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风雅》第2章


杨老二呵呵一笑,竖起右手指冷淡道:“赔钱。至少一百两白银。”
陈剑安听了这话,实在气不过,走前一步道:“小豆芽是你侄儿,你不去想方设法救他算了,骂他小畜生也算了。今日竟然拿他的命来要一百两白银。真是猪狗不如。小豆芽摊上你这个叔父,真是不幸。”
杨老二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如此损辱,不禁气急败坏道:“他是我杨家的种,还由不得你这个小崽子教训我!无论如何,小畜生因为你们摊上了官司,这次看是凶多吉少了。一条人命与你们要一百两白银可不算多。”
听到杨老二如此无耻的话,陈剑安没有立即回他。只是一步步、一步步地走向他。
杨老二看到陈剑安眼神中的冷漠,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害怕了。
“小豆芽在你家四年,住的是这破旧的茅草屋,吃的是剩饭。每日还要为你这个所谓的叔父砍柴浇水,洗衣做饭,受尽虐待。”
“衣服破了,也未见他换过。寒冬时,也未见他添过衣。”
“每日还要走上几十里山路到北面的普福山上砍柴,然后再步行二十多里路送到苏员外家换些钱,回去又得走上二十几里路。他才十岁啊!好不容易赚的钱还被你与你家那贼婆娘给拿走了。扪心自问,你们有把他当做侄子对待吗?你们对得起你死去的大哥吗?”
陈剑安说得字字铿锵,句句有理。显得异常激动。
这其中有些情况连同村的楚福都不知晓。这么一听,再好脾气的他都有些忍不住了。
骂了句畜生!
“不要说我们没有这么多银两,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一分一毫。因为你不配!”说到最后一句时,陈剑安已经离杨老二只有一步之遥了。
痦子男杨老二不仅被陈剑安冷厉铿锵的话语说的有些惊了,更被他冰冷的眼神盯得如同掉入冰窟窿般。
这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
茅草屋外赌友的呼唤声突然响起,来的如此及时,叫走了噬赌如命的杨老二。
临走时,杨老二语气微弱的说了句:“你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完的。”
第002章 清冷的女侠
杨老二走了之后没多久,楚福坐在小豆芽那冰冷的木板床上面色忧忧。
陈剑安见此,正想吐出心中疑惑时,楚福解释道:“今日你得罪了杨老二,楚叔心中总有些不安。你来山海城的时间尚短,不了解这杨老二的为人。从他对自己的亲侄子也是如此无情,你也该猜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无赖了吧。”
楚福吸了口气,接着道:“小人还不可怕,关键这老小子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肚子里坏水可多了。前些年,邻居家的鸡跑到杨老二的地里,偷吃了地里的粮食谷物。因为这点小事与杨老二起了口角。谁知那杨老二怀恨在心,夜里竟偷偷将邻居家的鸡全杀光了。”
陈剑安闻之愕然,忙问道:“那邻居家就没有报官吗?”
楚福叹息一声,道:“报了。可是没有证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剑安从楚叔的话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眯眼问道:“那来的官差中可有与杨老二认识的吗?”
楚福闻言,眸子中闪现出不相信的神采,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确实如此,当时来的官差中有一个叫徐大有的。是杨老二的赌友。他们俩关系不错,这点我们村的人都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那邻居才会选择忍气吞声。”
“小安啊,楚叔跟你说这些,便是要你以后提防着些杨老二。”
“知道了,楚叔。”陈剑安点头应道,想到那个叫徐大有的官差,他眯眼凝想了会。然后说道:“楚叔,我总觉得小豆芽被抓这事,实在蹊跷了些。那杨老二来时也没说清楚小豆芽为何被抓。既然那个叫徐大有的官差与杨老二关系不错,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得抓小豆芽。我想那杨老二再无情,也不会拿小豆芽的命来开玩笑。”
“你说得有道理。”楚福听了陈剑安的分析,点头附和道:“可是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就算我们去问那杨老二,恐怕他也不会告诉我们。算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祭奠了我老伴,咱们就赶回山海城去打探消息。”
“嗯。”
楚福终究没有劝服陈剑安随他一同回家,只得孤身一人归去。
后山更近海。
山的尽头便是悬崖,悬崖下面便是神秘莫测的北海。也是小山村村民敬畏的海上神灵居住的地方。
陈剑安睡不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后山。夜色中只见他缓缓地、缓缓地往悬崖走去。到了尽头,借着头顶的月光,扫了一眼百丈之下的北海。夜里的海浪更汹涌,不断扑打着悬崖下的黑色礁石。却怎么也冲不断礁石,也越不上这百丈之上的悬崖顶。
陈剑安坐在悬崖边,抬头望了眼今夜的月,很圆。又低下了头,望着海浪不断扑打着黑色礁石。陷入了沉思。
“出来吧。”
寂静的后山中,陈剑安这一声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话刚落下,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灰衣、手中拿着长剑的人,缓缓从夜幕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陈剑安的身旁坐下。
陈剑安微微侧过头望着这个一身男装,英气逼人的清冷女子,轻笑问道:“顾思秋,你从乐安城便一直跟着我,差不多也有半年了,你累不累?”
女扮男装的顾思秋面无表情道:“我欠你的,我要还。”
顾思秋这句话陈剑安已经听了无数遍,当初在乐安城不过是帮了她一个忙,谁知这位女侠竟然把它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一直想要把这个恩情给还了。
陈剑安无奈道:“早就与你说了,你不欠我的,你走吧。”
顾思秋没有回话。
她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挡。
“好吧,你愿意跟着便跟着。”陈剑安哑然笑道。
余光瞥见顾思秋手中的长剑,正想伸过手去摸上一把时,谁知被她发现,漂亮的眸子里射过来一道寒光直勾勾地盯着陈剑安。
陈剑安泱泱然笑了一下,甚是尴尬得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遇到了麻烦,这次我帮你,算是还了你的恩情。”顾思秋清冷的声音从口中飘出。
陈剑安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如何帮我?”
顾思秋清冷回道:“你那个叫小豆芽的小兄弟,是因为得罪了山海城知县的公子侯绍,而被诬陷为北燕的细作,关进了大牢。”
侯绍这个人,陈剑安是知晓的。他是知县府的公子爷。他的父亲侯伯文,是山海城的知县。山海城属于大唐帝国郡县一级。所以知县侯伯文品阶不高,正七品官阶。放到京都长安或者青州府都是不值一提的。但在山海城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便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只手遮天,无人敢言语一句。
而那位公子爷侯绍更是名副其实的膏粱子弟,为人骄横跋扈,恶名昭彰。其中最引人愤恨的便是喜欢骑着高头大马在山海城的集市上横冲直撞,然后扬长而去。死在他的马蹄下的寻常百姓不计其数,可是想到其父侯伯文的权势,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大概半个月前,陈剑安随着小豆芽往苏府送柴木时,恰巧遇到侯绍骑马路过。小豆芽险些死在他的马蹄下。陈剑安还因此与侯绍争论了几句。
难道是因为这事得罪了他?
想到这个,陈剑安的脸上有些自责之色。
一旁的顾思秋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直跟着陈剑安的她自然知道他的担忧,望着陈剑安说道:“你也不用猜想。三天前,你那小兄弟又在闹市上遇到了侯绍,因为记恨之前他的马差些踩死自己,所以偷偷砸了侯绍的马。侯绍因此差些从马上滚了下来。你想想,在山海城哪有人敢这么对他侯绍的。因为这,你那小兄弟才被他诬陷为北燕国细作,抓了起来。”
听到顾思秋这么一说,陈剑安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可是知道了这一点,陈剑安反而更担忧了。若是因为诸如偷了东西、打了人等这些小罪,花些钱便能救了小豆芽。但如果因为得罪了侯绍,恐怕救小豆芽便没那么容易了。
这侯家是山海城的土皇帝,能够在山海城与侯家抗衡只有苏员外家。
苏府是山海城的首富,家中与州郡的官府都有些关系。可是,偏偏这苏员外与侯伯文还沾点亲带点故。苏员外的母亲是侯伯文的姑妈。照理来说,侯绍还得喊苏员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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