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第45章


李闲捧头道:“早知那一大堆书卷里有这东西,早就翻来看了。” 
“谁叫你懒。”司徒贝贝横了他一眼,道:“或者我们应该去找恒帮在此地的联络人,一则带来资料,二则我们也需要爹娘他们帮忙。” 
李闲茫然道:“恒帮在此地居然还有联络人?是何方神圣?” 
司徒贝贝叹道:“你这叫什么教主。好在萧叔叔早知你的德行,事先吩咐过我。” 
李闲嘻嘻笑了笑,道:“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找这人。他叫什么名字?” 
司徒贝贝低声道:“他是这里的地痞头子,控制着这座城所有的地痞混混和僧妓丐卜之流,在这里没有人的消息比他更灵便。” 
李闲动容道:“好一个联络人!”心中升起对萧无语强烈的敬意,想起如今萧无语那苍然的白发,小腹忽然又一阵抽痛。 
徐弈走出散花楼,天色已经发白,那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容颜,迷离的眸子,仍是挥之不去。 
“楚梦。嘿,人如其名。只不过,你也太小看我徐弈了。”徐弈仰首望着星空,嘴角牵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没入浓浓的夜色里。 
陈仲穿窗而入,皱眉道:“这人就是银枪公子徐弈?好象除了一副痴情公子样,没有任何特别。” 
“没有任何特别吗?”楚梦轻声道:“这人或许比李闲和厉天加起来更难对付。” 
陈仲讶然,沉思片刻,道:“不错。说了一整夜的话,他没有透露出丝毫的计划,反而把我们的意图探得清清楚楚。” 
“我们是不怕让他知道,因为他除了与我们合作,没有更好的选择。”楚梦忽然展颜一笑,道:“只要把人抬高点去想,自然会发现他的出众。即使是一个普通的路人,也有其过人之处。如果你这目空一切的臭脾气肯改上一改,必定比徐弈更难对付得多。” 
陈仲嘿然道:“不用你来教育我。” 
楚梦低叹道:“好在徐弈也只不过是个人,还是个年轻的男人。” 
陈仲笑道:“刚才那小子借着一副痴情样,挨挨碰碰的占了你不少便宜,老子当时就想给他一刀。” 
楚梦的眸子仿佛又罩上一层轻纱,蒙蒙地望着窗外,叹道:“如果真能让他为我们效力,把身子给他又有何妨?” 
陈仲的心里一阵不舒服,闭嘴不答。心中浮现慕容霜那冷漠的神色,长长叹了口气。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血之泪
“这家店的馒头真不错!”李闲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抓着馒头往嘴里塞。 
厉天和孙凌雕像般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司徒贝贝吃了一个馒头,瞧了瞧两人的模样,觉得不好意思再吃下去,放下碗筷不动了。 
李闲视若无睹地狼吞虎咽,直到盘内的馒头一个不剩,才满足地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地道:“有人总说自己杀人如麻,战斗经验如何如何丰富,原来大敌当前时,竟像刚出道的雏儿般,也有没胃口的时候。” 
厉天好象完全听不懂他在说谁,关切地问孙凌道:“早叫你别吃那么多,现在还撑么?” 
李闲眼里精光一闪,笑嘻嘻地道:“别瞒我。你们昨晚去做了一夜的贼,才刚回来不久,当我不知道吗?是否西北风好喝得很?” 
厉天转头看了看李闲,淡淡道:“现在看你,才有那么一点李闲的味道。” 
孙凌接口道:“实话说,我们确是没吃早饭,但不是没胃口,而是不敢吃。” 
李闲讶然放下酒壶,道:“为什么?” 
厉天冷冷道:“因为我们不能确定这馒头是否有毒。” 
李闲捧腹大笑道:“哎哟,肚子好痛,我中毒了!” 
司徒贝贝也睁大了美目看着厉天,这馒头的确没有毒,而且以厉天和孙凌的功力,怎会怕毒?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 
厉天若无其事地道:“这种毒与你们无关,只对练过血阁功法的人生效。” 
李闲的笑容收了起来,肃容道:“难道你们从此都不敢再吃任何东西?” 
厉天淡淡道:“可以喝酒。” 
李闲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厉天会变成酒鬼,为什么孙凌会从不沾酒。两人的原因其实一样,都是因为这种深深的无奈,只是前者选择了征服,后者选择了逃避。 
司徒贝贝忽然问道:“血之泪?” 
厉天动容道:“你知道?” 
司徒贝贝叹道:“我不但知道,而且家里还存有不少。我爹爹曾花了五年的时间去研究它。” 
厉天和孙凌的眼睛同时发亮,齐声问道:“研究出什么结论?” 
司徒贝贝眨眼笑了,道:“研究出什么结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怎么配制解药。” 
“什么!”厉天和孙凌同时站起身来,两把椅子都碰倒在地。 
李闲呵呵笑道:“那还不去配?” 
司徒贝贝凝望他一眼,却不说话,端起酒壶,为自己倒上半碗酒。 
男人们紧张地望着她,十余年的阴影,终于有了摆脱的可能,厉天的脸上居然也满是期待。 
但三人脸上的期待马上变成了惊诧,因为司徒贝贝抽出一柄匕首,狠狠地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滴在碗里,诡艳的鲜红在酒中缓缓扩散。 
“贝贝!”李闲惊呼一声,抢过身去,一指点上她的手腕。 
厉天与孙凌几乎同时出手,制住司徒贝贝的穴道。 
李闲抽出一块随身携带的绷带,为她包扎伤口,心疼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司徒贝贝喘了口气,急道:“不要包扎。你们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要再止血了!血之泪的解药就是我的血啊!” 
三人愣在当场,过了半晌,厉天才艰涩地道:“原来解药就是处子之血。你大可说出来啊,我上街找个处子杀了便是!” 
司徒贝贝摇头道:“杀手有杀手的处世原则,医者有医者的理念。为救一人而牺牲另一人,不是身为医者所愿见的。” 
厉天肃然道:“这是司徒铭灌输给你的医理?” 
司徒贝贝点点头,道:“爹说,练武为的是杀人,学医为的是救人。身为重阳医仙的他,却交织了这本不相容的两个极端,已经背弃了真正医者的理念。因此爹一直不愿教我武功,我的武功都是跟娘偷学的。” 
厉天眼里闪过一丝敬意,叹道:“天下英豪,尽在重阳!” 
孙凌大有深意地看了看李闲,李闲正若有所思。 
司徒贝贝急道:“快解开我的穴道啊!别的女子的血对你们也没多大帮助,我是从小把大补之药当饭吃的人,血液里本就有着极强的药性,尤其是我曾服用过大量麒麟草,这种草可谓百年难觅,偏又对抑制血之泪的毒性相当有效。可以说,血之泪的唯一解药就是我的血,每次一碗,一天三次,你们就永远不必担心血之泪了!” 
李闲失声道:“每次一碗,一天三次?那是整整六大碗血啊!你哪还有命在!” 
厉天恢复了那铁铸的脸容,道:“厉某宁死,也不会要姑娘这份解药。你快包扎好了,解药之事,再也休提!” 
司徒贝贝破口大骂道:“你们三个大男人,做起事来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厉天你枉称杀人无数,竟不知流这些血是死不了人的?本姑娘还没活够,才懒得拿命救你们!快解穴!” 
三个男人被骂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天和孙凌这两个江湖上惊天动地的人物,从此以后远远见到一身红衣的女子,都有绕道而行的欲望。而多年以后,孙凌成亲,原因是新娘子最喜欢红衣。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鸭王顾平就在城东那间关帝庙落脚。”走在街上,司徒贝贝的脸色仍带着大量失血后的苍白,软绵绵地靠在李闲身上。 
李闲一面喂她吃着红枣,一面苦笑道:“我现在仍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叫做鸭王。以前我们洛阳的痞子头名字多威武,叫做力王。我小时候还被他敲诈过,但没几天他就莫名其妙地死了,现在想起来一定是江乘风那老不死的做的手脚。” 
司徒贝贝笑得花枝乱颤,道:“我刚听萧叔叔说起这人的外号时,也吓了半死,还以为听错了。” 
李闲嘻嘻笑道:“不过市井里,什么样的外号都会有的。小时候我偷了人家一块烧饼吃,后来烧饼闲这个名字就跟了我好几年。” 
司徒贝贝笑了半晌,忽然叹道:“你是在逗我开心。” 
李闲把最后一颗红枣塞进她的樱唇,笑道:“逗你开心不好吗?不过你要明白,这不是因为你舍命救了那两个蠢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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