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竞芳华》第127章


,知道我才是沛若。”
那柳原家的跪在当先,便颤声道:“当日奴才奉了庄姨娘之命,前去接大姑娘,确确实实,看到她的养父母唤她为沛若。”
李正家的头也不敢抬,不安道:“正是,正是,那两老还嘱咐大姑娘许多话,让大姑娘不必记心他们,好生保重,倘若大姑娘有假,他们如何会如此?”
项庭沛横了周妈妈和方妈妈二人一眼,那两个妈妈连忙磕着头道:“奴才们曾两次上门去接大姑娘,每次都听她养父母唤她沛若,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庄氏势成骑虎,只得顺着她们的话道:“老爷,估摸她们是不敢说谎,庭沛,该是真正的沛若。”
项景天却是满腹疑团,目光凝重地扫视着在场诸人。
项庭真和阮玉瑶悄然相视了一眼,眸内均带着一丝快意。项庭真转头看着底下的几个庄氏旧仆,心底有呼之欲出的决绝,不容商榷的话语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之际,项庭沛便敛容厉声道:“我是爹爹的女儿,是毋庸置疑之事!我不知为何你们处心积虑对付我,为何我的故人都前来诬指于我?你们究竟收了多少好处?究竟是谁指使你们?难道推到太子身上,我就得心甘情愿死于冤枉之下吗?”她扑到项庭真跟前,狰目欲裂,“我知道,你恨毒了我,你恨我指证你和沈氏谋害大嫂的胎儿!你觉得你娘是我害死的,是不是?当日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只是替天行道!沈氏是罪有应得的!”
项庭真倏然起身,冷然以对,“我还没有开口,你倒自个儿提起旧事,很好,既然你提起,我便与你算一算旧账!”她环顾左右,高声道,“来人!把这几个奴才押下去,严刑拷问!三十六道酷刑逐一用上,直至她们肯招认当日之事!”
项庭沛面色微微发白,顷刻间明白过来,当日能在阮玉瑶膳食中做手脚,便是这几个庄氏旧奴暗里出的力,自沈氏逝后,她便把这几人送走了。除了她,不会有人知道她们的去向。如今,迫不得已之下把她们找回来,就是为了证明她的身份。然而到了此时此刻,她方才明白,原来,这竟是庭真的圈套,庭真想要找证据,想要重提当日的事,才会想方设法让自已把事关之人寻回府中!
这一步一步,都是闻意远和项庭真算计好的陷阱,只等着她项庭沛往里栽!
她心念转了又转,立即一手拦在那四人面前,声音尖锐有力:“谁也不许动她们!这里是项府,不是衙门!家有家规,她们没有犯事,谁敢对她们滥用私刑?!”
项庭真仰首道:“你说得对,这里是项府,只有项府的主人才可以做主!你尚且来历不明,没有资格置喙咱们府中之事!来人,把人带下去用刑!”
阮玉瑶心中大恨,才想挺身而出,外头江达宁便匆匆奔了进来,道:“老爷,闻公子带同了一男一女,说是有要事求见。”
项景天心乱如麻,烦躁摆手道:“不见,不见!”
江达宁忙道:“闻公子说,来者,是老爷最想见的大姑娘。”
众人闻言,均为之一惊。项景天眸底泛起血红,有难以置信的诧异涌现面上,他转头望向门外,片刻,方道:“让他们进来。”
项庭沛自打听得“大姑娘”三字时,便整个儿怔住了,莫名地就是软下了心肠,转身看着大门,一颗心乱跳得厉害。
项庭真心中早有预料,可是这千钧一发之际,仍旧难止心头紧张,不知会面临什么,不知会有何变故,一时只握紧了两手,翘首以待。
厅堂中的数人心思各异,神色惊怔地等待着,张望着。
走在当先的是闻意远,他跨进了高高的门槛之后,又回头对身后之人道:“当心脚下。”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双璧人出现在了门前,当中那女子身上外罩重莲紫的团纹褙子,下着香色遥П呷棺樱涛逍憧扇耍膳员吣巧碜帕嗌K瞥ぐ赖哪凶硬蠓鲎牛唤判⌒囊硪淼乜绻偶鳎儆赡凶臃鲎盘そ硪唤牛卸渌朴胁槐恪?br />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落定在了她的身上,她站住了脚步,倚着男子的手直立在原处,眸带感触地自故人面上一一掠过,感慨笑叹道:“许久不见了,你们都在。”当她的目光落在项庭沛身上时,面上微微一滞,眸光顿时黯淡了下来,唇边不觉泛起了一丝苦笑。
当中的凌宇最先迎上前来,惊喜道:“沛若?真的是你?”
是的,没错,是她,她就是沛若,真真正正的项景天之女,沛若。
项庭沛脚下不觉踉跄了一下,脑中顿然成了一片空白,仿佛有倾盘大雨瓢泼洒落,雨水夹杂着冰寒彻骨的狂风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她的冷静自持全数卷走,只余下一遍惊心的迷茫,无尽地充斥着她不知所措的心房。
第176章 和盘托出
闻意远看也不看她,径自来到项景天跟前,作一揖道:“项大人,晚辈来迟,让项大人身置迷团之中,实为晚辈的过失。眼下真相大白,冬至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奸诈小人,真正的大千金沛若,却因小人所害,险遭杀害。可幸她大难不死,如今方可来到大人面前,与大人骨肉团聚。”
项景天错愕得无以复加,恍如是震雷轰顶,一下将他的心神给惊住了。他极力定一定神,缓步往前走去,眼光震惊地落定在门前那女子的脸庞之上,容长鹅蛋脸,清盈杏眼,高翘玉鼻,淡朱樱唇,错眼之下,无不恍如是安荷再生。他心下不由一痛,在沛若跟前站住了脚步,因着心绪的激动,两眼帘止不住微微颤抖,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沛若无疑也是心潮起伏不定的,她深深地吸着气,眼光在项景天面目上逡巡着,这一张面容,也许正是母亲到死也念念不忘的罢?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母亲流连半生,最后落得客死异乡的惨淡下场;正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失去了最为珍视的姐妹情谊,为着这个男人,她们都付出了太多太多,负荷之重,已然不是她愿意面对的了。
李大婶脚步蹒跚地走过来,笑道:“这一个才是沛若,她的鼻子跟安娘子长得最像!”
陈大叔亦道:“是沛若,她是沛若!”
承义却是一脸忐忑不安,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项庭真来到父亲身旁,含笑道:“恭喜爹爹和沛姐姐父女重聚!”
项景天注视着沛若,半晌,方开口道:“你真的是……沛儿?”
沛若眸底泛起一抹薄薄的泪雾,垂下头来道:“你当日前来,曾与我娘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项景天连连点头:“是,真的是你,当日你也在旁,我与你娘说的话,你都能听到。”
沛若却没有再说话。项庭真见状,忙道:“沛姐姐长途跋涉而来,一定是劳累非常,爹爹还是让她坐下说话罢!”
项景天才让开一步,眼见沛若倚着身旁男子的手缓缓前行,脚下不自然地一高一低,不禁吃惊,“你的脚?”
沛若侧过脸去,目光幽凉地落在项庭沛身上。她身旁的男子代为开口道:“沛儿的左脚曾受重伤,虽能保住一条腿,却是行走不便了。”
项庭沛脸色惨白,如盐柱般杵在那儿,慌怔得无以安生。
项庭真心疼道:“沛姐姐受苦了,不要紧,咱们会替你请来最好的大夫,务必把你的脚给治好!”
沛若在圈椅上坐下,轻淡道:“多谢妹妹一片心意。我的左脚筋骨已坏死,即便是华佗转世,亦是无可医治了。”
项景天皱眉道:“因何受伤?”
承义的脸色早已不复平静,沉不住气来到闻意远跟前道:“你只让我来指认冬至,可没说沛若会回来!”
闻意远却冷硬着神色,毫不客气道:“敢作敢当,你以为你逃得过去么?想要活命,便把内情如实告知项大人!”
项庭沛惶惶然地看向沛若,眼内满布哀怜。
项景天大为着急:“快告诉我,她为何会伤成这样?”
沛若身旁的男子声音沉痛道:“一年前,我和家父前往云峰山下摘取野菜,竟见沛若一个弱女子晕倒在山下野草丛边,遍身是伤,左脚更是血流不止。人命攸关,我和家父马上将她带回了家中,请来大夫为她医治。大夫说她身上的伤似是被硬物袭击,下手之重,竟是相当残忍,再有脚上的伤却是最为严重的,骨头都敲碎了,已是无从驳接,幸得肌肉未有继续腐坏,不会伤及性命,只是从此走路是不便了。”
项庭真不觉垂下泪来,“太残忍了,究竟是何人对沛姐姐下这样重的毒手?”
沛若目光惨淡,已然不忍再看向项庭沛,只转过头去,含怨瞪着承义,冷冷道:“是他。”
项景天眼神顿时如利箭般投射到承义身上,口角间嚼着一缕深刻的痛恨:“你竟如此凶残?如此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他顿一顿,又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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