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秦》第268章


趺床痪龋俊?br /> 徐也脸色大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心灰之下,只好升起令旗,秦军怏怏而还。
又过了几日,已有汉军的探子从内史返回,咸阳告破一事已成事实。派往咸阳的乐阳也悄悄返还,他曾潜入咸阳,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乐阳道:“咸阳城有秦军的奸细,内外夹击之下咸阳告破,周勃将军在咸阳宫自焚而亡。秦军之所以现在未动,是因为被二十万民夫拖累,他们无粮养军,只得将民夫遣散,然后从中挑选兵员。秦军在城中已经得到了世家大族的支持,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汇聚到嬴子婴的帐下,杀向北地!”
韩信脸色煞白,闭目叹道:“吾留周勃将军在内史,就是害怕内史有人造反!没想到……没想到内史已经被吾清洗过一次,嬴子婴竟然还能召集二十万民夫助阵!如此看来,却是吾败了!当初陆贾劝吾先稳定内史,吾以言语驳之,如今却自食其果。时者,命也!”
其志消沉,言语中隐隐有颓废之意。乐阳闻言大急,忙道:“大将军为何出此消极之语?”
韩信一惊,心道:“若非乐阳提醒,却差点失了本心。”他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评为戾气过剩的将军,心思道:“乐阳虽然好杀,但对吾却是忠心耿耿,吾不可因偏见而轻视他!”
于是又问乐阳道:“内史的秦贼可拿下武关、函谷?”
乐阳摇头说道:“秦军只破了美阳、陈仓、武功、咸阳数城池,都集中在西北一带。函谷、武关还未告破!”
韩信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函谷、武关未破,那我们还有机会?”
乐阳急忙劝道:“大将军不可弄险,还是早些撤出关中为是!”
韩信冷笑了两声,说道:“不破秦军,你以为我们能从容的逃出关外?我们一撤,到时候关中的百姓就会把我们的行踪透露给嬴子婴!只有将嬴子婴最后这点兵力毁掉,我们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韩信已经想明白了,这一仗他输就是输在人心的掌控之上。虽然嬴子婴没在正面战场取得一丁点优势,但他靠着在关中的根基,在不知不觉中断了汉军的后路。以民为兵,这是何等的本事?至少韩信做不到,所以他心惊。他知道哪怕是将嬴子婴的主力击败,但他还是一样没一点希望。只要嬴子婴不死,他就会很快拉起一支部队,而他的部队会越大越少,还是逃不过败亡一途。
不过——韩信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嬴子婴死了呢?虽然这个机会不大,他还要试一试,这也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大军继续在对峙,汉军的形式越来越严峻。在半个月的时间,秦军已经增兵了数次,从咸阳过来的援军越来越多,从人数上对比,秦军已经超过了汉军,而且还在持续不断的增加。而汉军的军心也越来越不稳定,咸阳告破的消息已经隐瞒不住,如果不是韩信治兵有方,这最后的一战也不用打了。
半月之后,韩信在漆县上游掘开了泾河的一条支流阡水。一夜之间,泾水暴涨,地势低浅的漆县县城被淹没,数千秦兵被淹死。大水过后,漆县县城为之一空,上万百姓被大水淹死。任凭嬴子婴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韩信无力拦截泾水,却堵住了阡水,阡水虽浅,但能积少成多。况且春季经常下雨,堵了差不多足足一个月的水量,足以将小小的漆县县城淹没。
大水没淹死嬴子婴,韩信知道机会尽失,他不敢久留,趁秦军慌乱之时,走泥阳小道潜入上郡,从上郡通过直道至栎阳。公孙越领兵来追,在桃木塞遭到韩信的伏击,损兵过万,自己也差点送命。韩信兵至函谷关的时候,嬴子婴也终于回到了秦都咸阳。
韩信来了关中一趟,除了给关中带来遍体鳞伤之外,就没什么了。嬴子婴历经了一年又六个月,方才平定了关中。
关中虽平,但战火给关中带来了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北地共有四座城池成了死城,再加上被项羽屠过的三城池,短短两年之间,关中就有七座城池成了空城。
天下纷乱,汉王刘邦与楚王项羽在南郡鏖战。十八路诸侯早已经四分五裂,而在大秦的北方,一条虎视眈眈的狼正在龇牙咧嘴。
赵地,骄横跋扈的长公主赵予用计扣押了代王张耳,威逼张耳出兵陈余。
燕地,燕王臧荼起兵讨伐韩广。
南越,赵佗临江击共傲。
第八卷 百废待兴之时
嬴子婴的春天来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誓不用之
秦都,咸阳。
叹天地之悠悠,沧海桑田几经变幻,世事浮沉如梦。短短数年的时间,咸阳这座号称天下第一的名城,既见证了始皇帝不可一世的浩荡,又见证了嬴子婴狼狈不堪的仓惶。项羽伐秦,破关斩将终灭秦。是时妖孽为害,饕餮放横。而现在终于别了狼虎,迎来一春。
公元前203年,秦王子婴驱逐了韩信,收复了关中,那一年正是春天。
在那个百花盛开的季节,在那个草长莺飞的日子。一群衣衫褴褛,阵容不整的队伍进了咸阳。
咸阳城内,街市萧条冷落。和以前繁华锦绣的街市相比,这里简直就变成是荒凉偏僻的山村。店铺灯火星星点点,街边行人疏疏落落。幽幽摇曳的灯火下,可见市人衣着粗简,时有担柴牵牛者在街中匆匆穿过。在这条直通秦国信宫的短街上,既没有一辆哪怕是简陋的牛拉轺车,也没有一个衣饰华贵的人物。店铺前的人们进行着简单的交易,或钱货两清,或物物交换,都在默默进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争执。自从项羽灭秦之后,秦国的方孔圆币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六国刀币再出,十八国货币不一,百姓苦不堪言,很多人已经不再相信钱币,继而启用古时候的以物易物的方式。
破城短街,静而有序,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慌乱。所有这些都在无声地表示,这座名城经历了无数惊涛骇浪,已经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当骑术娴熟的黑衣使者纵马从街中驰过时,马不嘶鸣人不出声,也没有任何一个市人高声呼喝,街中行人迅速闪开,一副习以为常的坦然神色。
黑衣者盔鹰持剑,背后十余骑样式相同,目视之间可以看出其中的彪悍勇武之气。这便是秦国鼎鼎有民的铁剑鹰士。不过现在的百姓早已经不识得了,他们看淡了穿着各色衣裳的部队,或入城暂住,或抢劫杀人,或放火奸淫,他们忍受了这些来去匆匆的部队的折磨,早已经变得麻木不堪。
鹰士们从街市奔过,来到了城西的一处营房之中。这处营房乃秦庄襄王(即秦异人)时建造,可容纳士卒上万。昔日守卫咸阳的卫士就住在这个地方,后来项羽破秦,楚国的士卒也是居住在这里,他国的士卒却住在城外的行营,那里地方更加的宽大,即便是数十万众也可容纳。韦陀聚集二十万众破了咸阳,这二十万人都是放下锄头不久的民夫,连最基本的行伍操练都没经过,这么大一群乌合之众,韦陀又怎么敢放进城来?所以将这群人都赶到了城外行营里面,此时正焦头烂额的思虑着如何处置这些人。
韦陀只带了不到一千的铁鹰剑士入城,这么点人也不用住在军营里,全部安置进了咸阳宫营里,现在每天都在处理着垃圾。嬴子婴领三千兵进了咸阳,所住的就是这处营房。
这片营房被一圈高高的石墙围起,仅仅露出一片灰蒙蒙的屋脊。正中寨门由整块巨石凿成,粗犷坚实。大门前两排黑衣甲士肃然侍立。铁剑鹰士骤然勒马,骏马人立,昂首嘶鸣。石门前带剑将领拱手高声道:“君上有令,鹰士使者无须禀报,可直入中宫大帐!”
司马首领微微颔首,回身向背后鹰士吩咐了两句,然后一跃下马,直入石门。
一入营中,两名护卫军士领着司马首领向中军大帐走去,走过石阶营房,路过校场时还可以看见大群的秦兵正在操练,上面高台之上有个体形庞大的巨汉在负手渡步,等他看见司马之后,却向司马微微点头。司马认识此人,此人曾经训练过鹰士,姓马名逸,在所有鹰士心中此人乃一位极为变态的人物。
中军大帐中已经亮起了灯光,这是一间陈设整肃简朴的帐房。里面陈列简单,一案一桌一席,后面摆放着一面色泽黯淡的屏风,屏风之上却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地图!地图上所列之地大部分都属秦土,只有西北一小处用笔墨简写了匈奴、月氏、东胡几个小字,很显然这一副始皇帝之时的疆域图!地图两旁挂着长剑与弓箭,弓箭下立着个木架,木架上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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