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人童话》第26章


还没转身就被手腕上的一股力牵制住动作,她低下头,便撞进一双暗藏桃花的眼,瞳孔便是深渊,渊内尽是翻涌的情绪。
“不渴,你陪陪我。”他一字一句地说。
声音像施了法,凉衫当真一动也不敢动了。
感受着女生紧张到绷得僵硬的身体,易永介宽慰地揉了揉她的手腕,身体往里侧让了让,轻声说:“坐吧。”
几秒后见她仍是没有动静,便稍稍用力去握她的手,女生如同提线木偶般在他的牵引下靠坐在床头,很听话。
“真乖。”他说。
凉衫脸上的温度突然就不可抑制地上升了,她极力压抑那些和害羞、和拘谨、和惴惴不安有关的情绪,甚至是那些她自己都无从分辨的情绪,一遍又一遍催眠式的安慰自己,怕什么呢,慌什么呢,不过一个生病的人在脆弱时需要人陪罢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所有的慰藉都管用,这世间就不会存在坏情绪了。
她的手仍在他的手里,不松不紧地被包裹,热的,暖的,勾人的感觉和温度。她转头去看他,他闭着眼,平和又无害的样子,朝着她的方向侧卧着,浓长的睫毛偶尔细微地颤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直到她的手心渐渐冒出细汗,才听见男生埋在枕间有些含混的声音。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问,凉衫自然不懂,她低头看过去,易永介依旧是闭眼侧卧的姿势,动也没动。
就在她几乎要疑心自己出现幻听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依偎在男生里手心自己的那只手被缓缓握紧,凉衫几乎是下意识缩回了一下,却立马被攥得更紧,男生的眼睛也随即睁开,长久地静默地看着她。
凉衫想问些什么,却在对视的瞬间被堵住所有的话。
是怎样多情的眼?深藏的眷恋、渴望、不甘、挫败和占有汇积成洪水,将她覆顶淹没。
太深刻的情绪,是因为太执着的爱慕。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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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感觉不到吗,还是根本就不想知道?”
他笑了笑,轻声问她,目光未从她脸上移开。
凉衫张了张嘴,有一瞬间,她似乎从他的眼里抓住了什么,脑袋里重重叠叠的片段闪过,支离破碎无法拼凑完整,最后只能机械式地反复问:“什么?……什么?”
“一定要我说明白啊。”见她仍是懵懵懂懂的,他将她的手又攥紧了些,是再难让她逃走的力量:“我不信佛,唯一一次踏进寺庙是陪母亲还愿,我记得寺内院中供奉着半人高的青铜香炉,香火旺盛,一旁的古木枝干上系满了寄愿的红绸,还曾内心质疑过何不把希望压在自己身上。后来我常常在想,佛祖对我是有惩戒的,我不信佛,偏偏在佛门遇见了她,我不信一见钟情,却偏偏在当日亲身验证。”
他眼深深地望住她,一字一句慢慢地说:“我就在她背后,看着她往神位前供了一把香,然后静默不语地站在那儿好久。我想等她回头看我,可不论是彼时大雄宝殿金佛像前,还是多年重逢再见日,她都没有回头,她不记得我,甚至从未意识到我的存在,说不挫败难过是假的。”
说到这儿,易永介有些颓唐地笑了笑,像个败仗归来的将军,少年意气被磨尽:“从小到大,从不曾强烈地渴望过什么,这般的朝思暮想,是头一次。我知道等不来回头,那便想,主动些吧,去靠近她,追寻她,哪怕最后有个狼狈下场。感情这种事从来没什么道理好讲,我既赌,就输得起,想要的只是个答案。”
最后一句,他特意放轻了声音,喉间沙哑慵懒的共鸣,带着蛊惑的温柔。
“你要我,还是不要?”
☆、多庆幸有相逢日(3)
几乎有几秒的时间,凉衫的脑子里空空荡荡。
寺庙、古木、红绸、大雄宝殿的庄严和背后的少年,她努力在回忆里搜寻依旧无果。
她知道的,是那个通宵的游戏夜,他告知过的一小部分,她以为他有了心宜的女生,内心有过无法排遣的压抑情绪,她一直不明白那股没由来的情绪源自何处,而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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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慌乱而四窜的目光堪堪擦过对方的眼,他仍是一动不动地望住她,等待的姿态让她想起他在向她讨一个答案。
——“你要我,还是不要?”
要……不要……
仿佛此刻屋内的空气都流荡得更温柔了些,凉衫心中像涨潮的岸,一波又一波承接着饱满情绪的冲刷,很多话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唇启了又合,却发不出声来。
等待总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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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永介面上不动声色地靠近,声音更带诱哄:“要我吗,还是不要?”
“我……”
“要,还是不要?”
“……”
是空气太燥热了吗,凉衫身上不可抑地起了一层薄汗,思维像是被困住,唯一能正常运作的只有心跳,愈演愈烈。
——要还是不要?
内心的想法早已笃定,可就是无法说出口,慌乱之下,凉衫用另一只手去握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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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自动寻来的温度,小心翼翼地被握住小指,易永介抬头去看她,后者只是低着头,姣好面容被害羞蒸得通红。
还需要更明确的答案吗?
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
易永介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看着凉衫羞涩得无地自容的样子,心里沦陷一样的柔软。
怎么害羞成这样?真可爱。
他看得心情大好,偏偏起了逗她的心思。
“要还是不要?”他不放过这个话题,嘴角笑意狡黠:“不想答?那我换个方式问吧。”
凉衫一抬眼就对上他的脸,笑得像只憋足了坏心思的狐狸,凉衫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刚想开头问询,就被腰间一股强势的力斩断了思路。
天旋地转。
再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半躺在他的身上,脸就埋在他颈间,细密地贴合。
——什么情况?!
她赶紧撑手想从某人身上爬起来,却被拦在后腰的手臂阻止。
“乖,别乱动。”
声音哄她似的,低缓又温柔。
凉衫的脸已经热到不行,不过还是听话不再企图逃离。
身下枕着的身体还留着低烧的热度,肌肤相贴的地方又烫又热,她几乎有自己要烧起来了的错觉,手里和鼻尖都染了一层细汗。凉衫不敢动,眼睛时睁时闭,视觉被限制,其他感官无限放大。
她感觉到他用鼻尖轻轻蹭她的发,一下,一下地,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发顶、额头和耳边,撩人的痒。他一只手还搂在她腰间,另一只从她的手腕握下去,慢慢钻进她手心,撑开后灵活的手指顺势插/进她指间的缝隙。
十指相扣,如此亲昵,如此煽情。
“你——”
刚想开口,就感觉到对方的唇从她的发间暂离。
他的手摸过来,小心翼翼托住她的脸,拇指安抚似的在她耳尾轻轻摩擦了两下,然后挺直的鼻梁顺着她的一路下滑,触到那两片温软的唇。
吻下去。
却几乎是一贴即走。
分外短暂的触感,让女生差点捕捉不到这个亲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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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吗?”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哑哑的问她。
讨厌……什么?
意识到他话中所问的是什么后,凉衫真的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她不答话,就是紧紧闭着眼。
“那就是不讨厌了。”
易永介笑着看着她这样,也不逼她睁眼,细细密密的吻轻柔地落在上面,一点一点,用唇勾勒眼线。几遍后,又不满足得蔓延到别处,额前,鼻尖,耳垂,很有耐心的,蹭一蹭,再温柔地亲。除了唇,几乎所有地方都不放过,所到之处泛起羞涩的红,如同胭脂染面,有种香艳的美感。
凉衫浑身都酥软了,心跳抑制不住的剧烈。发着低烧的男生,连吻似乎都要炙热些,所及之处,野火燎原。
“你还在生病……”气喘吁吁间,凉衫红着脸好心提醒他。
病人要多休息啊……
但男生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埋在她耳边的声音含混不清:“不传染的。”
说完,托起女生的脸,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深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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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是象征性的浅尝辄止,却也非饥渴难耐,易永介竭力克制着心中不明的蠢动,仍保持着一贯的温柔。
双唇亲昵地相贴,辗转摩擦,他沿着唇线一寸一寸地舔过去,一丝不苟如同王逡巡自己的领土。香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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