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似梨花我似雪》第56章


,又道,“老朽虽年事已高,尤心明眼亮,耳通八方,离先生是否听老朽一劝?”
离华心下一顿,道:“不知段阁主所指为何?”
“魔尊狂傲不逊,心狠手辣,不可一世,十年前灭了炎云城之后,因忌惮天阵七星宿,隐忍不发。不过,难保他日后不侵犯九州,届时人族与魔族定是水火不融,刀剑枪戟,交战难免。离先生天人降世,若不嫌弃,我笑傲阁之门永远为先生敞开。”
“多谢阁主美意。魔尊虽目中无人,傲睨万物,但其并非人族所想的恶魔。”
“看来离先生似乎很了解魔尊。”段天睨捋着胡须,不可思议的神情中竟有几分信任在其中。
“有一件事,九州之人或许并不知晓。”
“何事?”
“十年之前火烧炎云城,其实并非魔族所为。”
“哦?”
“魔族虽处日息谷,手可摘天火,但魔尊亘天一直不喜用火,自他上位之后,曾下禁火之令。魔尊铁腕雷霆,魔界之众皆俯首听命,从令如流。且他傲慢清高,绝不屑于偷袭下药之劣行。当年炎云城的若河被下药,使得城内之人皆无法使用法术逃生,而被活活烧死。火烧炎云城绝不是魔尊下的命令。只是我一直没有查出是谁居心叵测冒充魔族行此恶行。”
“这些云城主可知晓?”
“云城主心性纯良,他不但从没怨恨过三阁九楼当年袖手旁观,而且一心只想复城守界。”
段天睨一脸惭色,“当年炎云城被覆灭,九州之人皆以为魔族所为,本来三阁九楼已想好合纵对抗魔族之计,只是那魔族之后就没再有动作,于是了地界安宁,人族也未再为难魔族,大家便相安无事至今。况且这炎云城本就不属于人族十二盟,且九州有天阵七星宿,所以炎云城的存在与否对人族并无利害关系。”
“你们难道忘了万年之前,九州还没有七星宿时,魔族践踏九州,赤血千里,炎云宗主以一己之力,噬魂万魔,将魔族逼入日息,设城守界。炎云城有难,你们人族居然可以熟视无睹,冷眼旁观。若是炎云宗主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段天睨闻言更是措颜无地,连声叹息。离华也深知旧事多说无益,只得道:“段阁主,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六月的和风妩媚如妙龄女子的气息。
夕阳的光芒在河面粼粼折射着淡淡的光晕。
护城河蜿蜒而去,消失在青山的转角处。
就在这里,离华望着光怪陆离变幻莫测的水面足足一柱香时间。
“即便你觉得再真实,它也是虚无的。就像人心,捉摸不定,瞬息万变。”离华背后传来一阵淡淡的声音。
“但是我依然相信这三界中,一直有恒久不变的东西。”
“痴人!”轻斥之声。
离华并未转身,只是摊开右掌,掌心处的玫瑰色印记绽放着比夕阳更加红艳绚烂的光芒。
是他来了!
第45章 第45章
暮云四合,星宿列张。
日月阁内珠灯玉火次第亮起,恍若天宇中无数星辰的倒影,璀璨在天地之间,璀璨在这蜿蜒无尽的群山之中。
膳后,风慕穿廊绕阁,引云涵去往浮星楼。
一路无语。
“日月阁不愧是日月阁,即便是夜晚,也如日月中天,光芒四射。”你瞧瞧,这烛火点得跟不要钱似的,云涵言不由衷地赞叹着。
见风慕依然一语不发,快他一步,云涵快步跟上,笑道:“唉,风慕兄,怎么说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必如此冷目相对吧。”
“我与你似乎还没有到称兄道弟的份上。”
“你是风弈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况且你那么关心风弈……”
后面的话被风慕冷剑似的的目光给戳得个粉碎。
果然被我猜中了,他关心风弈,却不让风弈知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道路依旧环环曲折,似乎没个尽头,这日月阁到底多大,那浮星楼到底在何处?
当穿过一个月牙门洞时,风慕突然收住脚步,云涵跟上去一看,发现这个小园中站着一个黑衣人,眉心一道冰冷的魔印,紫瞳熠熠。
奇怪的是风慕还是没有开口,仿佛他天生都不主动开口说话似的,真不知道那天在天曲山下所见是否同一个人。
那突然闯入的魔族也不发一言,两只紫瞳紧盯着云涵,云涵起初还觉得奇怪,然而很快就发现那紫瞳诡异非常,只是已经开不及抵抗,一股巨大的吞噬之力将他包裹起来。
万法虚无,诸象皆空。
天地一转,四周的黑夜瞬间倾倒,淹没在泥土里。
白,堆积如山的白,是梨花。
云涵接过风中的一朵梨花,闭上眼放在鼻尖轻嗅。他的心一阵颤抖,这种熟悉的香摄了他的心魄。
“云涵,来,这壶青岚酒,我在花下埋了三年,特意等你来了一起饮用。”花下是那个熟悉的白衣少年,目中满是温存的笑意。
云涵微笑着缓步而去。
“小心!”天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绚丽的虹光,黑夜迅速从裂缝中渗入这个白色的空间,将云涵推向现实空间。
云涵这才发现阁主风天禄与那魔族已斗成一团,气韵激荡,震得墙角的树木枝折花落,二人腾挪飞旋地激斗数回,不见高下。那魔族也不恋战,趁个虚档,身子一扭,消失在夜色之中。
风天禄落在风慕身后,指尖拂过其印堂、人中、承浆数穴。那风慕才浑然清醒过来。
“慕儿一时疏忽,还请阁主责罚。”风慕眼神一慌,好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你的错,这魔族竟然能破阵闯入日月阁,还能在七星宿下施展如此强大的法力,必然得了什么法宝。这次他们冲着云城主而来,定是知道云城主是解开阴阳结的关键。事不宜迟,等弈儿醒来,我们必须马上解开阴阳结。慕儿,你先带云城主去浮星楼。”风天禄忧心忡忡。
“是。”
浮星楼地处日月阁西北首,楼前庭院宽敞,花香弥漫,楼后青峰数座,隐约有潺潺水声相送,虽然夜晚只能了解个约莫大概,但是此处绝妙的景致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夜已深,云涵悄然推门而出,抬头看见日月阁上空一圈白光隐约流离,知道是风天禄为防魔族再度闯入日月阁而重新排布的阵法。云涵也不及多想,向右穿过檐廊,到了一堵花木繁茂的墙边,密密的草叶间,隐约可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云涵一喜,弓身费力钻过。
过了那洞门,眼前是一丛假山,这假山齐墙高,与这墙有一尺来宽的距离,将这墙洞遮掩得严严实实。出了假山,有潺潺水声入耳。云涵往园中一扫,园中粼粼的湖泊因灯火的辉映而光芒流溢,向北有飞瀑一小帘,不断向湖中涌送清流,然这湖泊却似乎永远充盈不满似的,甚是让人费解。挨着墙根行了十几丈,到了那瀑布边,有一小潭,潭南一小渠通向园中之湖。小潭边有青石数块,惹得飞珠溅玉,清冽的水汽逼得云涵一阵清爽,好不畅快。他深吸一口气,痴立了一阵。
“涵哥哥,你看,有鱼!”这是小风弈的声音。
“你要?你等着,我去抓给你。”小云涵脱了鞋子,捋起裤腿和袖子,撩起衣摆,一脚踩下潭,潭水才及膝深,沁凉的感觉一下吸尽额头背上的汗水。小云涵心中一喜。
“涵哥哥,你小心。那儿,它游到那儿了。”小风弈兴奋地踩上一块青石,手指绷直,直指潭中。
此刻,小云涵的心神都在那尾鱼身上,一步一步靠进潭心,却未发现水渐渐齐腰。
小风弈见状,心中一跳,似觉不好,慌忙叫了声道:“涵哥哥……啊!”
就在小云涵应声回头的瞬间,小风弈脚底一滑,掉落潭中,涌起一朵巨大的水花,顷刻将矮个头的小风弈给吞没了。
小云涵吓了一跳,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将小风弈拉出水面,搂在怀里。
“弈儿,醒醒!”小云涵惊慌失措,摇晃着他瘦弱的肩膀,就是不见小风弈醒来,他几乎要哭了, “弈儿,你不要死啊,涵哥哥不允许你死!弈儿,醒醒!你若是死了,涵哥哥同你一起死。”突然,一种出奇的平静与坚毅在小云涵浮现在脸上,周围的奇花异草,高阁悬楼,瀑布的激流之声,百鸟的啁啾之声渐渐淡出他的视觉与听觉,他闭上眼,缓缓屈身蹲下,任由潭水漫过他的胸口,漫过他的脖子……
小风弈突然睁开眼,大叫道:“涵哥哥,别呀!弈儿是逗你玩呢!”
小云涵闻得此言,喜极而泣,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一把将小风弈搂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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