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又一春(上)》第4章


葛向东呼噜噜的将一碗粥喝得飞快,喝完,放下碗筷,看向对面的何浅浅开口道:“你放心,少则一周,长则一个月,我会把向西揪到你面前来。你们两个的问题,你们当面解决。”
何浅浅听到这里,心里清楚,显然大伯哥方才在楼上除了洗澡换衣,还是亲自给葛向西打电话了,结果是电话没有打通。何浅浅看着碗底,轻声细语的将前因后果简单叙说了一遍。
葛向东原以为不过是小两口闹矛盾,加上向西经不起外面的诱惑,不过都是一时的事情,总归还是和好如初,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缘分哪那么容易说断就断得了的。她来求他,无非是她上天入地寻不到向西,只得请他出面将向西给揪出来。却是没想到这二人不声不响的,竟是将一桩婚姻活生生过成了无间道。葛向东听到最后,忍无可忍,一拍餐桌,斥道:“胡闹!”
大伯哥不怒自威,一怒山崩,何浅浅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葛向东也知道自己向来人见人怕不得人心,便又缓和了语气:“这么说,真是离了?转眼他又跟你那个闺蜜领证了?”
何浅浅点头,认命的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饶是要面子,这时也忍不住眼底隐约有了泪湿:“向西当时说,自住的房子归我,要买的那个三层办公楼等他买来了手续办好了再赠予到我的名下,也算是体贴我在广告公司上了正轨后连人带股份退出让他经营的一片苦心。”
葛向东听闻此言,忍无可忍,简直怒发冲冠,当即骂道:“狼心狗肺的混账狗东西,贪吃贪喝贪玩乐也就罢了,竟还长心眼子算计自家人了,混账至极,跟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子有什么区别?丢人现眼的东西。”
何浅浅心里既怨且恨,但听闻葛向东把向西说得这么不堪,又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嗫嚅着道:“向西一向没那么多心眼,定是受人撺掇。”
葛向东见何浅浅到这时还要护着向西,看着何浅浅泪流满面的可怜样,真是又可怜又可悲了,几乎有些啼笑皆非的问何浅浅:“到这时,你还要护他?”
何浅浅对着葛向东又是认命一般的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我总记得他对我的好,那些的好,都不是装出来的。”葛向东听到这里,也知人家夫妻之间,只要还有感情在,恩恩怨怨就是笔说不清理还乱的糊涂账。
何浅浅续道:“按理说,大哥是向西的大哥,我和向西已经是法律认可的离异关系,我是万没有来求大哥襄助的资格了。如同,我家小弟是我的小弟,既是离异,向西也自是没有襄助小弟的义务。我来求大哥,只求大哥帮我说服向西,我这一桩婚姻是到头了,却不能因此而毁了我家小弟婚事,我不求其他,只求他能看在过去十年的情分上,至少帮我应付完我弟的婚事。半年前应承下来的事,当时向西一口承诺交于他来操办,我也就没有插手过问。如今,一旦婚期定下来,我父母来电话让我筹备,不管是钱还是人脉资源,我是全无能力,真的没法给父母交代的了。”何浅浅说到这里,几乎是为难极了,挤牙膏一般的嗫嚅道,“我知道向西打心眼里对我家人是不满的,可是,父母即使有千般万般不是,他们始终是我父母,养育之恩大于天,何况,他们也没什么大过,无非是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恨不能我这个做姐姐的能将小弟人生的一切花费开支都包办了……其实,反过来想想,如果小弟是个傻子,我这个做姐姐顾他养他也是逃脱不掉的义务,毕竟父母年纪大了,一辈子劳苦穷困,不指望我,又指望谁?何况,小弟也不过是从小被惯坏了,大的方面还是好的,至少工作稳定,我这个做姐姐的为他操办好这次婚事,往后也不需要再操心什么了,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三十年的人生成长经历,父母的重男轻女,早已是她心底一道深不见底的暗伤,她的难言之隐,心底深痛。年少时,她迫切的想着长大成人,想着能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一个疼她懂她包容她的男子,在倾心以待的时光里,慢慢抚平她心底那道伤。后来,她遇到向西,一见钟情,大学毕业后,她急切的与他步入婚姻殿堂,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只是,十年婚姻,亲密如葛向西,她也曾这般剖白过,但是,向西终究是不能理解也不会懂得她心底的那道伤,面对她父母的各种要求,向西只会一次次在她面前表示出厌烦。
葛向东点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做不来也无心去做知心大姐对何浅浅安慰几句,站起身,直截了当道:“长兄如父,我既是向西大哥,自有义务承担,你家小弟的婚事,你不必担心。”但凡钱能够解决的,都不是问题。想来,何家父母也不会过多在意女婿出场与否,只要婚事办得体面敞亮即可。
何浅浅需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句承诺。承诺到位,她自是不必担心。何浅浅站起身,朝葛向东深深鞠了一个躬,是好学生的做派,真心实意道:“谢谢您,大哥。”
“在找到向西之前,你有什么打算?”葛向东像是在征询何浅浅,随即也不等何浅浅表态,一锤定音道,“你且住下,休息一段时日,等我把向西揪到你面前。”
何浅浅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晚上躺在葛向西的那张大床上,无不心酸的想着,看着不可亲近的只有几面之缘的大伯哥倒是比向西靠谱多了;到临了反倒成了她唯一能握住在手的救命稻草。手机在一旁兀自振动,是陆小海打来的电话,何浅浅按断,回了一则简讯:“安好,勿念!”
将手机关机,何浅浅强迫自己不去想跟向西有关的一切,大伯哥问她有什么打算。她一个失婚的大龄女人,不管是工作还是恋爱,都是无一优势的。她当初南下,只一门心思想着解决小弟的婚事头等要紧。如今,头等要紧的事大伯哥已一口应允下来。她也该是好好规划自己往后该怎么过了。
路再难,总也得走。日子再难熬,总也得过。一个人的人生,也要努力的去过好。她是个要面子的,总不能让金朵朵看笑话。
☆、病来急
何浅浅想了大半个晚上的人生规划,熬夜的结果是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她有片刻的发愣,十年婚姻,她已习惯了择一人久安一隅,怔忪间,才想起身在何处。
匆忙洗漱了下楼,偌大的葛宅空无一人,透过落地窗外看,果不其然葛向东的坐骑也不在院内,想来葛向东早去上班。何浅浅顿觉轻松,去厨房将昨晚剩下的八宝粥热了一碗,端着碗边走边喝,意外看到餐桌上搁了两个大袋子,葛向东还留了便笺以及葛宅钥匙。
何浅浅先去看便笺,除了葛向东的手机号,再无其他,倒不如留张名片,将大伯哥手机号存进了手机。再去看那两大袋子,一个袋子里是油盐酱醋水果蔬菜米面还有少许干果零食,另外一个袋子比较硕大,竟然是里里外外的几套女装,还有内裤内衣睡衣睡裤。何浅浅瞪大眼,越看越是觉得大伯哥是个人物。做贼似的将衣服抱回房间,反锁了房门,对着镜子将内衣在胸前试了试,倒也是合适,何浅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觉羞红了脸。罢了,长兄如父,她就当前夫之父对小辈的关怀体恤,却之不恭了。
何浅浅不肯闲下来,仔仔细细将葛宅上上下下四层楼打扫得窗明几净,大伯哥的房间在四楼,卧室倒也简洁,除了床大一些,落地窗前摆了张摇椅,卫生间里浴室大一些,倒也没什么奢侈处。倒是旁边的书房,何浅浅看得直瞪眼,摆放了三面顶天立地的书架,密密麻麻大块头的书,哲学的,经济的,管理的,房产的,人文的各归各类。宽大的书桌上搁了大块头的书,显然是刚看到那一页,何浅浅满怀崇拜的凑过去看,不觉啼笑皆非——金庸的《天龙八部》。何浅浅在四楼走了一遭,最后从大伯哥套房卫生间里搜刮出一箩筐衣物鞋袜,手洗的手洗,机洗的机洗,还有两套西服被大伯哥挂在卧室衣架上,闻了闻有一股刺鼻的烟味。
何浅浅拎着袋子在葛宅附近晃悠,雨后的艳阳天,总是显得格外清爽明亮,青石小道两旁桃红柳绿,迎春花开得尤其灿烂。这是一处别墅区,人烟稀少,宁谧安静,却也不缺生活设施,咖啡馆、超市、糕点房、衣服专卖店、洗衣房一应俱全。何浅浅将大伯哥的两套西服送到洗衣房,去附近衣服专卖店逛了一圈,衣服看着可喜,价格也是不菲,大伯哥给买的几套衣服便是出自其中。何浅浅打的去市中心人才市场走了一遭,现场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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