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又一春(上)》第3章


孟覆纳ぷ友矍嵘溃骸按蟾纾沂呛吻城场薄?br /> 葛向东记忆向来惊人,自然知道她是何浅浅,向西的妻子。顺着何浅浅低垂的视线看,看到了瑟瑟抖抖的两条细胳膊,再往下就是何浅浅两条细颤颤的膝盖腿,一双绣了红艳艳荷花的黑布鞋,布鞋浸在水洼里,倒是成全了那两支光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葛向东的两道浓眉已经皱成了包子褶,在心里给何浅浅下了个结论,“真狼狈!”
何浅浅终于抬头看葛向东了,月牙眼蒙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巴掌大的脸蛋水淋淋的白里泛着青,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是个泫然欲泣的可怜相,茫然又无助的跟葛向东告状:“大哥,向西跟人跑了。”
葛向东闻言,惊而不奇,只略一点头,简短道:“上车。”
何浅浅觉得自己浑身湿淋淋,布鞋尤其湿漉漉的,万没有弄脏大伯哥豪华路虎车的道理,反正也就几步路的事,走走也没多大关系。可惜大伯哥早已不近人情的关了车窗,何浅浅略一迟疑,也只得抱着小灰猫含羞带怯、沾水带雾的上了汽车后座。
葛向东透过后视镜看缩手缩脚的何浅浅,再次在心里给何浅浅下了个结论,“可怜的小团子!”
在这之前,葛向东是大大小小在不同场合见过何浅浅几次的,有印象的有两次。
一次是十年前,刚毕业的何浅浅还是个学生模样,青涩中自带一股勇往无前的憨劲,出乎意料的主动寻上门来求他,她说:“大哥,我是何浅浅,向西的女朋友,我们想要订婚,想请你同意。”小姑娘的眼神洁净又自有一份担当。
他问她:“向西有什么好的?”葛向西在他眼里,浑身上下除了长得好,无其他是处。他是着实不明白,这个看上去秀气又聪慧的女孩,听说还是J大出了名的才女,身后不乏追求者,究竟看上葛向西哪里。
她倒是爽快,知无不言,笑盈盈的告诉他:“向西长得好啊!”
他啼笑皆非:“就因为长得好?”
她言语认真:“大哥,我知道向西是自小被家里惯大的,身上有不少惰性,爱抽烟喝酒打牌吹牛,没有上进心,脾气也暴躁,放心,以后,我会好好改造他的。”说完,他听她似自言自语一般的,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没办法,谁让我就爱向西那张脸呢。”
第二次是六年前吧,那次是她和葛向西一起来的。葛家的人,似骨子里统一的遗传了冷漠的性子,纵是血缘至亲之间,亦是亲近得有限,兄弟姐妹五人,各有所居,互不干扰,老太太一人独住乡下祖宅,儿孙不来,乐得清静,但凡去看她,总不得她的好脸色,是个隐忍的不耐烦模样,倒似儿孙们一去,扰了她的清净地,恨不得赶紧走人。
只除了向西是个例外,许是沾了年纪最小又天生没脸没皮的好处,在没有与何浅浅确定关系前,只要是学校放假,是恨不得将老太太那里连着大哥与三个姐姐的住处都待上一待,人说狡兔三窟,他倒好,比狡兔还多上两窟,每处都有他的房间,每处都给他留了钥匙。
那次,是夏末秋初,廊檐下的紫藤二度开花,开得如火如荼。他从外面应酬回来,已经是夜深了,例外的看到宅子里亮着灯,她在厨房里煮宵夜,一转身正好与站在厨房门外的他碰了个正面,她明显受了小小的惊吓,却偏是竭力摆着一张镇定的笑脸解释:“大哥,刚没惊着你吧?怕是以为家里进贼了吧?我说让向西给你去个电话的,他定又是追着看球赛给忘了。”说着,她许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从砂锅里舀了碗绿豆汤递给他,还要说什么,就听得向西的声音从楼上楼梯间传下来,“老婆,绿豆汤好了没?我快渴死啦!”嘟嘟囔囔的,是个没完没了没脸没皮的无赖样,“我说冰箱里有冰镇西瓜,你非不肯给我吃,说有细菌不卫生,吃了要拉肚子,要论这样,我大哥岂不日日闹肚子?单身汉的日子可没人给他熬绿豆汤解渴……”何浅浅朝他羞赧一笑,急忙端了一碗绿豆汤上楼去堵向西的嘴。
他坐在客厅沙发喝那碗绿豆汤,刚喝了两三口,她就下楼来了,手里握着个信封,还有一条礼盒包装的领带,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笑着解释:“我知道大哥不在乎这点钱,当初十万元开给我,是从没想着收回来的。就当向西受大哥恩养这么多年,孝敬大哥的一份心。”
葛向西从楼梯上下来,插话道:“我说不要还,她非得要来还,说亲兄弟明算账。大哥的钱,也是大哥辛苦挣来的,即使是亲弟弟,也没有平白享用的道理,何况,这钱还是她这个弟媳张口借的。大哥,你可得收下,要是嫌拿着丢人,回头让你秘书捐给边远山区。不然,她非得为这十万元,落下个心病来。”
就这么个自尊要强的女子,如今这么落魄寻上门来,越发衬得葛向西那混账东西是够混账的了。
一路相对沉默,末了,葛向东把车随意停在了台阶下,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下车,眼望前方,仰首阔步,且行且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再去厨房给自己弄些吃的,有话等吃饱了再说。”
☆、她的苦
何浅浅有条不紊打理自己,先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湿寒,再去厨房就地取材煲了八宝粥,趁着煲粥的功夫,又去楼上将专属葛向西的房间仔细打扫了一遍,换了干净床单枕套。唯一遗漏的地方就是临走前忘了带几套随身衣物,这会儿只得取出葛向西的衬衫当浴袍穿,外披一件葛向西的西服,毕竟是当着大伯哥的面总得顾及仪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将身上的衣物赶紧洗了放在烘干机烘干,晾在了阳台外,不影响隔日穿。
葛向东显然也将自己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休闲的棉质圆领灰色家居服,神清气爽下楼。只见何浅浅背对着他,长发披散在肩头,正端坐在餐桌旁认真喝粥。许是将一碗粥喝得太入神,又或者在走神,待得葛向东人走到近前,高高大大的在何浅浅头顶拢下一大片阴影来,何浅浅才猛地惊觉。
惊觉之后,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向西念大学时穿的白衬衫黑西服被她穿成了连衣裙,长及膝盖,露出了一双细碌碌的小腿。葛向东移开视线,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
何浅浅怔怔的睁大月牙眼望向葛向东:“啊,大哥?”又迅速强自镇定下来,笑问,“要不要喝碗粥?”话才问出口,人已经进了厨房盛粥,足见是真受了惊吓。
何浅浅躲在厨房摸着胸口喘了好大一口气,又将西服向下扯了又扯,恨不得将光裸裸的脚踝也缩进西服里。大伯哥刚才那几不可查的一皱眉,她可是看得真真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大伯哥跟弟媳妇同住一屋檐下,她又穿成这样,确实是不合适。但是,但凡能有其他法子,她是万万不会来叨扰大伯哥的。她是真的被葛向西给逼上绝路了,没有其他法子了,大伯哥皱眉就皱眉吧,只要大伯哥不说到明面上,她总还得自欺欺人,就只当没看见不知道。
想到这里,何浅浅觉得自己是既可怜又委屈,委屈到明明已经很可怜了还要在悲戚之余腾出心思来应付当下。自己辛苦十年□□出来的好丈夫被好闺蜜连人带财的拐了个一干二净,她是一肚子委屈真是无处倾诉,恨不能上天入地揪出那对狗男女生吞活吃了才解恨。但是,那对狗男女犹如人间蒸发,她没有上天入地的能力,放眼四望,也只有这个大伯哥是个能人了。
葛向东坐在何浅浅对面喝粥,边喝边抿心自问——真是吓着她了?她怕我?我有那么可怕?既然这么怕我,又那么的自尊要强,还来找我,看来是真的被葛向西那混账给逼上绝路了,没有其他办法了。
何浅浅哀伤得有度,不肯让自己长久缠绵其中,便将心思转移到吃食上来,认真对付碗里的八宝粥,喝了一碗又喝了一碗。
葛向东看在眼里,暗自揣测道:“虽是被向西伤了心,倒也不影响她胃口,蛮好。”葛向东自己青少年时一路穷苦打拼过来,对不管经受天大的事照样能吃能喝伤心不伤身的人尤其高看一眼。
一顿晚饭,餐桌上遥遥相对的两个人统一的喝得心不在焉,浮想联翩到了最后,想法倒又是统一的不谋而合了——她是真的有难处,没法子了。
葛向东呼噜噜的将一碗粥喝得飞快,喝完,放下碗筷,看向对面的何浅浅开口道:“你放心,少则一周,长则一个月,我会把向西揪到你面前来。你们两个的问题,你们当面解决。”
何浅浅听到这里,心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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