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604章

量，却又在意识到歌露娅势力即将败退时背叛歌露娅，转投圣女歌斯娅的麾下。
故此，提奥法兰一族在贺露提雅的历史中扮演着反骨仔的角色。
以上便是艾拉对于这个族群笼统的了解，她也寻觅许久，才在王室的大图书馆里看到了有关提奥法兰一族只言片语的描写。而她也是众人之中唯一听说过提奥法兰的人，珍妮弗对此也一头雾水。
提奥法兰一族被人们妖魔化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其族长被送上断头台时的一段话。
不，他并没有藏匿任何宝藏，也没有开启大航海时代。
“面对刽子手中的利刃，族长阴冷地笑着，那个男人直视亨利一世的眼睛，他的声音如同教堂里的丧钟，为自己念诵着最后的祷言：‘光明存在之地便会孕育黑暗，只要太阳依旧升起，我们便会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这段内容是传记中对提奥法兰族长为数不多的描写，依旧有人相信提奥法兰一族并未因为那个男人的死而灭绝，尽管此刻在贺露提雅的任何角落都寻觅不到他们的身影，但那些暗影的化身一定躲藏在某处，随时准备向亨利一族与贺露提雅露出獠牙。
“也许，那个男人的死并非终结，他用自己的死亡埋下了一颗火种，而这颗火种终有一天会孕育出复仇、混乱与无序的烈焰。”
“因为，他们是歌露娅的子民，是这个时代黑暗的化身。”
那段历史的撰写者以此作为传记的终结。
出于某种原因，亨利一世将它收入了王室的大图书馆，也让书上的内容永远与世隔绝。
有关提奥法兰的秘密本与艾拉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可当她着力寻找九年前事件真相之时，从一位老者口中听说了有关提奥法兰的传说。她后来的追查无功而返，梅丽亚遭到放逐，叛乱的始作俑者全部死亡，这让一切都成为永远的谜团。
谁煽动了他们？
谁在觊觎亨利一族的地位？
提奥法兰一度成为了这两个问题最好的解释。
艾拉的追查无功而返，种种迹象都表明提奥法兰一族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艾拉也一度认为提奥法兰族长留下的火种最终没能孕育出任何东西，它早就在无尽的黑暗中熄灭了。
直到，珍妮弗提起了这个名字。
“呃……很棒的传说。”
“你的知识真渊博！”
艾拉的一番口舌只换来了珍妮弗与欧拉等人违心的评价。他们无法体会艾拉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要失落的提奥法兰一族不会突然跳出来猎杀巨龙抑或是拔光北境所有的草药，那就和他们的生活毫无关系。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
欧拉朝艾拉身后的方向努了努嘴，她将艾拉视为救命恩人，也看出了艾拉言语间的激动，所以才没有在魔物们打砸抢烧的第一时间打断对方。比他们更不关心提奥法兰的家伙们此刻就在艾拉身后。
魔物们用实际行动抒发了『关我屁事』的心情。
就连耶梦加得也加入了打砸抢烧的行列……不，应该说它是砸得最欢的那一个。
魔物们普遍认为这个故事既和他们今后的生存没有任何关系，也对解决当下难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他们的意思是，梅丽亚正在赶来的路上，那个杀星来这的第一件事就是镇压魔物，处决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们不认为届时神秘的“黑暗之子”们会跳出来帮助他们。
如果珍妮弗所说的通道真的存在，他们就用最简单有效的手段寻找它的存在。
——砸！
只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砸得稀巴烂，通道说不定自己就出现了。
魔物们的行动则勾起了耶梦加得小孩子的心性——实际上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理解他们的处境，它之前躲在林秋袖子里的时候见过梅丽亚，然而作为林秋忠实粉丝的它并不认为梅丽亚比它的老大还厉害。
梅丽亚有什么好怕的？
它用尾巴将东西扫得七零八落的原因只是因为它觉得这么做十分刺激，因为这种行为在艾丽莎庄园里是绝对禁止的。
林秋一直致力于将它培养成一个乖巧、懂事有礼貌的好孩子。
哦，不对！
一想到林秋，耶梦加得的动作便停顿了下来。
千万不能让林秋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否则它这个月的夜宵就危险了！
“小家伙，你怎么停下来了？”狮子魔物磨了磨爪子，问道。
耶梦加得的破坏力可是他们的主力军，想要将整个底层都破坏殆尽，它们还需要耶梦加得挥动它那力量惊人的大尾巴！
“提奥法兰、歌露娅的子民……黑暗之子……”
艾拉则不停默念着这些碎片式的线索，她正在尝试将一切串起来。
“我懂了！”
她恍然大悟的同时，两只留在通道望风的魔物连滚带怕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梅丽亚来了，梅丽亚来了，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它们惊慌失措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嘁，来不及了么？”狮子魔物停下破坏墙体的动作，匍匐着身子，充满戒备地注视着楼梯口，蜥蜴魔物的身体也顿时化为透明，它向前一跃，贴在楼梯入口的石壁上。
人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耶梦加得，快破坏我脚下的地板！”
艾拉觉得梅丽亚随时可能出现，而即便隔着防化服与笨重面具，对方也能嗅到她的气息。她的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珍妮弗记得没错。只不过这里不是真正的『底层』，提奥法兰的通道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第二百十四章　黑暗一族
“哎哟！”
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过后，艾拉的惊叫声在黑漆漆的走廊中久久回荡着。
落地的那一刻，艾拉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摔成两半了，比这更糟的她还没缓过劲来一个硕大的物体便直挺挺地落在了她的肚子上，重物砸得她直翻白眼，艾拉定睛一看，发现落在她身上的是耶梦加得，后者正好奇而欢快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长廊中来回游蹿，它每挪动一下，被它挂在尾巴上的艾拉和珍妮弗就被拖出好长一段距离。
好消息是，在最后一刻，艾拉破解了提奥法兰的秘密，坏消息是……
她和珍妮弗快被耶梦加得弄死了。
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墙角结满蛛网，本应充当火把的木头也被时间风蚀了。这条走廊看起来废弃很久了，在黑暗深处，隐约传出潺潺的水声。
魔物们正了正身子，甩掉了毛皮上的灰尘，它们也被摔得不轻。
千钧一发！
“不错，你的人类朋友很不错。”狮子魔物赞叹道。
它们中的不少在北境生活了千百年，却没有一个知道在他们生活的土壤下，还隐藏着这样的地方。
“等一下，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蜥蜴魔物的感知力远超同类，正因如此，它并没有和同类一样盲目地陷入庆祝之中，自它落下来的那一刻，它便产生了某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这阴冷的感觉让它背后的倒刺同一时间竖了起来。
“有东西过来了。”它爬上一条柱子，身子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魔物们欢庆的低吼停了下来，艾拉这才听到除了水声外，还有别的由远及近的声音正靠向他们。
成群结队的声音。
……
另一边，秘密机构底层。
“没有必要追了，无论人类还是魔物，只要落入那里的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在梅丽亚打算趋身追击魔物之前，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住了她。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虚弱的老人背靠墙壁而坐，他的后脑勺经过了简易的包扎，白色的纱布渗透出淡淡的血渍。老人穿着研究员的制服，他对着梅丽亚和善地笑了起来：“我听说过你梅丽亚，你是埃里克的心腹，比那些不中用的警卫可靠多了……我还听说你有灵敏的嗅觉，难道你没闻到么？”
老人顿了顿，他故意使劲嗅了嗅，才接着说道：“死亡的气息。”
“我以为所有研究员都逃出去了。”梅丽亚皱了皱眉。
她虽听说过穆萨财团的地下机构，但几乎和这些疯狂的研究者们没什么往来，她通常的工作便是保护埃里克的安全，在必要时提前铲除一些觊觎穆萨财团的亡命徒，如果不是辛朵拉紧急联络她，她根本不会踏足这里一步。
“除了我这个遭人暗算的老人。”老人咧嘴一笑，自嘲地说道：“我是那么信任他们，还将他们当做志同道合的朋友对待。哦，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吧，我是阿迪克博士，最擅长的是人体方面的研究，如果你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