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贤王》第15章


茫猛哓菔钩甲圆荒 ?br />
“而后命越王密见瓦剌使臣,逼其作出承诺,约束部属,永不犯明!”
朱祁镇脸上的神色渐渐宽缓下来,瞟一眼朱祁铭,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祁铭,下去吧,皇太后在咸熙宫等你。”
。。。。。。
头一次旁听大殿议政,心中对那样的风云际会分明有些神往,只是皇祖母似乎还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
唉,这片天地终究不属于自己!
带着一丝不舍,匆匆出了奉天殿,只见毛贵、王青二人笑嘻嘻迎上前来。
“殿下万安!”待走得近了,毛贵道:“皇太后命小的前来迎候殿下,殿下可还记得小的?”
朱祁铭只觉得二人面善,凝神一想,方想到一年前,二人曾随红蓼到过越王府。
“一年前见过二位公公,近来可好?”脚下步子一快,将二人甩在了身后。
毛贵、王青屁颠屁颠地追了上来,毛贵抢先道:“殿下还记得小的!小的如何敢承受‘公公’的称呼?殿下若不嫌小的愚笨,就叫小的‘小贵子’吧。”
都快二十的人了,什么子不子的,切!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悄悄改了称呼,“你们在咸熙宫做事,只要勤勉,不出三年,回到司礼监做个长随、典簿的应该不是难事。”
一句话说得二人心花怒放。“承殿下吉言!还请殿下日后在皇太后跟前多多美言。”
朱祁铭暗道:我都要在皇太后跟前混个脸熟,哪说得上什么话?
嘴上却道:“好说。”
来到咸熙宫门前,朱祁铭整理了一下衣衫,心中有些惴惴。
不久前,母妃代他赴福安宫谢了恩,而咸熙宫的那份恩,还得他自己来谢。有趣的是,今早太后传出话来:“想见祁铭。”
咸熙宫内,太后缓缓起身,柔和的目光定在朱祁铭脸上,亲和的浅笑中含着几分期待,善意如春风般扑面而来。
“祁铭免礼。”
这里的“免礼”是指免大礼,而非常礼,可是皇太后话音未落,朱祁铭已跪伏于地,“臣侄恭请皇太后圣安!蒙皇太后数番厚赏,祁铭谢恩来迟,请皇太后恕罪。”
太后上前亲手扶起朱祁铭,牵着他的手来到座前,近对着入座。
“一家人,谢来谢去便见外了。那些物什谈不上贵重,不过是些小玩意罢了。”
朱祁铭起身拱手道:“祁铭还小,不知物贵,只是这里面的情分比山还重,每每见到它们,祁铭便知道,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还有太皇太后、皇太后时时记挂着祁铭。”
太后嘴角微微一动,双目发亮,看似流露出了一分掩藏不住的感动。
“坐,快坐。”待朱祁铭落座后,她温言道:“你读书之余,琴棋书画也是要习的,哀家这里恰好有张宝琴,为宁王亲手所制,号‘飞瀑连珠’,甚是稀罕。”转对一旁的梅子道:“快去取来,让祁铭看看。”
飞瀑连珠?这可是连父王都久求而不得的宝琴啊!
朱祁铭闻言暗喜:看来到咸熙宫做客并不可怕,相反还好处多多!
梅子却似腮上挂了秤砣一般,一张脸直往下沉。
见了这番情景,朱祁铭的心也随之下沉。说好的飞瀑连珠恐怕会琴如其名,像飞瀑一样坠入深潭,转眼就无影无踪了。
第十五章 慎言
梅子苦着脸道:“中和琴被御用监借去了,说是要筹备节宴上的舞乐。”
太后脸一沉,厉声道:“胡闹!先帝的孝期未过,何来节宴!”
话一出口,太后的脸色随即一凛,冲朱祁铭笑了笑,缓声道:“快去取来。”
梅子应了一声,匆匆出了咸熙宫。
太后的脸色彻底宽缓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显得生动至极。“你已读史一年了,当真是聪慧过人!可惜,宫中的经筵仍在讲五经,皇帝进学还是赶不上你。”
朱祁铭只觉得脊背上一凉,耳边顿时回想起了青松道长临别时的叮嘱。
原来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在咸熙宫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须万分谨慎!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读书重在修身养德,当今皇上仁德,世称仁君,已然学有大成,祁铭不及万一。”朱祁铭再次起身,躬身道。
太后静静打量着朱祁铭,脸上那抹浅笑终于荡漾开来。“坐坐坐,你这孩子,何必如此生分?就像在家里一样,哈。”
朱祁铭落座,十分恭顺地举目望向太后。
“听说你练兵练得甚是有模有样,哀家倒想见识见识。”太后的语气十分的徐缓平和,而脸上的笑色让人心防尽除。
不过是训练千余幼军而已,京中鲜有人拿它当回事,为何太后特意提及此事?
朱祁铭情急之下,只好把心中所想如实道出:“鞑贼为患,边境不宁,祁铭习武练兵,只想着日后若赴北境就藩,能为帝室藩屏!”
“你虽年幼,却聪慧过人,他日定有统帅数十万大军之才。”太后的目光投向窗外,说话时显得十分的漫不经心。
朱祁铭心中一惊,突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当年曾祖永乐皇帝的藩地不就是在北境吗?“靖难之役”的教训何人不是铭记于心?
一阵劲风呼啸着从屋顶掠过,室内几只高烛的火苗在明灭之间挣扎,门外的阳光渐渐黯淡了下来。
“大军自有各地总兵官统领,无不听天子的号令。祁铭想来只有三千护卫可供驱使,遇大敌能够自保,遇小敌能为社稷立功,不怕皇太后笑话,祁铭只有这点心愿。”朱祁铭带着分愧色道。
外面的风势趋缓,室内跳动的火苗终于定了形,淡淡的檀香再次弥漫开来。
“有这样的志气甚好!”太后眉头微蹙,神思似已飘向了远方,“北境一带的亲王、郡王苟遇鞑贼入寇,无不仓皇南逃,还乞求天子派兵守护,真是丢尽了皇室宗亲的颜面!”
朱祁铭心中一宽,觉得自己此刻只需做个听众就行了。
“都说如今是盛世,可哀家每天听到的尽是些内忧与外患的坏消息。”太后重新把目光投在朱祁铭脸上,“这江山终归是朱家的江山,朱家后人不能都想着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总得有人站出来为皇帝分忧。”
太后轻笑几声,语气转趋和缓,“太皇太后对你寄予厚望,哀家也是如此。当年周公瑾与孙权是异姓人,尚且亲如兄弟,皇帝与你是自家人,那份亲密是与生俱来的,岂是别人比得了的!”
朱祁铭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了下来,心中有分惭愧,暗中责怪自己小人之心太重了。
“政务繁冗,哀家难得见上皇帝一面;彤儿也大了,不愿守在哀家身边,唉,再过几年,她就要嫁人了。”
原来常德公主的乳名叫彤儿!朱祁铭有分释疑后的畅然,全然未曾顾及到太后的情绪已转趋低落。
“哀家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要不然,过个一年两载的,你就搬到紫禁城里来住吧?”
蓦然间,朱祁铭心头似被针刺了一下,个中滋味唯剩痛楚!
脑海中还存有一丝侥幸:此事毕竟得皇祖母点头才行。
“皇帝想必也有此意,当然喽,此事还得太皇太后点头,哀家自会前去陈情。紫禁城里有天下最好的文师、武师,还可随时召来大明最卓越的武勋,你在这里进学也好,习武练兵也罢,总比你在越府强,太皇太后会体谅哀家的苦心的。”
是皇祖母对自己的高看引来了猜疑?皇太后此举是源于真诚的期待还是基于防范?抑或二者兼而有之?
越王、王妃曾多次叮嘱过朱祁铭:在宫中的言行举止不可由着小孩子心性做主。故而他不得不以略显阴暗的心理去直面一些十分现实的问题。
可是,皇太后为何如此自信,竟断言皇祖母会体谅她的苦心?
一念及此,深深的惶恐与疑惑令朱祁铭坐立不安,但他不敢在面上流露半分。
“到时候,你若想家了,也可回越府小住。”
顿时一阵酸楚感袭来。父王、母妃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若自己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那他们该有多难受呀!
毕竟年少,心机不重,片刻之后,朱祁铭的心理已到了崩溃的边沿,正当他即将流露真情时,梅子恰好回来了,手中抱着一张精致的琴。
“为何去了这么久!”太后嗔道,随即给了朱祁铭一个笑脸。
梅子匆匆放下琴,快步走到太后身边,转头望了朱祁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