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第679章


四号仓房是由船帮的一帮老兄弟经营,负责人是牛娃,六号仓房则是由航会过来的兄弟经营,负责人是杨顺成。
陈叫山‘操’近道,径直到了四号仓房,对牛娃一阵吩咐……
牛娃将‘胸’脯一拍,“先生放心……”
说着,牛娃便将四号仓房的兄弟,分成三拨人,一拨人渡江回城,一拨人留待原地,暗中监控六号仓房的动向,还有一拨人,随陈叫山又返向古路坝……
陈叫山领着四号仓房一帮兄弟,返回了七里沟沟口人家,对兄弟们说,“你们就在这附近守着,记住,任何人不得靠近石头房子,我去去便来……”
‘交’代完,陈叫山独自一人,骑着白马,飞驰古路坝……
此时,联合大学已经下了晚自习,不过,自由学习的学生仍旧很多,大家在‘操’场上,围墙外,三五一群,或‘交’流英文,或默默读书……
“陈先生,你怎么……?”
黎先生见到陈叫山深夜返回古路坝,且风尘仆仆的样子,便问,“出什么事儿了?”
“黎先生,今天是不是有‘女’学生进城?”陈叫山问。
黎先生仰头作思考状,吸一口凉气,“哎呀,这事儿我还真不大清楚……”
办公室另一位教师,正在写讲义,听闻陈叫山的问询,便‘插’话说,“嗯,是有五个‘女’生进城的……她们到一中去,协助学生们彩排抗战汇演节目哩,今儿一早就走的……”
陈叫山眉头紧皱着,深吸一口气,便说,“让五个‘女’学生的同班同学,随我去一趟七里沟……”
陈叫山遂即将路遇‘女’学生的情况,简单一说,黎先生觉得事情蹊跷,便派人去唤那五个‘女’学生的同班同学……
不多时,十多个学生,有男有‘女’,坐上三辆马车,随陈叫山一起,奔赴七里沟!
一众人来到七里沟沟口,陈叫山敲开老太婆家的房‘门’,领着一帮同学进了屋……
“萍儿,萍儿,你怎么了?”
几位‘女’学生进了睡房,见‘床’上躺着的‘女’同学,昏‘迷’着,袖子被划破,胳膊上是一道道的伤痕,便将‘女’同学扶起,焦急地问着……
老太婆端来一碗水,用勺子为受伤的‘女’学生喂了几勺水,‘女’学生缓缓喝下,慢慢才睁开了眼睛……
朦朦胧胧中,受伤的‘女’学生看清周围是自己的同学们,一下与同学们抱在一起,‘抽’泣起来,继而嚎啕大哭……
陈叫山此际站在篱笆竹‘门’前,将一帮四号仓房的兄弟召集一处,一番低语‘交’代……
末了,陈叫山领着两个四号仓房的兄弟,进了睡房,那位受伤的‘女’学生,此时正在一下下地‘抽’泣着,忽然看见陈叫山领着两个人进来,顿时惊吓不已,赶紧朝一位‘女’同学的怀里钻去……
陈叫山叹一口气,兀自摇摇头,眉峰堆聚起来了……
几个联合大学的男学生围了过来,连连地问,“陈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还有四个同学呢?”
陈叫山让两个四号仓房的兄弟退了出去,走到‘床’前,一位‘女’学生将受伤的‘女’同学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萍儿,别害怕,这是陈先生,咱学校的国术教员啊!”
“陈先生?”
受伤的‘女’学生搜索着记忆那个在七里沟的路上,将自己揽在臂弯里的人?那个在‘操’场上,教一帮男同学生龙活虎地打拳的陈先生?
“这位同学,你不要害怕……”陈叫山语气沉沉地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要害怕,尽管说出来……”
受伤的‘女’学生,犹现惊疑不定,嘴‘唇’哆哆嗦嗦着,先环视了睡房里的同学们,从他们鼓励的眼神,以及频频点头中,获得了一种信任……
。。。
第743章 心欲癫狂
自两江航会迁至乐州,整个航会,实际上便分为了两个小派系:其一是之前的卢家大船帮兄弟们,其二便是从汉口、上海过来的一众兄弟。说
上海过来的一部分众义社兄弟,他们喜欢吃甜食,喜欢穿西式的衬衫,喜欢听唱片,喜欢跳舞。
汉口的航会兄弟们,喜欢吃咸味重、微酸的吃食,穿衣服上不大讲究,西式中式都穿,音乐偶尔一听,舞偶尔一跳。
而乐州的兄弟们,则都喜欢吃麻辣的东西,衣服基本是中式,即便听唱片,也多是听秦腔,对于别的曲子,不大喜欢,跳舞则根本不爱好……
对于饮食口味的差异,个人爱好的不同,陈叫山尽量地采用一些方法,满足各自小区域的愿望。比如:伙房煮好了面条,配辅的菜,则分为三种口味,一是本土的麻辣口味,一是调入芝麻酱的热干面调料,再有的,便是加入了冰糖,使其口味趋甜。
再比如:从西京进来的一些唱片,令兄弟们‘混’着听,乐州的兄弟们,不时地听一听《茉莉‘花’》,昆曲,‘交’响乐,上海和汉口的兄弟呢,也不时地听一听秦腔《包文正》,山北唢呐曲子……
陈叫山是希望将所有的兄弟,都捏合成一个整体的,但暗地里,陈叫山也能感觉到:大家见面都是乐乐呵呵的,但心底里,总是存着许多的隔阂之感,无法完全消解!
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并非依靠刻意之人力,一蹴而就的!
更多时候,陈叫山只是将侯今‘春’、邱大为、煞气王他们叫到一起,喝喝茶,谝谝传,聊一聊兄弟们的一些心事,谈一谈船只经营、货物转送等事儿……
如今是国难当头的特殊时期,乐州作为抗战的大后方,其迁移民众的人数,仅次于陪都重庆。
在这里,形形‘色’‘色’的外来民众,将各种各样的信息,带至乐州,一时间,倒也热热闹闹……
但陈叫山知道,这是一种表面的现象,时日一久,一些潜在的、未知的冲突,或终要爆发!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整个国家,尚且陷入战争的纷‘乱’之中,区域小地方,何能诸事随心遂愿?
然而,令陈叫山没有料到的是:自他协助联合大学筹建校舍,向古路坝提供物品援助,并接受邀请,成为联合大学的国术教员起,一股懈怠、颓废、好逸恶劳的风气,在某些人的引领之下,慢慢地在航会内部吹刮起来了……
卢恩成,原本卢家的大少爷,自卢老爷过世后,卢家大院的人对其称呼也发生了变化:之前称其为“少爷”,如今改称为“老爷”。当然,从汉口、上海过来的兄弟们,则习惯称呼他为“卢先生”。
这是时势转换的必然结果。在如今,陈叫山亦被卢家大院的人,称为“老爷”,或者“先生”,志凯、志荣、志胜三兄弟,自然被称为了“少爷”,志雁被称为了“小姐”……
每当听见有人喊自己“老爷”时,卢恩成非但没有一丝高兴劲儿,心中反倒有诸多不快:好端端的卢家,如今生生成了姓陈的把控了大局,便是陈叫山的四个孩子,也不姓卢,却依旧被人一口一个“少爷小姐”地叫……长此以往,卢家大院不就成了陈家大院了么?
卢恩成暗暗地恨许多的人,同时又更恨着自己:谁让自己‘裤’裆里的玩意儿不争气,没有鼓捣出个一儿半‘女’来呢?
若是自己有个一儿半‘女’的,哪会轮到姓陈的在卢家大院端架子?
卢恩成一度怀疑是唐慧卿不会生,生不了,而他自己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自从在一个下大雨的夜里,他与丫鬟莲惜干了那事,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其后,便时常与莲惜搅合在一起……
唐慧卿偶尔看出了两人之异常,但也强忍了,装作没看见,不知道……
莲惜毕竟是唐慧卿的贴身丫鬟,若是莲惜能生出个孩子来,唐慧卿亦感欣慰了……
可是,一年又一年,‘春’来又冬去,莲惜的肚子始终无变化……
唐慧卿几次暗示卢恩成,希望给莲惜一个名份,不要再让其担着“丫鬟”的身份了,可卢恩成一听说此事,倒是满肚子的火,骂唐慧卿,骂莲惜,骂她们都是没用的‘女’人……
有一回,卢恩成与唐慧卿在屋里吵架,莲惜在窗外听见了,流着泪,连连摇头……终于在一个夜里,莲惜吞了两包耗子‘药’,待唐慧卿发现时,莲惜已经死硬在‘床’上了……
卢恩成的日子,在无趣无聊中一天天地过着,他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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