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要术传》第34章


还弄起了童谣歌颂皇莆嵩,李闯王当下便觉得恶心,将嘴里一口吐沫,狠狠地吐在地上,眼睛也泛着寒光,眯了起来,如果此时皇莆嵩在此,估计李闯王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一记赤焰术,要了他的狗命。
“新姑爷,你这话有点不对哦!”见李闯王如此的激愤,甘二舅很是意外地看了看李闯王,又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前面的村子道:“皇莆将军德高望重,受命于危难之际,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里百姓感激,才编首童谣,你怎么说他恶心了呢?”
“甘二舅,你是不知道啊,我从冀州下曲阳过来,一路上十室九空,加之这天寒地冻的,又缺衣少粮,整个儿哦,惨不忍睹啊,这都是皇莆嵩做的好事咧!“李闯王想起下山后,行至胥家岭上的胥小牛,不由得恨声道:”皇莆嵩那狗贼弄得冀州的百姓衣不遮体,遍地饿殍,逼得百姓甚至换子而食,我真恨不得吃他了的肉,喝了他血!“
“哎呀,新姑爷,你可错了啊!”甘二舅吓了一大跳,连连翻身下马,对李闯王招了招手道:“你下来,俺来和你说说。”
李闯王也跟着甘二舅下了马,学着把缰绳一丢,随那黄白两匹大马自己找草去吃了。
“新姑爷,俺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对皇莆老将军这么仇视?”甘二舅找了块稍微干净点坎坡,用手擦了两下,一屁股坐下,又一边拍干净手一边道:“旧年里,这冀州兵方马乱,强盗横行,万民流离失所,可这些都不是皇莆老将军的错啊,这都是张角那斯弄出来的咧。”
“哼!不是他的错,老百姓起来反抗,还不是走投无路,官逼民反!”李闯王也顺着甘二舅坐下,眼里还带有余恨地道。
“官逼民反?”甘二舅默念了两遍,似乎在极力理解:“新姑爷就是有学问,这四个字说的倒有点道理,但就算如此,也是州牧的问题,这也不是皇莆老将军的错啊!”
见李闯王似乎还要反驳,甘二舅连忙道:“新姑爷,俺只知道,旧年里黄巾蛾贼到处杀人,到处放火,当朝皇上命各路将军镇压,可唯独这皇莆老将军是百战百胜,不到一年时间就转战南北几千里,前面冀州皇上也派了几任将军,可都没办法打赢,这皇莆老将军一来,才几个月就把这蛾贼平乱了。”
“你不知道啊,甘二舅,那皇莆狗贼在下曲阳,可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管男女老幼,屠了全城的人啊,还在哪里随便掩土就埋,搞了个劳什子京观,你知道京观里埋了多少人吗?”李闯王接过甘二舅的话,恨声道:“那可是十六万多活生生的性命啊,十六万多啊!”
”新姑爷,这事俺也听说了,可这黄巾蛾贼也太恶了啊,杀人放火不说,他们强拉壮丁,抢人妻女,稍有不顺就当场杀人全家,完全是群强盗流氓啊!况且这双方交战,刀枪无眼,死伤自然在所难免。再说就算官兵不来,让黄巾蛾贼继续下去,冀州的父老那里会有好日子过啊!自古以来,这皇天后土的,何处不是皇土,那里不要王法啊!“
“新姑爷,这事啊,朝廷早有定论,说皇莆老将军平乱有功啊!“甘二舅见李闯王说的凄惨,也迟疑了下,生怕李闯王想歪,连忙诚心实意地接着又道:”这几个月就平了乱,朝廷便封皇莆老将军为左车骑将军,又让他领冀州牧,还晋封他为槐里侯,可是你知道吗,皇莆老将军打了胜仗,本可回京师享清福的,但他老人家见冀州大战后损失惨重,民不聊生,多次写了血书,一次次地奏请皇上,皇上见皇莆老将军如此决心,这才免了冀州今年的赋税,拨发了春耕种子啊,这样冀州的父老才有条活路啊,冀州的父老感恩他老人家,所以这才编了这童谣来称赞他哩!”
“哼,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李闯王见甘二舅说的动情又实在,也觉得有点道理,但那京观和胥小牛一直在脑海里,心里便总是觉得不忿,总觉得这皇莆嵩不是沽名钓誉之徒,就是十恶不赦之辈。
直到最后面,听到甘二舅说皇莆嵩血书奏请,免了冀州的赋税,拨了春根种子,又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皇莆嵩,这眼见耳听的,总归是一时半会弄不明白虚实,但看到这里居然还编出了童谣,四处传唱,心里倒认为应该是皇莆嵩做作的成分更多。
“好啦,新姑爷,皇莆老将军的事,俺就知道这些!”甘二舅看到张家的车队慢慢过来了,便提出马鞭站了起来:“俺觉得这些事都不关咱们的事,俺只管谁对俺好,俺就帮谁。”
“哈哈,甘二舅,你这话倒在理,这叫话糙理不糙啊!”李闯王单手撑地,一使劲,便潇潇洒洒地站了起来。
甘二舅把手指环了环,嘬在嘴里,一个响亮的唿哨响起,那自行觅食的大黄马和大白马就立刻得儿得儿地就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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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赵忠淫威
“甘二舅,我不骑马了,我到车上去坐坐。”甘二舅这一番替皇莆嵩说的好话,把李闯王搞得头晕脑胀,稀里糊涂的了,李闯王心里又还牵挂着那九龙戏珠的事,于是当下便把马鞭一边递给甘二舅,一边朝着牛车走去。
“好咧,好咧,新姑爷,你要想骑马就来找俺,俺就在车队后面。”甘二舅也没细想,接过马鞭,翻身上马,也迎着车队行去。
待得李闯王爬上牛车时,重八大爷反倒不在牛车里了,于是闲得实在无聊的李闯王就干脆翻出甘二舅娘的灵玉凤配,轻轻地握在手上把玩着,这灵玉凤配里的灵气被他连日的吸取,几乎都已经炼化殆尽,现在握在手上,修炼的冲动倒没那么强烈了。
”这甘二舅娘的先人救了一高人,高人离去时赐下龙凤灵玉佩一双。“一边把玩着灵玉凤配,李闯王突然想起甘二舅介绍着灵玉凤配时介绍的话。
忽然,宛若神经发作,李闯王又想起以前看过的网文,禁不住浮想联翩,这龙凤灵玉佩既然是高人赐予的,是不是就是宝物呢?是否可以认主呢?
滴血认主?
这人就是如此,一旦想歪了便容易认死理,估计是被甘二舅讲那皇莆嵩把人讲呆了,这李闯王便是如此,只见他抽出闯王大刀,咬牙咧嘴地忍着痛把指尖割破,待血一流出,就赶紧血淋淋地握住灵玉凤配,只希望能够出现一道白光什么的,但等到流出的血都把灵玉凤配弄得斑斑驳驳了,那灵玉凤配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李闯王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正待找块干净的布把灵玉凤配擦拭干净,却听到重八大爷在车外咳嗽了一声,牛车便慢慢停住,重八大爷就探入一头,蹒跚着正准备爬上车来,吓得李闯王连忙把玉佩往怀里一塞,又把手指胡乱在闯王大刀的裹刀布上擦了几下。
重八大爷一爬上牛车,毕竟是多年的郎中,一下子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得好奇地往李闯王望去,随即便轻呼一声:“哎呦,小友,你怎么受伤了!”
“我说我是想灵玉认主,不知道你相信不?”李闯王心里只想说出这话,但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刚擦刀时走神了,那知道这牛车突然一停,便划了一下,无妨无妨!“
“哎呀,罪过,罪过啊!”重八大爷连忙走过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个玉瓶,一边陪着小心道:“这是老夫的错啊,小友,我来帮你上点药吧。”
“无妨,无妨!”李闯王一边打着哈哈,但还是把手递给了重八大爷:“这是什么药咯?”
“止血生肌粉。老夫的看家药方。”重八大爷对李闯王是打心底里想要结交,自然不会隐瞒,帮着仔细地上完药后,就将玉瓶又递给李闯王:“这剩下的就送给小友吧,留在身上也有备无患的,这可比寻常的金疮药要好得多哦。”
李闯王也不客气,接过玉瓶在鼻下一闻,随即笑着道:”三七,重楼,独定干,片脑,麝香,恩,好像还有披麻节,这药可不错啊!“
“哎呀,小友!你可真神啦!”重八大爷顿时吓了一跳,李闯王这一张嘴就几乎将药粉成分说了个七七八八,只差比例配方了。
“呵呵,重大八爷您过奖啦,小子也是瞎蒙的哩。”李闯王笑呵呵地道,这倒不是李闯王谦虚,也确实是带点瞎蒙,虽说李闯王在牛角山时将那灵药灸研习得透彻,但毕竟很多药材都没有完全接触到,仅仅只是靠太平经里的描述而猜的,比如那三七和重楼主要就产在南方,虽然来汉末前亲眼见过三七,但那重楼却纯粹是靠猜测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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