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第680章


卢恩成的日子,在无趣无聊中一天天地过着,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失去了‘色’彩,看不到希望和光明……
直到抗战爆发,各地难民逃来乐州,两江航会亦迁了过来,卢恩成同杨顺成一伙人,慢慢地打成了一片,听他们说一说大上海的事情,说上海的舞厅有多少五颜六‘色’的灯光,上海的舞‘女’们,穿着开衩至大。‘腿’的旗袍,如何的‘性’。感……
卢恩成觉得自己仿佛是井底之蛙一般,享受到的好东西,见识到的好玩意儿,实在太少太少……
卢恩成在与杨顺成一伙人喝酒时,便时常地吹大牛,说在乐州,只要有他卢恩成在,什么事情都罩得住……
在陈叫山忙着联合大学的事情时,卢恩成便时常到六号仓房去,同杨顺成一伙人,在船上喝酒、打牌、耍钱赌博……
今儿下午,卢恩成同杨顺成一伙人打了一阵牌,又买来几坛酒正喝着,忽闻北岸有五个‘女’学生要过江……
五个‘女’学生,年青漂亮,面容姣好,化了淡淡的妆,穿着黑‘色’百褶短裙。略带醉意的卢恩成,慢慢有些心‘波’‘荡’漾……在船上时,便对‘女’学生看来看去,恨不能用目光,将‘女’学生扒个浑身‘精’光……
船一抵南岸,卢恩成再也按捺不住,怂恿并鼓动杨顺成一伙人,将五个‘女’学生挟持到了六号仓房……
一群大男人,满嘴喷着酒气,将衣‘裤’脱了,嘻嘻哈哈地笑着,朝五个‘女’学生扑去……
五个‘女’学生奋力反抗,撕、抓、咬、踢、打……且其中有人,大声喊叫着,说要告诉陈先生……
卢恩成顿时又怒又急又恨,抡起巴掌,朝‘女’学生的脸上‘抽’去,并狠劲地卡‘女’学生的脖子……
杨顺成和其余几人,也顿时慌了神,连打带掐,并言语威胁……可当他们慌‘乱’提‘裤’子时,发现其中两个‘女’学生,已经断了气,另有三个,连连叫骂不休……
“打,给我往死里打”
卢恩成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在一伙人拳脚相加时,其中一个‘女’学生,在杨顺成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拼命朝外跑去了……
。。。
第744章 惊恐之夜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陈叫山听完受伤‘女’学生的哭诉,与自己脑海中的推断分析,进行着勾连、融汇,有两个关键点,已然被锁定“六号仓房”、“留着中分头的卢先生”……
联合大学的几位男同学,看着陈叫山,嘴巴动了几动,似有许多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在他们心中,陈叫山,陈先生,是浑身上下皆奔‘荡’着淋漓正气,心怀家国,‘胸’存大志,爱憎分明,大仁大义,果敢决绝的英雄!
第一,陈先生是断断不会授意手下人,做这等龌龊可憎之事的!
第二,既然已经出了这样的事情,陈先生一定会给联合大学一个‘交’代,绝不会让受辱而死的‘女’同学,死不瞑目,芳魂飘零……
那么,还能说什么呢?还能去质询什么?
而几个‘女’同学早已经泪流满面,一个个哭得身摇发颤,“陈先生,陈先生,你一定要严惩凶手啊……”
“陈先生,我们同学不能白白受辱而死啊……”
陈叫山咬咬牙根,低着头,‘胸’膛中犹若岩浆在一下下跳‘荡’着,奔涌着……
“你们几个一组,送同学们安全返回学校,其余的人,跟我走”
陈叫山‘交’代完毕,大手一挥,率领兄弟,纵马疾驰……
……………………
话说起先,杨顺成一伙人,骑马离了七里沟沟口,朝北而行,奔出一段路,杨顺成轻勒缰绳,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嘟囔着,“怎就这么点儿背?真他娘的……”
听见杨顺成这般懊恼颓丧的话,六号仓房的其余之人,望着无边茫茫夜海,也忽然有了一种“不晓前路于何处”的感觉来,一种隐隐的恐惧之感,犹如‘潮’水,慢慢升涌,似要将每一个人吞没……
“大哥,那‘女’学生如果‘腿’脚麻利,‘操’近道的话,闹不好,现在已经回了古路坝了……”
“咱们现在咋办呀?千不该,万不该,又撞见了会长,扯白都不好扯了……”
杨顺成将马鞭在马屁股上一‘抽’,“走,先上前面那山上去……”
杨顺成领着一众兄弟,策马奔至前面一山坡下,下马,牵着马,从一盘山小道,向山上走去……
走至山顶平阔处,一阵冷风袭来,每个人都打了一个寒噤,有一人便提醒说,“大哥,咱就在这儿过夜?”
此际,杨顺成心中也‘乱’得很,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下午喝到肚子里的酒,已彻底散了酒‘性’,如今众人心中,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大哥,要我说,咱先回仓房去吧!”一个兄弟建议说,“这儿啥都没有,咱耗不下去呀,肚子饿了咋办?”
“大哥,咱回仓房去带些东西,趁早开溜吧!”另一兄弟说,“要不然,天一亮,想跑都不好跑了……”
“要不,咱回城里,去找卢先生,看卢先生有啥办法……”
“找他顶什么用?他说话能比会长管用吗?”
“不找他咋办?要不是他撺掇,咱也不会闹出人命来啊……”
“你傻啊你……”
“够了!”听着众人纷言‘乱’语,杨顺成心中本就烦‘乱’不已,索‘性’一声大喝,镇住了众人,“都吵什么吵?”
杨顺成抱着头,蹲在山顶上,一下下地‘揉’着头发,连连地叹气……
过了好一阵,杨顺成听闻山下一阵马蹄响,马铃当啷当啷碰撞响,似乎骑马的人不在少数……
杨顺成凝神屏气,待马蹄声渐远了,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终于说,“走,下山回仓房吧!”
一行人回到六号仓房,杨顺成气急败坏地问身边人,“对了,那几个‘女’学生,你们埋好了没?有没有拾掇干净?”
“大哥,绝对利利索索的,鬼都不晓得……”
杨顺成听了兄弟的回答,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咱只能赌上一把了……”
兄弟们都明白杨顺成的意思仓房里只有一些草绳、陶盆、豆瓣酱、红豆腐、长条板凳,这些东西一是不好携带,二也不好换现钱……现在,就算要开溜,身上没盘缠,又能溜到哪里去呢?
兴许,兴许碰见陈会长,不过是碰巧罢了……
兴许,兴许那个逃跑的‘女’学生,惊魂难定,在山里胡‘乱’奔窜,没准跌到哪个山沟里,摔死了呢……
大家现在都是拴在一条绳子的蚂蚱,生死与共呢,只要大家都众口一词,守口如瓶……没准这次的事儿,就熬过去了呢!
“大哥,那咱现在咋办?”一位兄弟问。说
杨顺成在‘抽’屉里一阵翻找,又拉开柜子,气得将柜‘门’使劲一关:这他娘的,平日没留意一些事儿,到这节骨眼上了,六号仓房里莫说寻一块大洋了,就连几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睡觉!都他娘的睡觉……”杨顺成将手一挥摆,自己先躺到了‘床’上,一把扯开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盖住了……
兄弟们面面相觑,微微叹着气,只好各自坐到了‘床’上……
谁能睡得着?
“大哥,不好了,对岸有船过来了……”一位兄弟忽然惊慌失措地大喊。
杨顺成一骨碌翻起来,将手一抬,示意兄弟们不要慌张,保持镇定……
凌江上两艘鸭艄子,亮着灯火,缓缓地朝南岸使过来……不过,终究没有朝六号仓房而来,而是去了四号仓房……
尽管如此,兄弟们也是坐不住,躺不平了,在仓房里走来走去,分析着,揣测着……但过了一阵,终于没有人再说话了,每个人似乎都觉得:说的太多,反倒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夜,很深了……
凌江里的水‘波’,一下下地晃‘荡’着,在静夜里,其哗哗之声,尤为清晰、分明……
正当有人张着哈欠,困意袭来,准备脱了衣衫,上‘床’睡觉时……突然,从四号仓房方向,传来一阵紧急的马蹄之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杨顺成从‘床’上一跃而下,从仓房板柜里,胡‘乱’抓了几把胡豆,朝口袋里装,而后,飞步朝马厩里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