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缘》第19章


然面对这一切,只是,如今饱受创伤,情何以堪。 
“师兄,师兄!”傅云蔚哭倒在地,双手捶地,明明说要斩了过去的自己,是自己抛弃了师兄,选择了朱枫,可是,他竟觉得又被弃了一次,自己是何等地贪心不足,何等的自私,有了别人,又想着师兄能长伴在旁该有多好,师兄,我并不值得你爱啊。 
裴震回到普渡寺,收拾包裹,自此浪迹天涯,不知所往。 
第十六章 
裴震能如此大度,着实出乎朱枫意料,这男人同样真心实意爱着傅云蔚,为了心上人的幸福,做了退让。哼,算你明理,我绝对会让云蔚开心幸福的,比在你身边快乐一百倍。作为被选中的一方,尽管心里已乐开了花,朱枫还是心疼哭得梨花带雨的傅云蔚,抱起地上的人,双眼已哭得红肿,发丝泥土沾在脸上,狼狈不堪。朱枫小心擦拭着那张哭花了的俏脸,搂他入怀,用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诚意与爱意,发下毒誓:“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若变心,便不得好死,打雷劈死,走路跌死。” 
“不准,不准,你这呆子,想气死我吗?你发的是什么誓,你死了,我恨死你。”傅云蔚死命捶打着朱枫,哭得更凶。 
“好,那我不死,要死也要死在你后头,绝不会让你伤心,我会好好活着,爱你,宠你,一生一世,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定下了,谁也不能和我抢。” 
“你这人……这人”傅云蔚埋首在他胸前,泪水浸透了几重衣:“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爱你,只爱你,永远爱你,你不信没关系,我会用一生来证明。” 
朱枫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说甜言蜜语的天份。自从遇到怀里的人,一切都走样了,自然而然地,对他说着只有在话本小说和艳曲里才看得到的浓情爱语,没有一丝虚假,真的发自内心,仿佛不受控制般地说出来,只想他能快活安心,只想他能只看着自己、想着自己。这个仙子与妖精的混和体,真的是爱死人不偿命,是因为他美丽吗?也不是,比他好看的女人他也见过,身为王爷,他甚至比皇帝还有机会阅尽天下美女,可是只有他让他心动心痛,只对他一人说过爱字,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呆子”。在朱枫的温情抚慰下,泪水渐止,但是,忽然间有些迷惑,这个花花公子,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爱还是迷恋?自己对他呢,是爱还是依赖?迷恋总有一天会消失,就象自己对师兄;就算是爱,可那东西真的能长久吗?也许,自己只是个依附于人的藤萝,既是藤萝,那自己活着又为了什么,一时之间,只觉天地之大,却无自己容身之处。 
“云蔚,总有一天,你会只爱我,我们两人,其实缘份早已注定,你为我而生,我为你而存,只要你我在一起,就没什么可忧心、可烦恼的,你总说我呆,其实呆的是你,明明一副精灵古怪样,却总有些无谓的烦恼,唉,做过几年和尚,就是和我等俗人不一样,难道还俗了做不成得道高僧,你又想做个贤人圣哲不成?” 
仿佛是看透了傅云蔚的心思般,朱枫捏着他的脸,用认真的语气劝慰着。谁说的,花花公子一旦动了情,便比常人浓烈一百倍,端王爷朱枫陶醉在从未体验过的爱情里,也沉浸在对自己的感动和重新认识中。 
“你竟然讽刺我”。傅云蔚掐了他一把,乌云渐渐散了,心内重现明媚,这个花花公子,倒也不是一般人。 
“不敢,我只是分析某个人,其实是个小古怪。”不等傅云蔚反驳,朱枫便扬声叫小福子、张延年等过来,“快些登山,要不然天黑了也下不了山了。” 
走在石块砌成的山道上,秋风轻拂,带着山林特有的清香,树影斑驳,枫红耀眼,偶尔乍露出一线耀眼的阳光,林深处,雾气还没有散尽,鸟儿啁啾,时不时有飘零的黄叶落在眼前,偶尔还有松鼠野兔等小东西窜过。这种山景傅云蔚早已见惯了,他从不觉得这山如何美,也不觉得登个山有什么好高兴的,还特地跑出来,大费周章。可是今天这山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苍翠欲滴,秀美多姿,连空气嗅着也另有一种清新,有这种新感觉,是因为自己闷得太久了,还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只见朱枫在旁闷头走路,一脸不快。 
“刚才那些人看见你了”。朱枫抬头盯着眼前的俏脸,被山风吹得有些泛红,越显得长眉如黛,肤如凝脂。 
“哪些人?”傅云蔚有些奇怪,其它登山人等已被护卫们轰到另一条山道上了,这里没有别人了呀? 
“是那些护卫”。刚才裴震出现时,又有人盯着他的宝贝不放,连护卫主子都忘了。 
傅云蔚不由笑了。这人醋劲奇大,连他与小福子稍稍亲近一些也会吹胡子瞪眼。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叫人看见了有什么打紧。” 
“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那些男人都不怀好意,你看那都是什么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肚,我不注意怎么行,你自己当然更要小心才是。” 
“见色起意的只有你吧。” 
“唉,我承认刚开始是因为你好看才搭上你,可这与现在说的是两回事嘛,第一你已是我的人;第二那些男人太危险,一定要防;第三我爱你,不能让你受惊;第四——。” 
“好了啦,不跟你吵了,这种事,我自会当心,不过主要的防护责任还在你身上,你多注意就是了,整天罗嗦,象个老太婆。” 
“这哪里是罗嗦,我是——” 
“都说不跟你吵了。”傅云蔚大吼,快走几步,将朱枫撇在后面。 
“云蔚,你听我说。”朱枫慌忙追上去,拉住他胳膊,揽过他肩来,笑嘻嘻地赔不是。 
“你看,我只不过是多说了两句,你就生气。” 
傅云蔚不理他 
“我是为了我俩过得好嘛,别生气了。” 
…… 
“你累不累,我背你一程可好?” 
“……” 
“不说话,那我就不客气喽。”朱枫长臂一伸,将傅云蔚拦腰抱起,傅云蔚惊叫一声,忙搂住他颈子,以免跌下去。朱枫大笑,将他掂了两掂,大步踏着石阶, 
走了一段,朱枫又忍不住抱怨:“我只是说些注意事项,你就这样给我来个河东狮子吼,以后可怎么办?” 
“你——你也说我是河东狮,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咦,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说你是河东狮,云蔚,那人是谁?”朱枫急起来。 
“当然是我师兄,他从小时起这就样说我,开始我还以为是在夸我,哄我高兴,后来还俗了,读了些杂书,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绕着弯骂我,我是男的,什么河东狮吼?” 
“哈哈,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正因为你是男的,吼起来果然与众不同,哈哈。” 
“你还说。”傅云蔚张口隔着衣服,对着朱枫肩膀便咬下去,咬住就不松口。 
“啊呀,松口啊,疼死了,河东狮咬人果然厉害,好痛。”朱枫大声呼痛。 
“你这家伙。”不想承认自己是狮子,傅云蔚只好松口,“快放我下来,别人看着呢。”后面小福子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傅云蔚脸红不已。 
“那,你先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下去。”朱枫嘟起嘴索吻。 
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傅云蔚只好拉下他的头,飞快地亲了一口。 
下了地,任朱枫牵着自己,红着脸小声威胁朱枫:“以后不许这样,否则我不理你了。” 
“嘻嘻,不许哪样,不许亲你?还是不许抱你? 
“哪样都不许。”拉着他快步走,真是丢人。 
两人一路甜甜蜜蜜,可苦了紧跟在后的诸人。小福子满面通红,张延年频频擦汗,马建武虽面无表情,却呼吸急促,三人不约而同地盼着快点到目的地,天啊,山项怎么还那么远。
第十七章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下了山,一上马车,傅云蔚便伏在朱枫怀中沉沉睡去。在山顶时喝了几杯酒,又搜肠刮肚作了两首诗,下山时虽乘了软轿,可也又困又乏,马车一路颠簸,也没弄醒他。 
到了王府,天边已有了一枚弯月。府内早灯火通明,数十个灯笼挂在大道两旁,映得一切皆红。朱枫小心将傅云蔚抱下来,用披风将他全身包住,快步走向宝云轩,刚转过照壁,却见李秀仪带着一群丫头仆妇站在那里,见了朱枫,便迎上来深深一福。 
“王爷总算回来了,贱妾特地备了些酒菜,想请王爷过去。” 
朱枫皱了眉头,一阵厌恶涌上来,他先前怎么看上这种女人,竟还娶了过来。幸好自己生长深宫,对妻妾争宠这一套太熟悉了,一早就做好了防范措施,令人不得接近宝云轩,不得打探傅云蔚的事。他绝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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