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秦》第333章


之时,我就忍不住想起了我的父母,我的兄长,我们一直为之守护的大秦!我白家在秦国立足数百年,我是真正的老秦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种痛苦?”
金兀儿此时却突然推开了自己的丈夫,她的目视着自己的丈夫,却一言不发。
白延停止了说话,他甚至不敢面对妻子的眼神。金兀儿突然冷笑,她说道:“你突然说这个却让我醒悟了过来,以往你虽然心中有这方面的想法却从不会在我的面前流露出来,今天你说这个,想必是从燕国抓来的奴隶那里得到了秦国的消息吧!”
白延沉默不答,金兀儿哼着鼻子说道:“我就说那几天你怎么老往那群奴隶那里钻,想必就是千法百计的打听秦国的消息吧?你说说,你知道了什么消息?”
白延见心事已经被妻子识破,于是也放开了胆说道:“我从抓来的俘虏里得知,秦王子婴已经复国,他凭一己之力就将秦国复起!你知道的,你见过秦王的,他是一个伟大的君王,他会振兴我们秦国,他会带领老秦人报仇雪恨!到那时候,秦国一定能打败中原诸国,一定能——”
“够了!”
金兀儿忍不住尖声叫道,白延突然住嘴,他低下了头,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金兀儿看着自己的丈夫,冷冷的对他说道:“当初你选择了我,就不应该再有这些想法。秦国不是你的国家,你和你的家人都在草原上,我们是大单于的子民,要为大单于效命。为了我和孩子,不要再去想秦国,算我求你好吗?”
白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妻子盯着他的脸,想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个承诺,然而他却说不出口。
过了半响,白延才费力的说道:“如果等大单于灭掉了月氏国,出兵秦国,我该怎么办?”
他用希翼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妻子,想从妻子那里得到一种完全齐美的办法,纵然没有完全齐美的方法,至少能让他逃避的方法。
他像一个可怜的孩子一般乞求着,他怀揣着一颗侥幸的心,等待着妻子的发话。
金兀儿冷冷的说道:“草原上的子民没办法拒绝大单于的号召,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只有听大单于的。”
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幻想;就像一盆水,浇灭了所有希望的火焰。
白延失魂落魄的跟着自己的妻子回到帐篷里,他脑海中始终回想着妻子最后的那句话,犹如梦魇般低语一直在他脑海这徘徊。
第二天,冒顿单于便做出了决定,他让周边的部落准备干粮。他给歇和五万骑兵,让他突袭月氏王城。
冒顿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他自己的一点私心。他虽然将自己另外一个儿子留在了王都,但他心里面最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大儿子,然而二儿子的母系部落也很强大,他决定让大儿子多捞点功劳,到时候直接奖励他几个部落。
在歇和临行前,冒顿将歇和叫到了帐篷,他看着这个随着自己南征北战的儿子,他从自己背后的箭兜里取出了一支鸣镝箭,他双手捧着鸣镝箭走到歇和的面前,对歇和说道:“我用此箭训练出了一支忠心耿耿的部队,它助我杀了死自己的父亲头曼单于,也助我灭掉了北方诸国与东胡。现在我将此箭赐予你,希望你能善用此箭,为此行创造出一个更大的奇迹!”
歇和跪地接箭,他郑重说道:“儿臣却不辱命!”
冒顿摇头说道:“不!我不希望你硬拼。就如那位秦人所说的那样,匈奴现在已经有了强大的力量,纵然不用奇谋照样能将月氏国摧毁!所以此行我要让你记住,能战便战,不能战立即逃!我们匈奴不害怕失败,因为我们有马,有四条腿!很少有人能追得上我们!”
歇和点了点头,他说道:“儿子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冒顿笑了笑,拍着歇和的肩膀说道:“你一直没让我失望过,我的意思你也明白,将来我也不希望你或者你弟弟像我一样夺位!”
歇和一愣,却还是点头说道:“不管以后怎么样,我绝不会向弟弟动手的!”
看着儿子那坚毅的眼神,冒顿心中一震,不觉间眼里已有泪花,这个草原上的雄鹰忍不住连说了三个好字。等歇和走出了帐篷,冒顿却抬头看着帐顶,嘴里喃喃的说道:“如果不是你根本你拿我当儿子,我又怎么会那么做?你为了给治臣(头曼幼子,编的)铺路,宁愿将我送到月氏为质。你发兵月氏,希望借昆莫之手杀我,却没想到昆莫却把我放了回来。别人都以为我是盗汗血马逃走的,如果不是昆莫有心放我,我又怎么逃得出来?昆莫希望将我放回之后能扰乱匈奴,然而他一定没想到匈奴会在我手中壮大!那个愚蠢的家伙,可惜死在了陇西。世人皆道我最恨月氏,谁又曾知其实我很感谢昆莫呢?打月氏那是为了让匈奴更加的强大,终有一天我要饮马阴山,跨越长城,与那中原王国一决高下!”
第三百四十一章 狐狸精
天幕蓝得澄澈透明,淡淡的云层点缀其上,就是有朵云彩的形状奇特,由西至东,拉成长长的一道白线,如有什么活的生灵正藏在云后,想隐蔽行踪,无意间却露出了巨大的尾巴。
楚国大司马,蜀国之主曹咎病怏怏的躺在竹椅上,看着天上那极为奇怪的异像,他喃喃的说道:“异像啊!”说完了这句,他偏着头,将头枕在靠垫上,似想闭目小睡一会,却刚合上眼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隔着墙,他隐约听到后堂里传来阵阵音调庄穆的乐器声,还有些细碎的人语,估摸是他那位美艳的娇妻也是看到了穹苍的那朵怪云,心中不安,又召集府中豢养的方术道士,来占卦问凶吉测天意了。
曹咎的元配之妻死于战乱,后来他又取了一位夫人,生下了小儿子曹觉。可惜第二位夫人也短命,年纪轻轻就害上了不治之症。如今这一位夫人还不到三十岁,当真是美艳无比,而曹咎之所以取她却并不是因为她美貌,而是她是曹咎第二位夫人的妹妹,从她的模样之中能依稀见到她姐姐的样子。婚后五年,或是因为曹咎年岁已高,新夫人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她就视姐姐的儿子为己出,很是溺爱。与之相同,曹咎也很溺爱自己这位年轻的妻子。他怔怔的看着天上,手里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当看见自己白发已多,忍不住痛呼一声:“未及六十,奈何老乎?”
没错,曹咎才五十一岁,应当还值壮年,可惜的是他一来蜀国,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三年生病,身体每况愈下,此时的容貌看起来比范增那个快八旬的老匹夫还老。
大约过了两刻钟,才听到室内弹奏的古乐渐渐平息了,屋中走出了一位身姿卓越的女子,曹咎见她,柔声呼道:“婉儿,可曾卜出凶吉?你让那释卦之人为我解解卦象。”
那丽人幽怨的看了蜀王一眼,叹气说道:“我是丽儿,每次你都叫错我的名字。都过了这么多年,难道我在你心中连名字都留不下吗?”
曹咎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几夜老是做梦,梦里你与你姐姐都一般无二,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了。唉!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丽人走到曹咎面前,用手为他按捏着肩膀,嘴里说道:“大王还年轻,怎么会老呢?我姐跟你不过三年,我跟也不过五年,我们加起来的时间还没到十年,你怎么可以老呢?”
曹咎用手拍着夫人的手安慰她道:“好啦!我不会老的,快叫那方士为我解解这卦象吧!”
丽人收敛起幽怨,突又笑起来说道:“这次当真是个好卦,我请的方士也极为有名,他复姓南宫,单一个望字。精通风水卦像,当真是一位真正的奇人。”
丽人说完,一位身穿白衣,头戴竹冠,脚穿木屐的中年方士慢慢从房中走出。曹咎举目一看,心中暗赞一声:“好风骨!”忙让夫人看座,邀请方士坐下交谈。
方士微微一礼,向曹咎说道:“山野村夫南宫望见过蜀主。”
曹咎从椅上坐起,伸手还礼道:“先生请坐。”
待南宫望坐定,曹咎方问道:“天显奇像,不知所应何事?望先生为我解惑。”
南宫望捻须说道:“白日见长虹之气,如蟒蛇白蛟贯天而过,垂尾至东,落入楚地。蟒蛟之像,乃极富极贵的征兆,必然是楚地有兴龙之兆!”
曹咎惊问:“何谓兴龙之兆?”
南宫望说道:“龙者天下之尊也。白龙垂尾,正应在楚王身上,不出所料,楚王不久就将登位九五。”
“什么!”曹咎惊闻此言,他先不置信,后又释然,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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