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45章


凌寒坐在我身边,热络地挽着我手臂。
“我们约会,你还当电灯泡。”木师翰假装不耐烦,翘着二郎腿。
这个伪君子,我看着他心想。
“巧了呗。”凌寒露出可爱的狡诈表情。
明明是你故意装不小心泄露给她的信息,把她掉出来的。我暗骂木师翰,害我也成了帮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能轻信。
“手机响了。”得到我们的眼神许可后,木师翰接电话佯装说了几句,对我们说:“有点急事,凌寒帮我看著她,别让她跑了,我先走了。”
果然和之前策划的方案一样的剧本走势。
凌寒傻白甜地表示“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帮你的,你赶快走开。你这个大电灯泡。”
“等一下。”我越过凌寒走出去,拉住木师翰:“你走了,我怎么办。万一失败了,怎么办?露馅了,计划不就失败了,我不想成罪人。”
“哎呀,你不必每次都想最坏的结局。反正凌寒喜欢费得乐,只是傲娇不说而已,再坏也没什么,反正都是费得乐的计划,他兜底,你不用怕,拖住她就行了。”
我回到凌寒对面,她放下咖啡杯问我:“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答复。”
“答复,答复什么?”我装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这个。”凌寒播放了一段视频:木师翰在斑斓的荧光灯中单膝跪地求婚。视频里另一位主角就是我。
“谁拍的。”我惊叫,脸都红了,以为那天没人看到。这本来就是一出闹剧,是他为了哄骗我妈妈干的好事!现在不仅他拿着个要求我,还成为别人催我的理由。
我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
“木诗涵发给我的。”凌寒坏笑地捏着手机在我眼前晃。
什么?木诗涵那天也在现场,可我压根没看到他。
“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女人,被我哥喜欢着,你还想要多少。”凌寒托腮审视我。
“既然你觉得他这么好,就让给你算了。”我反击着。
凌寒斩钉截铁地说:“不要。”
“为什么不要,心里有人了?谁呀?”我占领上风,挑逗凌寒。总算领悟木师翰调侃我的兴趣所在了。
“不跟你说笑了。你还在找袁梦吗?”她在转移话题,可她不知关于袁梦的话题,是我永远越不过的坎。
“没找到。有些事想道歉,一直在找她。”没找到袁梦,我还是不甘心。
凌寒笑着说:“你信不信巧合。之前我没帮到你,一直抱歉,后来在街上我看谁都像她,总擦家而过。”
我们还不算朋友,话题聊不开。还好木师翰发来了短信,屏幕上显示:计划有变,带她来瑞心广场,费得乐这个蠢家伙,等错地方,在广场喂鸽子呢。
我很慌,凌寒在唠叨。我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该怎么带走她。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突然抱着肚子,伏在桌上,表情抽搐着。凌寒被我吓到了,慌张地过来扶着我。为了更逼真,我“难受”得像在生孩子。
“你怎么了?”凌寒担忧我。
“我肚子好痛。”
凌寒懵了,说:“肚子疼了,去厕所啊。”
我羞红了脸,解释说:“不是不是,我的胃很痛。”
“是不是吃坏的了,我们赶快去医院。”凌寒搀扶我,可能她比较着急,也没怀疑我为什么在她搀扶下依旧健步如飞。
我们在路口拦下了出租车。
“师傅,去瑞心广场。”我先说。
凌寒不理解:“不去医院吗。”
我胡编乱造:“那那那,那里有我的熟人,他知道我的病情。”我真的不擅长说谎,编不下去。
“你肚子不疼了吗!”凌寒问。
我忘了动作,连忙捂着肚子叫唤:“好疼,好疼,师傅你快点。”
凌寒的目光充满质疑。谢天谢地,很快就到瑞心广场。我拉着她出来,只要完成任务,什么都不管了。
“你在干什么坏事吧,为什么装病。”她疑惑着。
“是的,我装的。”我直白地说,反正任务结束了,黑锅也有人背。
凌寒下意识远离我:“你现在神经兮兮的,傻笑什么啊?”
“你被骗了,下次小心点。你准备好了吗,今天你才是主角,请你往后看。”我长吁口气,演技太烂,幸好开场不俗。
穿着一身正装的费得乐走得不自在,抱着一大捧鲜红的玫瑰,朝凌寒面瘫地走来。路人纷纷举起手机拍摄。凌寒转身装作不认识他,怨念地看着我。我没和她对视,望着天。
费得乐走近后,凌寒气急败坏踢了他小腿,而费得乐独自傻笑。
“笑什么笑,你这是干什么,穿得也太搞笑了,拿的是什么呀,今天什么节日,是教师节还是六一儿童节,你是要孝敬谁呀。”
平日他们一见面免不了斗嘴,现在只有凌寒面红耳赤挑刺,费得乐一直傻笑。
凌寒仇视地看着我:“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她气得咳嗽,喘不匀气就说:“你怎么能叛变,我们应该是一伙的。”
“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你哥和他的阴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赶快撇清关系。
“那他弄这一出戏,是为了向我求婚吗?”凌寒瞪圆了眼睛询问我:“我们都没正式约会过,还不是男女朋友,就要结婚了!我是穿越了吗,这是中国哪个朝代,被逼嫁。我卖了多少钱总该让我知道吧。”她冒火了,胡乱说话。
我听她说完之后,后悔参与这个计划中。我怎么能相信木师翰,他骗我说费得乐和凌寒已经是男女朋友,就缺一场别开生面的求婚仪式,需要我帮忙把凌寒调出来。难道男生都喜欢先上车后买票?木师翰是这样求婚,而费得乐居然仿照他,难不成看了我和木师翰的那段视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费得乐的求婚方式在光天化日的广场中,比木师翰的还要尴尬。
身为“受害者”的我,居然还推了凌寒一把。
凌寒嘴里嘟哝着抱怨,令费得乐没机会开口说话,他就站在她面前,头顶还站着一只鸽子。
“我刚到这的时候,费得乐正在傻站着,玫瑰花都晒枯了,不知道等多久。”木师翰走到我身边,把我拉远距离。
“他做错车了吗,没找对地方。”我问。
“不是,他觉得这里浪漫,临时改的。”木师翰一脸无奈,很担心:“能行吗?我以前听说女生最讨厌在楼下点蜡烛示爱的,大学女生说很low。”
“前提是那女生不喜欢他,没有真心喜欢的女生能在起哄中存活的纪录。”我安慰木师翰。他真的当凌寒是妹妹,忙前忙后像兄长般负责。
“那下次我也用这招,你会不会中招。”木师翰坏笑着看我,撩得我无法回答。
比我们这边更精彩的是不走寻常路的费得乐,他在西服内袋里没掏出戒指,而是一张张白纸条。他把花放在地上,将这些纸条双手奉献给凌寒。
他说:“这是你欠的钱,我帮你还清了。”
一句话仿佛令全世界都安静了。
木师翰扶着额头:“叫他不要这么做,太不浪漫了,是在逼人卖身吗。怎么就是教不会他呢。”
可我认为这是世上最浪漫的告白,虽然求婚语言简单粗糙,而且还把求婚和示爱的形式搞混了,可对女性来讲,负责又安全的男人才是重要的。即使他只是卖鱼的,可人家有渔场。
凌寒拿着那些欠条,没说话,哭得像个筛子。费得乐显然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准备好被骂,可凌寒只是在哭,毕竟委屈没人知道。
她是个女生,能有多坚强。费得乐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
凌寒哭湿了费得乐的衬衫,反复说谢谢。
她控制不住的眼泪令我们都心疼。要维持那张太阳般温暖的笑脸,要多大的力量,要埋藏多少心事。
我感同身受也哭了。
凌寒哭够了,费得用袖子给她擦眼泪。
凌寒嫌弃道:“脏,我的皮肤很娇弱的。”凌寒耍小性子,似乎高中任性的小公主又回来了。
费得乐傻傻地摸头,不知道该怎么碰凌寒,耳朵通红。
凌寒眼睛一转,开始约法三章,从工作时间到家务分配:“我可以做饭,但绝不刷碗。你不能吸烟,可以喝点酒,具体量回头再算。你穿衣服随便,更不能在拖鞋里穿白袜子。关于我的不好,你可以说谎,但是关于你自己一定不能说谎”
凌寒的要求真多,一看就是准备好的,肯定也乱想过和费得乐的未来,不然怎么能一口气举例这么多。费得乐满眼笑意地答应了,不争照顾凌寒的小任性。
木师翰荒唐地问:“我没听错吧,刚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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