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夫人》第68章


白搀杂粉红色的锻裙,上面绣着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的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开合间让人魂酥肉麻,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飘然而至的天仙。熊赀当即看呆了,竟愣在那里挪不动脚步。
妫翟轻一躬腰,浅笑道:“大王回来了?”
熊赀这才醒过神来,傻傻地说:“我的美人,真个如天上仙女一般!”
妫翟移步上来,帮熊赀脱掉外面的袍衣,说:“有那么美吗?”熊赀坐到床边说:“看你气色极为红润,看来近期调养不错。今日何故穿得如此美艳?”
妫翟嫣然一笑:“这几天一直是这样穿戴,只是大王今日才来。近来我身体稳实多了,在内廷无聊,明日去殿内服侍大王吧。”
熊赀笑言:“去可以,但不能穿得这么美丽,不然都看夫人不议政,那还了得?”
熊赀一把把妫翟扯到怀里,定睛看她:“你怎么可以生得这样娇艳!”妫翟被熊赀有力的臂膀箍住,被他强大的力量吸引得不能动弹。她温婉芳香的气息,刺激得熊赀感觉自己的身体发胀,不由不分说将她的衣服撕开,妫翟急急地护住,但越挣扎越让熊赀兴奋,熊赀把她剥落得只剩下里面的亵衣,将她扔到床上。妫翟赶紧爬起来低低地惊呼道:“不可以,不可以,你答应我不能强迫我的……”她还没说完又被熊赀推倒在床上,熊赀一下压将过来,将亵衣扯掉。妫翟闻见熊赀身上有一股浓烈的男人气味,他的巨大的阳物像是穿过远古的洪荒时代,铺天盖地占领过来。她觉得自己像是窒息了,熊赀不给她透气的机会,因为他的疯狂又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让她整个人荡然无存。不知什么时候,风慢慢止了,妫翟清醒过来,熊赀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她努力腾出自己的手,想推开熊赀,嘴里恨恨地说:“你答应不强迫我的……”话没说完,熊赀亲吻过来,堵住了她的嘴。
熊赀终于疲惫地睡去了,妫翟扯了一件衣服盖住自己,她抬头看到两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竟然极为惆怅。
第二天清晨,妫翟穿着简便,带着茶点与羽扇开始来到议政殿侍奉熊赀。楚国的政务比起息国来要繁忙许多。熊赀每日寅卯交际就起床,舞剑骑射至天明,上午是议政,午后是整理奏疏与典籍将一日所想记录在案,晚上间或与重臣密谈,只有午膳与晚膳时稍作休憩。一天的劳累后,熊赀食欲不佳。
妫翟侍奉一整天,也劳累不已。在议政殿偏房里,妫翟配合奴仆们将白饭与肉菜放好,将饭簋呈上。熊赀瞥了一眼膳食,眉头一皱,将食器推开。
妫翟问道:“大王,何故饮食不思?”
熊赀眼里布满血丝,疲惫未消,道:“今日思虑过重,食难知味。”
妫翟劝慰道:“即便心有千结,亦要体魄强健方能解。”
熊赀听这话,笑道:“往常也有不少人劝解寡人,要爱身惜福,以国事为重,寡人听着烦闷得很,为何你说的话就分外动听呢?”
妫翟无话可答,只能垂下头,但是熊赀把妫翟的逃避当作了羞怯,兴高采烈地提箸进餐。
夜幕四合,妫翟绕过回廊花树荷月而归。到了寝殿,妫翟对星辰道:“我已到议政殿侍奉,须得去给邓夫人问安去,你预备一下明日服制,咱们明早早些去。”
星辰又问:“大王可曾谈及伐蔡之事?”
妫翟摇头,缄默不语。星辰说:“夫人不要着急,伐蔡非小事,也不是一下就能定的。”
妫翟若有所思道:“是的,一场战争哪能说打就打起来的?以往我在息国所作所为,的确粗陋。身为楚国国主,思虑之深,非常人能料想。他晨光熹微既起,一日里要舞剑、骑射、议政、着典,若非如此,如何兴国?蔡献舞之风流,殿下之文弱,皆乃君子名士而非国主之才啊。”
40。参政事 掌权柄
太阳越过山峦,散开了朝霞,妫翟正装华服跪在邓夫人殿下,以叩拜之礼向邓夫人请安。没想到一向慈爱的邓夫人今日竟一反常态,抱着熊艰冷若冰霜,丝毫没有叫妫翟免礼的意思。邓夫人没有寒暄,而是开门见山交代道:“你们的孩子在老身这里很安心,你无须挂念。我听说国主让你到议政殿侍奉,那你就要尽心尽力去侍奉,叫老身放心。老身亦是从你这样年纪熬过来的,诸事都是小,唯有侍奉国主才是大事。以后有事,老身自会宣你,无事你就不用请安了。”
妫翟称诺退下,急急到内廷换衣裳,不敢延误议政殿侍奉。星辰抱怨道:“这邓夫人从前对你不像是这样的,怎么如今却摆起威严来?”
妫翟道:“从前对我好,既是存着可怜,也是卖楚王一份薄面,如今对我坏不过是惧怕我在王嗣上费工夫。曾夫人曾言她母亲喜欢聪明女人,恐怕也惧怕聪明女人。楚王这份猜疑之心果真承袭了他母亲。”
星辰道:“那咱们得想法消除楚王的戒心才好。”
妫翟道:“咱们恐怕再多努力也消除不了。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你这几天替我探听一下斗丹的动静,看他是否入都来,如若入都,你按照我的嘱咐打点一番。出入小心些,以防有人盯梢。”
这一日早朝毕,众臣皆散,熊赀命令几个大臣留下于偏殿议事。原来,随着楚国经济发展国力的兴旺,井田制的制约作用已经明显。郢都世族大家纷纷藏匿逃逸的奴隶,使其为荫户。这样一来,贵族们面上对于国家上报的田产依然寥寥,但私底下却控制了大量的荒地使奴仆们种植,以此收私租逃避国税。
郢都中大臣除却王室享有特权外,无一例外地都有私卒私田私奴。熊赀为此事烦恼,与诸臣商议解决办法。
妫翟欲送茶水进屋,见到重臣皆在,忙退在一旁。然而熊赀却叫住了她:“你不用回避,过来。”
妫翟推辞:“大王与诸臣议事,臣妾不宜多听。”
“寡人因欣赏你的才智才叫你在正殿侍奉。过来坐下,听听大夫们的说法,也为寡人出出点子。”熊赀叫蒍吕臣拿来坐垫,叫妫翟坐在自己身旁。
子元、彭仲爽及蒍章见国主让她进来,都站起来对她施礼后才坐下。
“子善,你王嫂初涉政务不免惊慌,你给她说说缘由。”
子元见到袅娜婉转的妫翟,心神一阵荡漾,耳根有些发烫,险些失仪,忙道:“臣弟遵旨。”他转过头对妫翟说:“夫人勿用惊谎。在我大楚,国主之妻亦有掌政之权。昔年武王征伐外地,大王亦常伴身侧,国内要务除宗亲大夫以外,老夫人亦要纵观全局,直到大王即位才还政于君。是以楚国的夫人,非贤者均不可任。奈何早年几位王嫂福薄,早早仙逝。今大王将您迎至郢都,夫人也要担此重任了。”
妫翟这才明白为何邓夫人要让她长跪不起,原来议政殿侍奉并非小事,而是正夫人掌权的初步阶段。
蒍章因掌管外交,常常出入诸国,对妫翟说:“我大楚在淮河之南,本蛮夷也,诸多规矩与中土诸侯有相异之处,夫人日久便熟悉了。”
妫翟欠身向熊赀行礼,道:“虽是祖宗规矩,但臣妾仍要感谢大王抬爱。臣妾不求为主分忧,惟愿多多受教。”
熊赀道:“罢了,繁文缛节便不必,也来议一议这郢都私藏奴隶的事情吧,只管拿出当年在息国的气派来。”
妫翟道:“臣妾才疏学浅,不敢妄自揣度,且先听莫敖大人教诲。”
子元道:“微臣不敢。大王,今年税赋不曾减免,然而国库日渐虚空。据臣弟所查,皆因诸多世族奴仆众多田产扩增,但税制依旧遵照数年之前。”
蒍章听此言,面有难色,道:“奴仆非田室、金玉,流散逃亡之事不少,今年较之去年数目对不上也是常有的,所以唯有遵从祖宗的规矩。”蒍章说罢给了子元一个眼色。
子元却不为所动,依旧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祖宗法制也要顺势而变。”
熊赀鹰眼微闭,只问彭仲爽:“彭卿有何意见?”
彭仲爽道:“臣愚昧,无有高见,还请夫人赐教。”
妫翟一凛,这彭仲爽看着平庸,却最能察言观色。妫翟环视着子元、蒍章、彭仲爽三人,才见三人各怀心事。子元挑衅之意最浓,蒍章略微慌乱,彭仲爽面露淡淡讽刺的笑意。此情此景,一目了然。子元乃王室贵胄,享有特权,自然肆无忌惮;彭仲爽俘虏出身,家私微薄,无所畏惧,只有像是蒍章这样仕宦几代却根基不深的大官,才有蓄奴的顾虑,难怪一个劲儿给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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