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第39章


“很会说话呢”
“你瞧,他害羞了”
被一群人观赏着,饶是兴儿脸皮子厚,也觉得不自在,还是司棋雷厉风行,叫人接了捧盒。书房里的人早听到了声音,于是三四个人一行出来了,头一个成熟美艳,穿着湖蓝色哆罗呢褂子:“吵什么呢,还不让姑娘们念书了。”
兴儿看去,此女举动优雅,笑不露齿,大家闺秀的气质浑然天成,她就是李纨,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盘起,面色莹润,只是,给人的感觉,多了一股娴静、悠然。
“你们大奶奶有心了,我就说,四丫头是她亲亲的小姑子,成日家我说着,倒是她冷落了四丫头,我常说要为四丫头打抱不平呢。”李纨道。
“大奶奶说得巧了,我们奶奶说,给四小姐的东西,原是要多一些,这怨不得人,好比老太太给林姑娘的东西要多一些,姑娘们也怨不得,谁让她们占了一层亲去呢,理就是这么个理儿。我们大奶奶问这里大奶奶好,问三位姑娘好,说大节下她们还出不了闺阁,自己闷着不好,我们大奶奶还送了丹药丸子来,四小姐若是病了,可得回去一趟,不然我们大奶奶脸上过不去,这里大奶奶也要抱怨呢。”兴儿回禀道。
“哎哟哟!什么我们大奶奶,这里大奶奶,什么好,什么不好,说得我头晕。”李纨笑道。
“这话虽然拗口,却没说错一个字儿,而且句句维护他们大奶奶,又不得罪人,好个不卑不亢。”后面的贾探春加了一句,贾探春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她站在门口俏生生的,卓然而立,虽是年纪不大,看似弱女之风,然却有书生之气,一双美眸仿佛洞若观火。
根据兴儿所见,觉得她的小蛮腰恐怕是从赵姨娘那儿遗传过来的。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左方一个年纪大些,为贾迎春,贾赦庶出,贾琏之妹,此女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贾迎春笑而不语,身上有一股柔美的气质,如金桂,如花柳,两只玉手拿着帕子,一副顺其自然的模样。
兴儿很想用林黛玉的两句诗形容她: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桂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
林黛玉说她是“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意思是野兽都要来吃你了,你还在台阶上谈论什么佛家因果。
王熙凤说“迎春是个出气的死人”。
下人说迎春是“二木头”,什么是二木头?就是戳一下也不会叫。
她懦弱不假,但大观园里有一笔传神的描写:迎春又独自在花阴下拿花针穿茉莉花。
那是一个多么茫然若失而又无所适从的女儿啊!
右边一个则是贾惜春,她还是一个孩子,身量未足,形容尚但是三春都是一模一样的浅红裙子,她正在拉着智能玩耍。这个智能,是净虚师太的弟子,是个尼姑,而且和秦钟有风流之事,水月庵本是贾府的家庙,因此她时常在此走动。
当然,秦钟和智能的事情,兴儿管不着,他也没什么感觉和看法。
第50章 红楼富婆:李纨
“是大嫂送来的吗?我看看……这是天王补心丹……可好,我说正缺药丸子呢,给我抬进去罢。”惜春一笑,泛出两个小酒窝,入画和彩屏忙着接了捧盒进去了。
“你们奶奶若闲了,叫她来我这里逛逛,我也是闲得淘气,没事侍奉公婆长辈,教教兰儿,教教小姑子们针线念书罢了。”李纨说话倒也和气。
于是兴儿的视线余光又从三春身上移动回来,看到李纨,兴儿的第一印象不是说她美艳,也不是她成熟得秀色可餐,更不是对她的寡妇失业、独守空房而感慨万千,而是:李纨是一个富婆。
且看第四十五回,王熙凤说李纨:“你一个月有十两银子的月钱,老太太说你寡妇失业……有个小子,又添了十两……年终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一年通共算起来,也有四五百两银子。”
李纨的年薪,有四五百两,我天!
兴儿管事虽然也能支领上百两银子,但那个不是自己的,拿不到多少。而李纨呢,她做得事情不多,一年四五百两银子,她肯定用不完的。
所以,兴儿最想对李纨说的一句话是:求包养,会暖床。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不能说出口的。
另外,李纨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非常会躲祸,是红楼梦最会明哲保身的一个人,整个贾府有多少矛盾,却没有一件牵扯到李纨,一件都没有。
第四十六回:李纨一听见鸳鸯的话,早带了姊妹们出去。
这是贾赦要强娶鸳鸯,贾母知道后大发雷霆,李纨看清情况后的第一反应。
镜里恩情,更哪堪梦里功名。
“是,我们大奶奶常说,倒是常过来的,只是奶奶不用胭脂水粉,我们大奶奶过来了,未免又要拿素云姐姐和碧月姐姐的。况且,我们大奶奶不是个拘束的,来奶奶这里饭也吃得,觉也睡得,奶奶不怕什么,也不觉得什么,却怕有人说:不得了,那边奶奶又过来打饥荒了,有事没事要往西府打个花胡哨,没的叫人说我们大奶奶是个要饭旳呢!”兴儿笑道。
“哎呀!好一张猴儿嘴,你张开嘴巴看看,我看你这猴头的舌头是什么做的,你们听听,他左一句我们大奶奶,右一句我们大奶奶,叫人听了,好像我们不待见他们,平白无故叫他们大奶奶吃亏了呢!”李纨笑骂,探春刚进门,听到要饭两个字,差点摔了一跤。
连迎春也忍俊不禁,惜春忙着往辫子上系花圈,笑岔了,竟然扯了几丝头发下来,迎春去帮她拢,探春笑道:“要是湘云丫头在这里,不知听了会笑成什么样。”
“走走,我们说给宝姐姐去。”
“奶奶恕罪,我们大奶奶真个是好的。”兴儿远远作揖逃开了。
“说得那么可怜见的,明儿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大奶奶。”李纨板着脸,却叫素云碧月抓了一把钱散了。
兴儿都让自己的人分了,溜得比谁都快。
鸳鸯进了堂屋,听见她们娘儿们在商议什么,丰儿传报,平儿忙出来奉茶会客:“怎么今儿又得闲了?”
“不待见我,那我就走了。”鸳鸯笑道。
又悄悄道:“老太太那儿并不知道这儿的事儿,只是以后可要提防着些。”
“正说这事呢。”平儿笑道。
“你家奶奶也得风寒了么?”鸳鸯道。
“她那身子娇弱,又不听劝,成日家大事小事撑着,又有了一个姐儿……”平儿笑道。
鸳鸯抿嘴一笑,知道她们有事,便道:“那你们忙吧,我先去了。”
“说了什么?”王熙凤在里间颇为困倦,一副慵懒之样。
“不过是问问那事儿。”
“叫昭儿进来。”
平儿挂上了帘子,林之孝家的去叫了昭儿,昭儿噗通一声跪在外间,王熙凤坐在里间椅子上:“说!但凡有一个假字,便打二十大板,拿去毒日头底下,跪在瓷片儿上,一天不说,就跪一天!十天不说,就跪二十天!再打发到马棚里,拿马粪塞了嘴,一辈子都不要说话!”
“奶奶……这叫奴才从何说起?”昭儿战战兢兢。
“放印子钱的来龙去脉,只有旺儿清清楚楚,为什么会捅出来?大家都知道了,原不碍事,哪一个不知道?做什么单子都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你们几个成日家在一起厮混的,有谁知道?”王熙凤冷笑。
“奴才……”昭儿面色惨白,平儿在给他使眼色。
“别忘了,你老子娘是后院看门的……说吧,好多着呢。”王熙凤微微一笑。
想起兴儿的下场,昭儿不禁心寒,不停磕头:“小的不敢撒谎,原是兴儿问过奴才,别的再也没有了……”
“几时问你的?你做什么不回?”王熙凤道。
“便是几个月前,奶奶饶命,奶奶饶命!”昭儿左右开弓,早已吓破了胆子。
“你听听,咱们都是死人啊!这是安插好的内牵,串成一条藤儿来害咱们啊!”王熙凤看着平儿,平儿低头不语。
“呸!只会上蹿下跳、捕风捉影的下作东西!府里都是你们这些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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