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竞芳华》第130章


撸顾闶谴厦髦佟!?br /> 安荷垂下眼帘:“倘若你来,并非是给我想要的东西,那便什么都不必多说了。”
庄氏一双凤眼半眯,暗暗流转眼波,是动人的百媚千娇。她描绘精致朱唇一翘,神色间笼上了一层冰凉的杀气。
安荷暗觉不妥,才想起身,却觉喉间一阵森凉,身后有人将一把银亮的小刀抵在了她的脖颈边,有慑人的寒意紧贴着肌肤,丝缕渗进心房。
安荷脸色一变,道:“你想取我性命?”
庄氏笑靥如花:“老爷这么心疼你,说你为了他,当年身怀六甲之下惨遭家人虐打,险些连性命都不保了,这么说来,你是为了老爷可以连命都不要,当真是一片情深。既然如此,要是你敢受我一刀,又于性命无虞的话,我自然会帮你劝说大姊,一切如你所愿;要是你不敢,也不打紧,我自会给足你盘缠,让你带同女儿一起离开京城,到别处安居。”
锋利的刀刃就在咽喉致命之处,安荷心底暗怒,身子却是纹丝不动,“说到底,你不过是想逼我离开景天。我也不妨实话相告,我不会受你这一刀,我已经为景天死过一次,如今我女儿尚还年幼,我不会再冒性命之险。再有,景天对我念念不忘,那是你我都无从扭转之事,不管我是走了,还是死了,景天也不会把我忘记。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你难道不是深谙此道么?”
庄氏嫣然百媚的眼波里有微微的妒意,“这么说来,在你心里,老爷尚且不及你的女儿重要?你这般欲拒还迎,不过是想让老爷对你割舍不下?你究竟想要什么?”
第179章 扑朔迷离
安荷定了定神,冷笑道:“我已经跟你们沈夫人说过,我不会回项府当一个末等的姨娘,我要的是独一无二,要是老爷给不了我这份独一无二,我宁为玉碎,不作瓦全。”
庄氏强忍着心中愤怒,道:“独一无二?何为独一无二?”
安荷横了她一眼,道:“另置一府,让我独执一府中馈。”
庄氏从沈氏口中得知安荷之意时,已然对其深为忌恨,此时亲耳听闻,更觉气恼,不由柳眉倒竖,怒道:“简直痴心妄想!如此看来,你心系的并非老爷,而是这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是么?”
安荷嗤笑了一声:“荣华富贵,难道你一身绫罗满头珠翠,不是荣华富贵么?不是为了永葆毕生荣华,你又何必连夜前来寻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谁也不比谁清高。”
庄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旋即,又自唇角扬起一抹冷嘲的笑意,她冷冷盯着安荷,“我与你自然是不一样,我为了老爷,甘愿屈居人后,我对老爷的情意,方是真心实意。”
安荷讥诮笑道:“看得出来,否则你也不会来寻我。只可惜,你和你们沈夫人一样,徒费的不过是心思,景天此时最为牵挂的,始终是我,不是你们。你们再多的真心实意,也抵不过我的虚情假意,岂不是更为讽刺?”
庄氏纵然怒在心头,此时亦敛下了容神,朝安荷身后的主事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撤去匕首退下。
安荷正不知所以然,便听得项景天的声音从背后沉沉响起:“虚情假意?你对我,只是虚情假意?”
安荷神色一变,蓦然回首,果见项景天正立在后方的茶座之旁,那儿有玻璃大隔栅遮蔽,也不知他在那儿候了多久,听了多久。
她始料未及,缓缓站起身来,诧异唤道:“景天。”
项景天眼里有浓不可化的沉痛,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我在后头听着你的每言每语,我实在听不出来,你对我有半分真情。只有算计,只有算计。”
安荷眼神渐次灰冷:“你和她联手试探我?”
项景天苦笑:“并没有,英岚断言你对我没有真心,我并不信,便随她前来一看究竟。我原本以为,你不会让我失望,可是万万没想到……”
安荷垂首沉默片刻,复抬头道:“事到如今,你不配怪罪于我。你在意我的虚情假意,可当年你的一走了之,我又该怪罪于谁?”
项景天痛疚道:“当年我不是一走了之,我答应过你会回来迎娶你,可是那一年族长病逝,我作为项家的长子嫡孙,只能留下守孝,过了孝期我一天也没敢耽搁前去找你,可你已经离开,我遍寻无果啊!”
提起羞辱往事,安荷心有揪痛,含恨道:“我离开,我当然只能离开!我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被你玷污了清白,珠胎暗结,家里没有人肯放过我,每一个人都视我如洪水猛兽,意欲将我置之死地!我被千夫所指之时,你在哪里?我险被沉潭之时,你在哪里?你正在享受高床软枕,娇妻美妾;我带着女儿颠沛流离之时,你在哪里?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享尽荣华富贵!难道,不是你先亏欠我么?”
项景天不可置信地摇头道:“原来你心里一直怪我,可你半句也不透露,还做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全是为了算计我。”
庄氏冷瞪了安荷一眼,对丈夫道:“老爷,既然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咱们日后都不必理会她了,只管让她在外头自生自灭!”
项景天才想要走,安荷便在他身后幽冷道:“你走了一次,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走。”
项景天回过头,看到她面容上的决绝,心头不由一惊,道:“你既然心里没有我,何必纠缠不放?”
安荷微微一笑,走近他道:“你亏欠我,这一辈子都亏欠我,你不把债还清,怎么能走?”她凑近他的耳畔,淡朱樱唇轻启,香风细细,“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项景天闻言,恍若是五雷轰顶,身子猛地一抖,满目惊疑地瞪着她,连声音都是凝滞的:“这首诗,在你手里?”
安荷含着一缕明媚笑颜,“你亲手所书,有你的落款及玉印。当日你离去得匆忙,没把这首诗带走。”
项景天面上肌肉微微抽搐,一把抓过她的手就要往外走,一边道:“你把诗藏在何处?快还给我!”
安荷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冷冽笑道:“我不会还给你的!只要有这首诗在手,我便不怕你离开我!”她的眉梢眼角全是阴狠,“我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已知所谓情意不过是梦幻泡影!你有妻有妾,能对我有多少真心?他日色衰爱驰,我不过是你抛诸脑后的一个可怜人而已!只要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便不怕你再次抛弃我!”
项景天震怒不已,猛地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厉声道:“我问你诗在哪里?藏在哪里?这首诗是祸患,你不能留在手里!”
安荷被他捏得生疼,只余得一口气,兀自狞笑道:“是,是!这首是反诗,是你意图谋反的铁证!若是落进你的政敌手里,再呈交给当今皇上,你们项氏一族轻则抄家,重则满门抄斩,诛连九族!你若敢抛弃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项景天五指关节都紧绷得泛白了,惊愤恍若是满天坠落的冰雹,一粒接一粒地砸落在他心头,带着寒彻骨的尖锐,生生将他的心神锥成了千疮百孔的伤口。他手下渐渐地加重了力道,把安荷按在了桌上,两手死命地紧掐着她的脖子。
庄氏在旁,眼看安荷一张脸已然不见血色,生怕闹出人命官司,连忙道:“老爷!老爷!你快放手,她快要断气了!”
项景天顿时如梦初醒一般,心神一下归了位,惊骇得两手一颤,一下松开了安荷。
安荷险些丧命,此时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整个儿无力地趴在桌上,哑声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为何……你为何这样狠心……”
项景天心里有火烧似的痛,他重重一拳击在了安荷脸面旁的茶盅之上,白瓷茶盅应声而碎,有腥红的血水滴落不止,安荷低低惊呼一声,只听他冷声道:“用刑,替我用刑,替我逼她把诗交还出来!”
庄氏何曾见过丈夫如此狠绝,一时心里也有点害怕,不敢多问,只好马上吩咐下人去准备。
项景天没有在茶馆停留,庄氏便撒开了手去,对安荷极尽酷刑之事,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安荷只是强忍痛楚,毫不松口。
“他越是如此对待我,我越不会告诉他诗在哪里。”安荷泪眼模糊,满口鲜血,“我就知道,他是个刻薄寡恩之人,我何其明智,不以真心对他……可怜你们,可怜你们……”她歇斯底里地仰首冷笑,“痴心错付!今日我所受的,指不定就是你们来日的结果!”
庄氏心惊胆战,当下不敢再施刑,匆匆回府去问准丈夫:“老爷,她什么都不肯说,如何是好?”
项景天坐在椅上,颓然弯腰,两手抱着头。暗夜里,屋内光影阴晦蒙昧,如雾霭般笼罩于他遍身。有清冷无温的泪水自他眼角滑落,他攥紧了自已的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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