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394章


说到这里,他陡然发现自己的失态,讪讪的闭了嘴,但对面的郑阿宝抬手示意他继续说。张其结这恢复了刚的兴奋之色说道:“其实我们和各地商人聊的时候,从惠州、河源到赣州、到潮州,尤其是潮州府商人羡慕死惠州府有铁路了,大家都翘首以待龙梅线可以上马。
选举开始前,那时候宋右铁电的方秉生刚刚来到这里,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底细,甚至他连他是来助选的都瞒着我们,我们还咨询他来着。谁知道这小三言两句就给否定了,现在想想,是他们宋右铁电想垄断啊!但是,假如是您来牵头提出这个计划,宋右铁电算什么呢全龙川人都要感谢您啊!
甚至于河源人、赣州人、潮州人都要感谢您啊!您可以以我们候选人中选为条件,我们选上就修嗯,还可以加上优先照顾我们的选民去火车站就业,比如谁买过咱们100张彩票以上投选票一张的,可以推荐一个亲戚或者自己去优先工作哈,那我们谁能敌呢?民主党里有宋右铁电,肯定不会同意这种计划,就是自决于百姓啊!”“你小鼻子真灵,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郑阿宝由衷的赞叹道。
张其结立刻两手压在桌上,身子前压,有些担忧的说道:“方秉生这人满嘴瞎话,都是以自己利益为考虑,所言不能尽信,但是现在想来也有些道理。这个铁河呢,确实需要全线统一调配否则撞车怎么办?而且好像也真是事关国家安全,所以他说这个事必须朝廷牵头,也有道理。现在我们就自己空口白牙的提出吗?那朝廷怎么办?”
郑阿宝赞许的盯了张其结两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咋了咋嘴,彷佛上战场的敢死队那般说道:“朝廷?我们选举不就是为了选议员吗?议员是干嘛的?议员就是民间富商豪绅靠声望靠金钱捐官,总之是来自于民间,代表民意和陛下直接对话。
我们本来就要绕过朝廷了,所以不要在乎朝廷,你们和我们以后的每句话都是直接对着百姓和陛下说,恰恰的和朝廷百官无关。这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提出这个议题,就当做自由党的选举许诺。”
张其结鼻孔里出的气都变成粗的了,他难抑喜色的坐直身体,接着问道:“那具体怎么办?咱们要筹集钱好说,谁来修?谁来管理运营?买谁的火车和铁轨枕木?雇佣谁的技术人员呢?和原来这条海赣线怎么接轨呢?”
郑阿宝霸气十足的挥了挥手,叫道:“这些玩意你不必操心,只要你能煽动起民意来,只要陛下点头,只要民间筹集够了钱,剩下的一切事都由我给你们。操作不就是用银堆条轰隆隆的铁马路嘛,有什么难的。”“太感谢宝少爷了,我得替龙川全体百姓谢谢您啊!”张其结高兴的手舞足蹈,因为这等于是郑阿宝替他也开了一条天地。
“哈,不必谢我,你们不是也早垂涎三尺了吗?想必以前也琢磨过这种民间集资的路,有什么具体计划直接拿上来给我,我们商量好找个时机扔出去这种事。只要龙川开了头,广东还没铁路的其他地区、江西、湖南占据区、广西肯定要闻风跟进,再来个轰动整个海宋天下的大事件彻底炸翻民主党和皇恩那群傻货。”郑阿宝坏笑道:“到时候,龙川人说不定给你小立个塑像呢。”
“哈!我们要给您立塑像,立在这里百年千年,感谢宝少爷对龙川的再造之恩。”张其结笑得合不拢嘴。郑阿宝打量了一下眉飞色舞的张其结,表情突然阴郁下来,自己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咕噜噜的又倒了满满一玻璃杯洋酒。
他握着杯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其他人都像你其结一样又听话又有本事就好了,龙川人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啊,唉。”“宝少爷何出此言?大家都尊敬您仰慕您,把您当老师一样的……”张其结没想到这位脸色变得比七月天还,刚刚还有说有笑的,突然就这么伤感了。
郑阿宝摆了摆手,看着杯里橙黄色的液体,说道:“要是广西早点给我说他的破事,我能不替他擦屁股嘛,他不至于身败名裂还去坐牢啊!要是范林辉能尊重我一点,他不至于不告而别自己拍拍屁股离开龙川啊!
不要说那个王鱼家,简直把我不当人看待。唉,假如都像你一样聪明伶俐、忠诚可靠,咱们自由党四大干将,对面的民主党和皇恩的歪瓜裂枣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对手啊,所有名额都是咱们的啊。”
“宝少爷……我们……我们都是第一次选举……实在不知道……不懂这么多道道……”张其结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斟词酌句的劝慰这个大帅。郑阿宝抬起头突然说道:“其结,要不我们换生辰八字,结拜为异姓弟兄如何?”
“结拜?什么结拜?和您?”张其结惊得目瞪口呆,怎么突然间他说要和自己结拜弟兄了,看郑阿宝表情不像作伪和开玩笑,愣了好久,张其结急急挥手道:“不不不,这太高攀了。您是整个大宋的风云人物、帝国精英,我……我……我……我不过就是个小县城里的……”
郑阿宝打断了对方,表情真诚的说道:“其结,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的你是个人物,是真正的大能。一个龙川对你而言,是池水容不下蛟龙,即便没有选举,你我不认识,你也迟早要一飞冲天的。现在选举第一次轰动全国,是绝妙的好机会,你又抓住了。
你以为陛下这么开心的、费尽心思发彩票、派大法官、不停发朝廷通电嘉奖谈论的龙川选举仅仅当个小官就够了吗?你以为你当上个惠州府府议员就可以止住冲天之势了吗?你错了。
你说不定还要轻而易举的做全国议员到时候,你会脚踩蓝宫的红地毯,对着陛下亲口说:‘吾皇,微臣以为这件事要这么办’……老兄,你已经一脚踩到三十三层天上了。和你结拜,你哪里高攀我了?说不定以后,我还得说:‘嘿,张大议员,怎么?不认识小弟了?’”
被说得满脸红光,兴奋和天生的谦虚不停在脸上来回撕扯,张其结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话,身体来回扭动。郑阿宝看着他那样,微笑了起来:“其结,等咱们把铁路的事搞得全国轰动后,挑个黄道吉日,就把帖(生辰八字)送来。”
说罢他打断张其结还想来的谦虚和推辞,正色道:“其结,有一事我想请你替我参谋:范林辉这样自行其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行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党不能办得和菜市场一样,这样是压根无法和民主党,以及未来的民主党竞争的。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法让范林辉不敢不听话呢?比如搞个什么东西抵押在我这里?”
面前这个大人物这么看重自己,张其结死命梳理开因为兴奋而纠缠在一起的思维,帮郑阿宝出谋划策,用管理工厂和做生意的智慧看如何钳制范林辉这种人。郑阿宝耐心听完各种主意,点头说道:“你说的都挺好的,但是范林辉这小子貌似害怕我还不如害怕你呢,你要是先做个表率,他回来也不敢怎么样,我就怕再出一个王鱼家,他一言不合,扭头跑去民主党那边,咱们哥俩还不哭死啊。”
“表率?好啊宝少爷,您说,怎么做?”张其结表情坚定的问道。郑阿宝盯住张其结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慢慢说道:“其结,反正你和潘近星的事,范林辉和王鱼家都知道实情,你亲口说的,所以王鱼家发疯滚蛋了。现在范林辉肯定不知道黄老皮已经永远闭嘴了,还以为事情有人证呢?
你就把你对他们说的那真实的实情写下来签名盖章交给我,等范林辉回来,我就拿给他看,诡称就是你已经把自己的声誉、性命都白纸黑字的压在我这里了。这样一来,我们让范林辉写借款合同来保证忠诚就是顺理成章的了。等办完了,你就从我这里拿走烧掉。”
张其结犹豫了一下:他委实不想在和潘近星这家伙有任何纠缠,甚至于平日都阻止自己想这件事。何况现在人证已死,自己从法律上、从这个世界上人与人的关联上,可谓真的和潘近星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是宝少爷这么看重自己,这样求自己写这个东西,能不写吗?再说他、范林辉、王鱼家都知道实情,自己写了也没什么,反正宝少爷总不会害自己,自己和他利益确实是紧密相连了:关系铁的,莫过于一起骗过天下人。
“好,我写”张其结点头说道。郑阿宝立刻拉开抽屉,把本和蘸水笔递给张其结,后者有些惊讶:“现在就写?”“嗯,赶紧写吧,简明扼要就行。其结,写完之后,谈谈怎么对付翁拳光。”郑阿宝放慢了语速,以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然而却像是不能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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