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558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小旗子与林木每填一次土,淳歌便淡淡地唱一句,歌中无悲无喜,尤其是唱到最后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这两人每每以为淳歌要哽咽,可他的语气却更加得冷然,这一首《采薇》在清冷的调子中,透出了一种令人压抑的悲痛,每一句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淳歌唱好最后一句,最后一抔土已盖上,淳歌此生所有的深情,被生死搁在了阴阳之外。
“大人,已下葬。”小旗子与林木擦了擦额间的汗珠。
“嗯。”淳歌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
“大人,是否还要在青山村居住?”如今林洎已经不在了,小旗子实在拿不定淳歌是否还要归隐青山村。
“自然是住的。”淳歌转过身来,神情一如过往,若不是红肿的眼,被咬破的唇,小旗子与林木压根就看不出来淳歌与往常不一样。
“从今日起,青山这块地便是我官淳歌在东南的住所。”淳歌望着荒凉的地面,说道:“我要重建青山村。”
“夫人您真的要归隐?”林木大吃一惊,难道淳歌就准备这样依靠着对林洎的怀念了此残生。
“我已辞官,自是要归隐的。”淳歌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小旗子跟着淳歌十几年却是听出了点苗头,淳歌归隐的原因不是因为林洎的死,而是因为其已辞官,那是不是意味着是要恢复官位,淳歌便不会归隐了呢,显然这个答案有待商榷。他用眼神制止了林木的询问,用唇语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林木。
“我已不为官,年至而立,从今后便唤我先生吧。”淳歌绕过这两人走近林洎埋骨的土堆边上,因为时间紧迫,他们也没能带个墓碑来。
“小旗子,你同林木去找阿流商量,用最快的时间复原一个青山村。”青山村的图纸淳歌曾画给夏之流,很早以前淳歌便有重建青山的想法了。
“先运一些墓碑和刻碑的工具来。”淳歌是想亲自为林洎刻一个墓碑,顺道也帮季乾刻一个。
“是”小旗子与林木没有拒绝淳歌的安排,虽然他们不放心淳歌一个人,但是如今的这个时刻给淳歌一个空间比什么安慰都好。
在小旗子与林木走之前,已经帮淳歌搭好了临时居住的帐篷,就在林洎与季乾安葬之处,这是淳歌要求的。
偌大的地方,又只剩下了淳歌一人,不,还有两具尸体,淳歌时常找林洎说话,说得总是一天中的琐事。
淳歌在林木两人离开以后,寻了把好斧头,白天进入山林中伐木,不过以他那点微末的气力,足足一天,连一棵只有他大腿粗细的木头都没伐下来,倒是将他两腿之间愈合的伤口给扯开了。
一天清晨,当淳歌坐在林洎坟前吃着干粮,一大批人运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便来了,他们现实跟淳歌报备了一下,接着留下淳歌所需要的墓碑与工具,然后便开始了他们的重建青山之旅,而淳歌也开始了自学刻碑之旅。
夏之流找的人都是些干活好手,才不过两天时间便将青山的大概轮廓给盖了出来,青山不是什么富裕的村落,大家伙的房子也都是木头造的,这批人在半个月之后便将青山所有的房子给盖好了。
当众人与淳歌告别的时候,淳歌留了几人,在坟前也盖了座小院落,这才与众人告别。而林木与小旗子则为了村落里的家具摆设等事物在外采购,期间也回来过一两趟,倒是夏之流说是要来陪着淳歌,却被淳歌赶了回去。
这夜,月光柔和,淳歌依旧捧着他的那块大墓碑不撒手,整整半个月,让淳歌从刻碑的门外汉到了能靠刻碑吃饭的地步,不过他还是没有刻出一块令他满意地墓碑。
突然月光洒在淳歌的肩上,淳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猛地想到一幕往事。
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以迷离的光线,穿过幽暗的房间,将静谧的光辉倾泻,淡淡地,隐约地照出他最爱的人的风华。
他叹了一口气,朝着坟堆浅浅一笑,又开始了手中的动作。(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众人汇集
第五百五十八章众人汇集
林洎死后的一个月,对淳歌来说时间过得十分的漫长,而对滞留在东南的苏家人来说,真是恨不得将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用。
当日淳歌将军符交给了苏佑君,苏佑君带着军符回来并归还给苏见豫,对淳歌辞官一说,苏见豫倒是没什么反应,在默认中允了淳歌的奏请,于是乎淳歌也就退出了众人的视线。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平乱中贡献最大的便是淳歌,所以苏见豫大手一挥,赏了淳歌一块牌匾,金灿灿的大字写着忠肝义胆,让人给淳歌送去。接着便是犒赏官家了,毕竟这一次官家众人也是功不可没的。
苏见豫先是派了苏佑君到官家慰问,并极其隐秘地询问官家的所求,要是没有淳歌提前跟乐水打过招呼,乐水还真就会要兵权。
所幸淳歌的一番苦心,乐水明白了,要是苏见豫真心要赏赐有岂会跟人商量,乐水本来还在苦恼该要什么赏赐不失体面,又能对官家有实际的意义,这不苏见豫赏了淳歌一块匾,他便也依样画葫芦,退辞掉苏见豫的万两千金,愣是在众人不解地目光下,求赐匾额,说是要让今后的官家子孙分享这一份荣耀。
乐水的要求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合乎苏见豫的心意啊,这仗才打完,国库哪有钱能赏人啊,官乐水推辞掉最好,不推辞,他总得寻个由头把这笔钱再要回来。
赐给官家的匾额还是很实用的。世代忠良,可谓是对一个家族最好的褒奖,因此官家在东南的声望也达到了最高点。
杭城如何了,东南如何了,此时与淳歌似乎都没有了干系,他就窝在青山这块小地方,就连皇家送匾额来了,他也只是让来人将这块匾挂到青山村的村口,取代了村牌,着实让那一批送牌匾来的人大吃一惊。这天下间谁人收到皇家赐匾不是早晚两柱香供得好好的。也就只有淳歌一家。直接让御赐的东西在外头经受风吹雨淋,还有个特别好的名头,说是自己欣赏不如大大方方挂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而另一头,带着林家七万士兵离开东南的林家人。在淳歌的远程指导下。成功的绕道进入了北夷遗址。倒是让世人惊艳了一把,活生生来了出大变活人,他们也没忘了同淳歌的约定。林家七个义子,在安顿好人马之后,依约赶往青山村,到达的时候正好是一个月的最后一日。
“忠肝义胆?”林家七义子一到便看见闪亮地四个大字,林锦更是哂笑不已。
“老五”林琼瞪了林锦一眼,他们林家有七个义子,这是林家最为机密之事,因此在人前从不以年纪大小相称。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林锦不像林琼他们几个,他对淳歌还是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淳歌林拓有怎么会死,林洎也不会死,现在他因林拓的遗命屈身在淳歌手下,本就是怨念异常,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
“这村子静得可怕,好像没什么人啊。”林蒙往里头探了探,他们习武之人耳朵能听到的比一般人多多了,可他却没有听到村子里的声响,可见这是一座空村。
林方环顾四周,这儿确实变了一番模样,他是七人中唯一一个曾经来过青山的,因而他的评价还是很客观的,但是即便现在这儿是房屋林立,可却依然有一抹苍凉之感,而淳歌更是不见踪影。
“我想我知道子谨在哪。”林方突然想起林洎曾带他去过的地方,他想兴许淳歌会在哪里吧。
由林方领路,身后众人有条不紊地跟着,林方带他们去的正式季乾的墓地,现在也是林洎的墓地了。
只见原先萧条的墓地边上盖了一座小院落,这七人要找的淳歌身着粗布麻衣,正在一个土堆前头刻着墓碑,几丝白发落在额前,整个人只剩下了个骨架,瘦得可怕,丝毫看不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半点风华。
林锦忍不住地惊讶,才不过一个多月,怎么一个美男子变成了这副德行,竟像一个苍老的老人,淳歌的年纪分明比他们都小,可看起来却比他们任何人都老。
淳歌正全神贯注地刻着碑,猛地感觉有人看着他,他便回头,见是林琼带着人来了,想来是一个月的时限到了。
“院中有茶,自便。”说着淳歌接着刻他的碑,好似任何东西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声音怎么变成这样?”林锦扯着林蒙无声地询问,接个月前还富有磁性的声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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