人回答;身前的清宏掌教;脸色复杂。
那雷依旧滚滚;那风起之时;四野呼啸;天地间;仿佛只有那一袭的白衣白发;闪亮耀眼。
许麟面前的人眼棺椁;似乎在不经意间;裂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他看着天;又皱着眉头的扫了一眼那个露出的缝隙;龙蛇剑;已经呼出体外;化成蛟蟒游离在许麟的身侧;而他的全身早已神经紧绷。
茫茫苍野;荒芜静寂;天幕如夜;雷蛇电光;层层翻卷;如一个倒立的漏斗一般;垂挂于天地;而那棺椁几乎在同时;一阵幽光并起的瞬间;天地似乎在这一刻突然的静了;而这样的氛围下;无形的一股压力;让许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他又看见了那只眼;血红的幽芒;恍若地狱中才有的闪亮星辰;淡而无情;淡而冷漠;无喜亦无悲。
它在逼近;许麟可以清楚的意识到;那股渐近的无形压力;而游离在侧的龙蛇;隐隐发声在喉咙深处的低吼;似有灵性一样的不安;让许麟更加确定;彼此间的距离;的的确确在被快速的拉近。
生死一瞬的淋漓快感;内心的压抑;恐惧的折磨;战意的汹涌;几乎是一下子全都涌上了许麟的心头;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头皮的那种酥麻感;是生命特征的具体存在;也只有在这一刻里;许麟才能真实的确定;他许麟还是一个人;而不是血化的妖魔!
也是这一时的意识;让许麟明白了复仇之后;他活着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生死一瞬所激发出的诸多情感?
突然而然;咧嘴而笑;牙齿也在打颤的许麟;仰望天幕的瞳孔无限放大;继而化之;一片血色的雾气潮涌而出的时候;许麟仰天怒吼;龙蛇抬头亦在嘶鸣!
东海潮涌;波涛汹涌的海平面上;一轮古迹斑斑的青铜大鼎下;黑魔道君鲁峥鸣;在荡开四位道门长老的合力一击之后;脸色有些苍白;而其头顶上方的巍峨铜鼎依然不动如山;一众黑魔宗的弟子长老;紧守在古鼎的四周上下;不让一名道门弟子进得半分或是一寸。
西域荒漠上;也有一尊铜花斑斑的巨大古鼎;清玄真人;符箓漫身如花开;形形色色的道法齐出;却被无心魔君;以纷纷击开;两人身形腾挪与古鼎近前;交叉缠绕;不分胜负的争斗不休;与此同时的荒漠上;也有鲜艳的红花绽放;在那些被法宝撕碎的尸体上;在那些还在你死我活的正魔两路人马的身上。
南海有岛;谓之世外之净土;人世之仙山。就在那座最高的山峰的顶端;人影重重;时而有如一块碎石一样的尸体;从高空坠下;罗刹门主阮丽娘浑身是血;在道门的围攻下;化狰狞厉鬼;来回冲杀;誓不让一人近得古铜大鼎的分毫之地。
北冥苍茫;冰霜天地的荒茫冰川上;淋淋血迹早已洒下了一大片。拓跋熊在笑;惨烈无比;尚知礼一手折扇遮脸;在凝望;瞅着那些渐渐逼近的人群说道:“你还欠在下一个未成人妇的清白女子记得不?”
拓跋熊嘿嘿的干笑一声:“那边就有个不错的小娘子;俺给你抓来!
平顶山;白衣白发的魔主;已然踏在了半空之上;于垂挂的云墨深处;但是那个身影依然耀眼异常;似茫茫黑夜中的闪耀太阳;夺目而逼人。
他转头;看向东方;然后是南方;随之是西方;最后是北方;缓慢的转身;掀起一阵浓郁的黑;几乎遮挡了那时而惊起的电芒;于四方摊开双手;于四方分身化为四尊佛陀一样的金身;四头八臂;莲花卷指;愤怒悲喜面。
“万佛宗的佛陀临世?”吕振南皱起眉头说了一声。
“绝业的绝艺;不是早已绝了吗?”华衍宗的道化真人犹疑着说道。
目视着上方的魔主金身佛陀;罗清冷哼了一声:“魔主早年叛出洗剑阁之后;曾入万佛宗;现在看着所言非虚。”
“布阵吧!”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清宏掌教的身后五人身体;都是为之一震的同时;众人不再说话;而是从容的分别于四方站立;居中的清宏掌教;眯起眼睛瞅向平顶山的鬼哭狼嚎一般的鬼雾道:“他人视吾为无物;我视他人为敌寇!”
一剑滚龙碧;许麟毫不犹豫的对着上方的那个虚影;一剑斩出;龙蛇争鸣阵阵;卷身而上万里天空;于黑云中卷起一阵碧色的青花;恍如狂风骤雨的龙卷风暴;直刺天际。
出于自我防卫意识的本能一剑;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在许麟的意识当中;即使那个即将落地的身影;是这个世间的终极;也是所有一切的答案;那么也要先将其打趴下再说。
尽管他知道或许自己没有这个所谓的可能的可能;但既然事到临头;哪怕是只有一线的机会;习惯了在生死间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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