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秦》第320章


死于乱军之中,有人说伯彦已经隐姓埋名,有人还说伯彦逃到了魏、赵之地。人云亦云,弄得秀绮焦虑无比。她自思:“这人既然能算,那想必也能算出我父亲的消息。如果我爹爹还在,我父女也能团聚。”
正所谓再聪明的女人也只是女人,一旦她相信了某事,她就不会再过深思。有了这个想法,秀绮就去寻找韩谈,告之韩谈此事。韩谈对秀绮说道:“王妃既然是私下寻人,那就不必大张旗鼓。我儿韩则才归家不久,如今秦王不在,我就让他保护您出宫,悄悄寻此人便是了。”
秀绮不知道韩则此人,她听说是韩谈的儿子,也放心许多。
次日清晨,秀绮换了一身衣裳,待出宫闱,旁人见到也会道一声好俊俏的小郎君。只见她身穿白衣,手持羽扇,拽开云步,只觉得丰姿潇洒,耸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规蹈矩。与身畔灰衣独臂的韩则比起来,不知道要英俊多少。
二人径到咸阳城西门大街上。只见一簇人,挤挤杂杂,闹闹哄哄,内有高谈阔论的道:“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寅辰巳亥,虽称合局,但只怕的是日犯岁君。”秀绮闻言,情知是那卖卜之处,走上前,分开众人,望里观看,只见校课之人相貌稀奇,仪容秀丽,名扬大国,术衣竹冠。
秀绮入门来,与南宫相见。礼毕,请秀绮上坐,童子献茶。南宫问曰:“公来问何事?”秀绮眼一转,突然将茶杯放下,口中说道:“吾好喜卦,家中常养术士,但每当我问术士卜卦的时候,都不怎么灵验,所以那些术士都被我赶出了家门。此次到咸阳行商,闻得先生大名,我心痒难耐,又忍不住想算一卦。不过我不听虚名,还得出题考考你才行。不知道先生敢接下否?”
南宫肃穆道:“天下间多有沽名钓誉之辈欺骗世人,公子既然要考校,还请出题。”
秀绮说道:“我从西而来,一路劳顿,突见童子献茶,却让我想起一事,不知先生可知?”
南宫望摆出了罗盘,然后从桌下摸出了一个龟壳,卜了一卦之后方道:“公子心中想的是,查无此人,如何卜算?”
秀绮大惊,站起道:“你怎得知?”
南宫望笑了笑,却不答话,他让童子研磨,自己捋袖持笔,在竹片上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秀绮。秀绮掩袖偷看,见竹片上写着:“不辨雌雄,不明来历,如何算得清?”
秀绮偷偷将竹片塞进袖口,然后问道:“先生可算得清?”
南宫望说道:“既然你不愿说出,那就写一个字,然我算一算吧!”
秀绮持笔在桌案上写了一个“父”字,南宫望看了一眼便道:“上下交错,恐有灾难。乂字临头,有人头不保之意(不会乱编的哈)。”
秀绮大惊失色,急问道:“先生此言当真?”
南宫望说道:“按字面上的意思,确实如此!”
“可有解救之法?”
“如果能找到他的位置,再使派人救之,便可化险为夷。”
“如何解救?”
“先付订金十金,然后再容我细思。”
“好!我给你十金!”
……
秀绮交给了南宫望十金,然后将此人带到韩谈的府中,等秀绮道明身份之后,南宫望才开始卜卦算了算。南宫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 剑客
“按照你父亲的生辰推演,本命星悬于东北,东北有燕、辽东、赵、匈奴这四个地方。经过我仔细推算之后,当应在赵地。一个月前我从上郡经过,看见许多的赵人逃进了上郡。我寻人打听,得知赵地内乱,代王张耳、赵王歇皆死于齐人田横之手。如果你父亲在赵地,必遭兵灾之祸!正应我先前所算的血光之灾!”
卜算良久,南宫望一语断定。秀绮听完之后,似浑身没了力气,瘫坐在椅上喃喃的说道:“这该怎么如何是好!如果赵地内乱,我父亲肯定危险……!”
韩谈父子就立在秀绮身旁,见秀绮苦恼,韩谈劝道:“王妃不必忧心,既知伯彦公所在之处,只要等秦王回来之后,派遣一些鹰士到赵地打听,救人不难。”
秀绮皱着眉说道:“如今关东才刚刚收回,境内肯定还不稳定,秦王恐怕还有一些要事处理。”
一直沉默的韩则突然说道:“既然王妃着急,不如我先去赵地打探打探!”
秀绮听闻此言,起身微福道:“那就多谢你了!”
韩谈转身对韩则说道:“你既然要去赵国,那就待会带我的手书前去找陈戈将军。秦王出征后,一直由陈戈将军主持咸阳防务,你找他借一二十人,一起起身入赵吧!”
韩则点头说道:“孩儿这就去准备!”
秀绮见韩则离开之后,转身对南宫望说道:“如果韩则入赵真能救回我父亲,我必然筹备一份大礼给先生!”
南宫望捻须微笑,做高人状:“我喜爱云游,逍遥自在,只为寻求大道。人间富贵对于我来说不过浮云耳!我之前收你十金,这是因为我道破了天机,试图为人逆天改命。为此,我必然要折寿十年!也罢!此间事了,容我告辞!”
南宫望说完,起身便走。秀绮见他行径,顿时认为他是个高洁之士,连忙起身送道:“先生慢走。”
送至门庭,秀绮从身畔取下一块黑色小令,双手递给南宫望道:“这是秦王给我一块黑木令,凭借此令可以直接到王宫面见秦王。我出来也没带什么贵重之物,这块木令就送给先生,权当我感谢之意罢了!”
南宫望微微一笑,却也没推辞,大大方方的接过黑木令,便踏歌离去了。歌言:我所居兮六盘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人虽离去,却有余音悬梁,久久不绝。众人皆叹:“好一个得道高人!”
此番事了,却说韩则带韩谈书信去咸阳军营找陈戈。陈戈看了韩谈书信,却将信放在一边,只用眼上下打量韩则。陈戈面相猥琐,眼睛又小,这么一打量总让人菊花一紧。韩则虽豁达,但被一个男人用这种意欲难明的眼光打量,还是觉得颇为不舒服,于是问陈戈道:“陈将军什么意思?”
陈戈一惊,左右环视道:“什么什么意思?”
韩则阴沉着脸,冷冷的问道:“借人入赵之事,陈将军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陈戈恍然大悟,他混不在意的说道:“有韩谈公的手书,而且关乎王妃的父亲,我当然一万个答应!”
“既然如此,那便交割人手吧!”
“慢着!”
陈戈大喊一声,突然将脸凑到韩则面前,一脸神秘的问道:“你就是禁军中传言的那个号称剑法无双的大剑师?不是说你早死了吗?”
韩则脸一下之就沉了下去,他鼻子一哼冷冷的说道:“大剑师不敢当!我站在这,你说我是死是活?”
陈戈大笑三声,挤眉弄眼的说道:“没死就好!”说完之后,他就将头扭到了一个常人不能到达的角度,扯开喉咙喊道:“文仲,这里有人说他的剑法天下第一!”
陈戈这么一吼,顺字营的家伙全部都惊动了,有人没穿裤子就跑了出来,还有人赤脚高叫:“有热闹看了!”,更有甚者,都已经搬桌摆凳,准备强势围观了。
顺字营的家伙一窝蜂全冲了出来,正吵闹间突问一声清啸,其音中气十足,震得人耳朵发麻。带啸声停息之后,一个身穿普通衣甲的小卒便提剑一步步走来,随着小卒的步伐走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让开了一条路。小卒走到陈戈面前,抱拳见过,便环视左右道:“谁说自己剑法天下无双的?”
小卒问完之后,所有人都禁声,唯有陈戈手指韩则道:“他!”
韩则冷冷的问道:“某从未说过此话!”
陈戈挠头说道:“你的确没说过。”然后转身对小卒说道:“文仲,你当年不是老在我耳根边说,恨没能跟咸阳城的大剑师一较高下的吗?现在机会来了!”
文仲听陈戈这么一说,眼睛中突然冒出炙热的火光,他盯着韩则问道:“你便是韩则!”
韩则淡淡的说道:“我就是韩则!”
文仲喜不自禁,仰头连道三个好字,他拔出佩剑,指着韩则说道:“我早听说韩则乃关中第一剑客,只是听说你死了,心中遗憾不已,如今你还在!好!拔剑吧!”
韩则并未拔剑,他看着文仲问道:“你是上郡的那个游侠文仲?”
文仲点头,他瞅见韩则左手空荡,突然又放下剑,一脸遗憾的说道:“可惜你已经残疾,我此时与你比剑,纵然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说完,就转身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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